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笑:“说什么胡话呢?你我主仆一场是缘分,缘分到了,便相遇,缘分没了,便分离。聚散如浮云,留不住,也不必留。” 舒青窈笑了笑,不再多言。 倪妙儿和刁嬷嬷说笑着走近,瞥一眼叶茴,嘁声:“真是好奴才。” 倪妙儿掩唇,眼角眉梢是止不住地嫌弃:“就她那粗手粗脚的,给我捏脚我都嫌。倒到恭桶倒是可以。” 刁嬷嬷:“这我哪儿知道去?你知道?” “照你的意思,岂不是随便一个都可以了,”刁嬷嬷亦是笑,“老婆子活了这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放浪的。” “那个啊,”刁嬷嬷意味深长,“要不是三爷和这苏家的早有婚约在,指不定她就是三夫人了。” 先前她听不明白,眼下倒是懂了。 “我怕?我有什么好怕?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人说!”倪妙儿越发提高声音,“我当你是才来,不晓得罢了。三爷其实也是个多情种,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找了多少女人。有的人还傻子似的,妄想坐稳三夫人的位置,难啊!” “倪妙儿,你这个贱奴!” 只见白若璃气得满脸通红,带着丫鬟灿星,大步流星直朝她们而来。 倪妙儿生生挨了,慌忙跪下。 白若璃的生母魏芷吟比魏启阁小近二十岁,原是家中最疼爱的幼女。白若璃就更不必说,魏启阁待她如同亲孙,魏锦墨那三个半大小子没少吃这个“小表姑”的醋。 见倪妙儿战战兢兢,白若璃更加趾高气扬:“现在怕了?你有本事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伺候过又怎样?”白若璃嗤之以鼻,“二表哥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找了多少女人,你又算什么玩意儿?” 灿星劝道:“小姐大可不必为这贱奴生气,三爷清者自清,不是她一句两句能诋毁的。” 舒青窈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满脸困惑,问:“你们怎么都在?发生什么事了?” “苏姐姐你没听到这贱奴说了什么?” 其实也不是没听到。 白若璃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过激了些。走到舒青窈身边,伸手挽住了她,撒娇道:“苏姐姐没听到也好,免得脏了耳朵。这贱奴,阿璃替你教训了。” 旧事重演 事到如今,能放过她的,只有苏幼青。 顿了顿,把话头往旁引:“二夫人有喜,那是二夫人房里的事,跟咱们是丁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正欲一脚踢过去,却听到身边人诧异地问:“二夫人有喜了?” 身后的雾菱看了舒青窈一眼,又垂下眸去。 白若璃眨了眨眼睛,抓住舒青窈的手腕道:“苏姐姐还不知道么?” 见她当真茫然,白若璃对灿星使了个眼色,又道:“苏姐姐,我们进去说话。” 末了道:“这事,我们只管在旁看着就是。二表哥原先就是个混不吝的,自从断腿,变得更加小气。仔细不留神把我们给圈进去,让表哥添堵就不好了。” 白若璃继续提点:“话又说回来,大表嫂是真会安排。那贱奴是狐媚子,那老奴人随姓,刁得不能再刁,全凑你这儿来了。你可得小心些,要留了把柄,会很影响表哥。” 眼珠子转了转,白若璃拍拍她的手:“你先警惕着,其余的阿璃来想办法。旁的不说,那狐媚子是万万不能留在这儿!” 也做出两分亲热:“那就多谢表小姐了。”吩咐雾菱去备糕点来。 没过多久灿星进来,说事都办好了,双手捧了礼盒递上,白若璃点点头。 舒青窈礼貌接过,当着面打开。 雕工也颇为精细。 看来这头面要么是魏行昭早早准备好了拿来送旁人的,要么是白若璃全权负责置办的。 既要网着她,不让她这条大鱼溜走,又要哄着白若璃,乖巧听话不作妖, 回头示意雾菱好好收了,对白若璃道:“劳烦表小姐跑这么一趟,若是有空,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 她是想依魏行昭所言那样,暂时和这所谓的表嫂好好相处,可骨子里还是烦着这个要和自己抢丈夫的人。顿了顿,随意找了个借口:“还是下次吧,阿璃得去见大表嫂呢。”看向窗外 正好能见倪妙儿半抹身影。 眼看白若璃和灿星走远,臊眉耷眼的倪妙儿忽又神气起来。 这次舒青窈却不打算再放过。 雾菱会意,小跑到倪妙儿身前,伸手把她拦住,呵斥道:“懂不懂规矩?小姐还没发话,你走什么?” 刁嬷嬷在旁边看得捏了一把冷汗。 念着在若兰院里只有她能和自己帮衬照应,便开口打圆场:“妙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雾菱姑娘可是苏小姐从苔州带来的,你得客气些。” 雾菱不吃她这套,翘了翘唇角:“犯不着给我道歉,要道歉给小姐道去。你我都是奴婢,在这里大放厥词,丢的是小姐的脸。” 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疼。 叶茴眼疾手快,支起扫把生生把她二人隔开。 敢动她的人,怕是不想活了。 “把她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