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屏风外一声异响。 片刻后没有再听见其他动静，她伸手去够衣服。手指刚碰到衣带一角，沈星楼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脸色阴沉。 之后就看着沈星楼宽衣解带，尤为自觉地踏进水中，抓住她的胳膊拥抱入怀，将她扣在木质的边沿。 从震惊中勉强缓神，她轻轻喘息着，忍不住埋怨： 话音未落，耳畔传来他疲惫又沙哑的声音： 窈窈 不敢动，不敢松手。 一边自嘲竟然堕落到这样的田地，一边又无可奈何地轻轻安抚他。 若非他今日在游船出现，此刻他已经永远的失去她了。 良久，水渐冷。 沈星楼渐渐松手。 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舒青窈赶紧找补：“我没旁的意思……” 收拾完周遭的水渍，舒青窈双手冰凉。怕待会儿被沈星楼嫌弃，只能把手伸进脖子里捂。 沈星楼眸底是说不清的情绪，沉默地牵过她的手，牢牢包住。 既然不会功夫，这硬茧又从何而来？ 青丝在床上铺散，他分开她的手指，倾身而下。 “小姐又做噩梦了？” 重新洗好，两人回到床上。 脑子里一幕幕闪回沈清越临别时来玉灵山寻她的场景。 她十三岁，离宫两年。 舒青窈压根就没有想过沈清越会来找她，毕竟离宫前他们是那样的水火不容，而那所谓的婚约也在她离宫后，失去了效用。 他说了许多。 直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他安静了许久。 “若你愿意，便在玉灵山等我。待真相水落石出，我娶你做我的妻子。” 而他静静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她的回应，低头淡笑一瞬，似是嘲弄，转身而去。 “沈清越！”她叫住他。 “沈清越，你不许骗我，我会当真！” 坚定又执着： …… 黑暗中，身后忽而一声。 教训 她唇角颤了颤，熟悉的名字在唇齿间呼之欲出。可旋即意识到，背后的人不是沈清越，而是沈星楼。 她抑制着颤抖的身体，缓慢地转身，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脸。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沉眸，半晌才摈弃掉其他心思，悄悄伸出手指，去描摹他的轮廓。 她爱的人不知生死，她不爱的人却近在咫尺。 讥诮的笑浮现在唇畔，她闭上眼睛，重新转过身去。 叫她的小名，一半是情不自禁，一半是试探。 那他会原谅她的一切，表明身份，重新回到她身边。 想起凌桑说：“师兄和师姐感情可好了，老是形影不离的。”他亦是讥诮一笑。 那沈清越，便没必要再存在于世上。 雾菱神情有些古怪，几次瞟看，又几次收回目光。 舒青窈扶额。 “没有，”雾菱摇头，“奴婢当时就吓坏了，赶紧查看四周，幸好只有奴婢。” 舒青窈心思微动。 舒青窈垂眸，沉默地接过药碗凑至唇边。 一想到她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本该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越发难受，鼻子发酸，不禁开口： 舒青窈喝完汤药，皱着眉头用丝绢擦拭唇角，把碗放进木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