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 1)

白若璃扑去魏行昭怀中,哭泣:“表哥,阿璃的头好痛,好难受……” “不、不,”白若璃扯住魏行昭的衣袖,眼神坚定,“阿璃只想见外祖母!” 一路上都有人窃窃私语。 “哪是多一点啊?当着未过门妻子的面抱别的女人走这一路,就是在告诉咱们,表小姐是最重要的啊!” “铁定是了!不然三少爷脸色怎么那么差?表小姐还哭得这么委屈!现在去见老夫人,是要处置苏幼青给表小姐出气呢!” 曛黄的烛光笼罩每个人的脸。 一见到魏老夫人,白若璃立刻挣扎着从魏行昭怀中下来,几步跑到魏老夫人面前,扑跪到她膝上,抽泣自责:“都怪阿璃不好,阿璃不该自作主张去找苏小姐,还惹得苏小姐生气……” “苏幼青!过来跪下!” “璃儿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对璃儿动手?”旁边一妇人捏紧拳头,疾声厉色。 “你的意思是璃儿冤枉你了?”妇人声音更急,“阿璃出身名门,自幼家教良好,你不过是个县令的女儿,你爹那县令还是运气好用钱捐出来的,山鸡能和凤凰比?” “你在胡说什么!” 白若璃愣了愣,结结巴巴:“阿璃是不小心碰、碰倒了首饰盒。” “璃儿别怕,首饰盒是吧,娘明日便买一个还她。”说着,还剜了舒青窈一眼。 顿了顿,眸底恨意翻涌: 下套 但凡和苏家有些交情的,都知道苏幼青的生母,在苏家的地位有多高多重要。 那虽然不是苏幼青生母的遗物,但的确是她母嫔的遗物。 说完“遗物”二字,舒青窈的眼泪静静流淌,止也止不住。和白若璃叫嚷委屈不同,她只是颤着唇瓣,不停用衣袖拭泪,无声的哭泣更加惹人心疼。 看向白若璃,意有所指:“璃儿啊璃儿,你弄坏什么不好,偏生弄坏人家的遗物。这晦气玩意儿,谁碰到都得衰三年!” 舒青窈凄凄笑:“既嫌我晦气,那烦请魏家小姑姑做主,辞了这门婚事!” “那你跳出来作甚?”魏老夫人没好气道。 可眼下哪是护和不护能解决得了的事。 看向魏行昭,见他目光坚定,便知他心中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舒青窈心里冷笑,白若璃十三四,她也不过十五六,又比她大多少? 魏行昭接话:“苏夫人的遗物尊贵,可惜事已至此,难以挽回。青儿你看这样如何,我那儿有块上好的璞玉,请能工巧匠做副头面——” 门畔传来沈星楼满含戏谑的笑意。 舒青窈心头一凛,暗道这个瘟神来做什么,放在裙上的十指不由得往掌心蜷缩。 魏老夫人清清嗓子:“沈小王爷,老身在处理家事。” 遇上这么个混不吝,魏老夫人只能摇摇头,不再多言。 沈星楼唇角微勾:“既然苏小姐这般看重生母的遗物,怎会任由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小姐轻易夺走?怎么说都得拼命制止吧。” 舒青窈原本还担心沈星楼给自己下的这个套,哪知白若璃先迫不及待钻了进去。话音未落,沈星楼已经低笑,魏老夫人面色尴尬,赶紧示意白若璃无需再说下去。 白若璃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舒青窈用手指抹去泪痕,语调波澜不惊:“表小姐的意思是,我以母亲遗物为代价,来污蔑诋毁你?那表小姐不妨先解释,为何要拽我的玉镯?” 许久未见,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此重要的东西都能割舍,那…… 于她来说,那玉蝴蝶大抵仅仅只是个佩戴在腰间,习以为常的普通饰物罢了。 舒青窈阖目:“表小姐想看,大可直言。” “所以就硬抢?” 魏芷吟最看不得谁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环视四周,见魏老夫人和魏行昭都不打算出手,心头火冒,重新起身走到白若璃身边,端了她的肩膀面向众人:“就 白若璃脸颊上的红痕清晰可见,额头一角更是起了个包。 面不改色:“敢问魏小姑姑,你打人用哪只手?” “假如呢?” “我平日都用右手,”舒青窈接过话,将手举起,“就算我打人,也只会打到她的左脸颊,而非右脸。” 舒青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晚了。 “——就算用左手,我的尾指在下,拇指在上,也断断不会留下拇指在下,尾指在上的痕迹。至于要怎样才能做到?魏家小姑姑不妨自己试试。” 脸红心虚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如同最后一颗棋子落下,棋终。 沈星楼觑见她眼底隐隐闪烁的光芒,带着狡黠得意和飞扬张狂,不由得唇畔浮起一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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