他一直未去追究过舒青窈出现在魏府的原因,只道她从来都想一出是一出,大抵是玉灵山寂寞,她等不下去,偷离出逃,联合不愿嫁女的苏家,假借苏幼青身份暂留魏府。 “你不愿画像被太多人看到,你在怕什么?” “我杀了人,”她闷声,“用术法杀了人,惹了官非,所以不得不逃。正好真正的苏小姐在送嫁途中失踪,我便假借她的身份暂留魏府。” 看她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杀了人,要换作旁人,可能真就信了。 舒青窈暗骂一句老狐狸。 “小王在等你说。” 舒青窈这三个字,牵连的是整座玉灵山。所以凌桑再怎么嘴欠,也不曾把她的真实身份供出去。 看向前方。 沈星楼“嗯”了一声:“的确,小王的损失太大。”悠游叹气:“唉,罢了。裴言怀疑你的事,不如少走弯路,简单直接最好。” “说你是我的人。” 几分错愕地向沈星楼看去。 “嘘。”沈星楼轻声。 过去的经历告诉她,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这是?” 舒青窈一头雾水地接过,打开,见里面是山楂,先是一怔,又拿起一颗,轻咬了小口。 “小王爷怎么知道……” 舒青窈没吭声,默默把油纸重新包起。 全天下,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吃咸山楂了。 瞥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沈星楼有那么一丝后悔。 只是方才在饮天楼,她看到魏行昭专门给白若璃买糖山楂时,眼底划过一瞬失落,让他想起以前,在宫中每每看到其他伴读给公主带吃食时,她也是同样的神情。 早知她会东想西想那么多,便不会自找麻烦了。 以前那些,都是被迫接受的。 “怎么,那玉蝴蝶不是你喜欢的?”沈星楼的语气带了分不悦。 “拿来并不能证明是你母亲送的。”他不由得急了两分。 还有,她也没有发现玉蝴蝶的秘密? 粉唇轻启,声音似是带了魔力般空灵:“你到底是谁?” 沈星楼唇角浮起淡淡笑意。 心念一动,一个她不敢在人前呼出的名字几乎脱口而来。可到了嘴边,却听到裴言的脚步声。 沈星楼一瞬轻笑。 回头见裴言上来,大声:“白小姐,你的银票来了。” 那伙计报了个数,接过衣服细细包装。白若璃拉着舒青窈的手,快步朝楼下去。 裴言应承:“嗯,记住了。” 看着她们走下楼梯,沈星楼瞥见裴言的神色不大自然,想起舒青窈方才所言,试探问:“裴兄,小王有些看不懂了。” “小王觉得,你很是关心白小姐,可又好像,不敢关心白小姐,此为何故?” 这涉及他的私隐,他并不想告诉旁人,况且这位小王爷并不曾深交,以前也只是遥遥见过,认得而已。 沈星楼笑:“若是为她清誉,保持界限,那方才在饮天楼撇下小王和苏小姐……”故意没有说下去。 “苏小姐可是个大活人,”顿了顿,“且她还是白小姐未来的嫂子。似乎没有比她更合适陪伴白小姐的人了,你说对吗?” 沈星楼的意图,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暂时看不透。 “只是这样?”沈星楼笑意渐深,“可小王发现,你看苏小姐的眼神,提防又警惕。怎么,担心她要对白小姐下手?” 他的眼神真这么明显? “什么?不,臣不是这个意思!”裴言渐渐慌张,“苏小姐她很好。” 他决不能露出破绽。 沈星楼点到为止,淡笑:“小王不 裴言也正有不再闲聊的打算,便顺势道:“臣这就下去。” 魏行昭回去后便去了福寿堂。 魏行昭迫不及待地同魏老夫人说了方才饮天楼所谋。魏老夫人缓缓点头,道:“原先还以为那小王爷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没想到给出的点子,倒给到了关键上。” 魏老夫人瞥了他一眼。 魏老夫人唇角扬起:“我的儿,还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