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与厉天邪大吵一顿後,子阳云傲实在是累了,回到房里倒头便睡,直至再次睁眼,月已上梢头。 子阳云傲转过身,瞪大眼看着沈沧海的睡脸,好不容易才在他的眼角附近找出几道浅浅的皱纹。 他也不是没有过偷腥的念头,只是每到最後关头,总是想起些无聊的事情,提不起兴致。 如果此时把厉疯子叫进来,让他看看自己和沈沧海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 满脑子都想像着厉天邪妒火冲霄的可笑神色之际,「飒」的一声,一道金光穿窗疾射而至。 低头一看,却是一枝凤头金簪。 一条黑色影子在外掠过,子阳云傲抿着唇,披衣而起,穿窗而去。 杨柳垂摆斜畔月,淡淡月色之下,子阳云傲追着前方的人在野草荒烟里戴星急驰,身上如云白袍与乌亮长发随风而扬,说不出的潇洒好看。 子阳云傲抿紧唇,与他擦身而过,笔直地走进亭中。 子阳云傲双膝跪下。 「孙儿向太君请安!」 瞧着他的头顶,凤太君冷哼一声。 从外貌看来,凤太君已经是个老人,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前额,低垂的眼角,但无论是谁,只消细看半晌,就能从她衰老的眉目间看出与子阳云傲俊秀英挺的脸孔的相似之处,也能从中想像,在她年轻时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的绝代风采。 「不敢?你还有什麽不敢?」凤太君倏然提高声音,举起手中拐杖重重搥打地面。「连一个男人,一个魔教妖人你都敢和他在一起,你还有什麽事不敢做?说!你到底是不是和那个恶名昭彰的魔王厉天邪纠缠不清?」 卓不凡脸露苦笑。 子阳云傲不敢闪避,任由拐杖当头当面地打下来,腹背重重受了几下,痛得他脸容扭曲。 几下杖打都落在他的身上,凤太君不得不暂时住手。 卓不凡也跪到子阳云傲身旁,说:「太君,云弟只是一时糊涂,以致被魔教妖人迷惑,他已经知错了,请太君原谅他吧。」 「云弟……」卓不凡悄悄地摇一摇他的手,子阳云傲向他满是关切的脸孔看上一眼,又抬头看一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凤太君,迟疑半晌後,说道:「孙儿知错,请太君责罚。」 「太君,此事其实并不难。」卓不凡连忙开口,为他打圆场。「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只要云弟能悬崖勒马,当机立断,我们自己能够为他隐瞒。」 「知道魔教中人的行踪後,不凡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明天就要攻打魔教分坛,在此之前,只要云弟能为正道立一大功,自可证明与魔教妖人再无关系。」卓不凡朗朗而言,眉目间是一切已在掌握的自信。 「小傲,你怎麽说?肯照不凡的意思去做吗?」 太君和卓不凡都是有心计,精明干练的人。 他们要自己做什麽事,不问已知。 眼看这个向来听话的孙儿突然如此叛逆,凤太君既气又恨,心中将引诱她的乖孙的厉天邪骂了千遍万遍。 手脚颤颤抖抖,她再也站立不稳,跌坐下去。 「畜牲,别碰我!」凤太君性情刚烈,一手便把他挥开。 「我……」子阳云傲欲语无言,只得又跪了下去。「孙儿知错,请太君责罚。」 子阳云傲缓缓地摇摇头,正要说不,凤太君忽然抓着他的手,喘着气说:「傲,你还不答应?你……你是不是要把祖母活活气死?」 卓不凡伸手搭着他的肩头,轻声说:「云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也会各自飞,何况你和他根本什麽也不是?古人云百行以孝为先,天下间还有什麽比孝更重要?太君已经七十高龄了,你怎能要她如此悲痛?」 回头,迎接他的是凤太君一双写满期待的眼睛。 「一切但凭太君和卓大哥的吩咐。」 万籁俱静的夜深时分,厉天邪未有分毫睡意,披着外袍,坐在孤灯之下,拿着毛笔,在案上地形图上不住勾上注解。 「傲?」看见伫站门外的子阳云傲,他的神色之间微现惊讶。吗?」 子阳云傲跨过门槛,在房内环顾一圈,看向书案上的图纸毛笔时微微一顿。 「没什麽,处理教务而已。」厉天邪不着痕迹地用身躯挡着子阳云傲的视线,在他未看清楚前已把地形图卷起。 在孤灯之下,厉天邪放眼打量子阳云傲,见他双手抱着肩头,神色不安,披散的长发上沾着夜露湿气,更有趣的是足下丝履上也粘着泥巴。 子阳云傲迟疑半晌才回答。 「是从房间里直接过来的?」 「是吗?」厉天邪露出一抺别有深意的笑容,踏前两步,把他抱住。「这麽夜过来找我,该不是想引诱我做坏事吧?」 厉天邪正经起来,沉声问:「傲,发生什麽事了?」 「傲……」厉天邪欲要再说,子阳云傲怕被他套出话来,慌慌张张地伸出指头,抵住他的唇。 看着厉天邪脸上怀疑的神色,子阳云傲索性掂高脚尖,把唇印上他的唇上。 「真的?」厉天邪锐利的双眼瞬间发亮。 一番缠吻之後,灵活的舌头由唇瓣一直向下滑,下巴至脖子都留下都黏稠的水迹。 厉天邪凑近头,一口含住其中一颗,用力地吸吮起来。 也不知道把弄了多久,两颗乳头肿胀挺立,颜色鲜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 「嗯唔……」屹立的前端被指腹擦过,子阳云傲的腰身就忍不住弹动一下,发出舒服的叫声,厉天邪的指头在他挺起发热的柱身上上下游移,更拉下薄皮,不时用粗糙的指腹磨挲敏感的前端。 慾望的体液由前端的小孔不住渗出,把厉天邪的手掌也沾得一片黏湿,厉天邪把手向後探,分开两片柔嫩的臀瓣,指头钻进凹陷的秘地上。 子阳云傲软绵地靠在他怀中,俊颊潮红,双眼噙着水光,唇喘息着张开来,露出鲜红的舌尖。 一直被抱扶住的腰身被放开,子阳云傲跌跪地上,脸一抬,正好对准他的下体。 「含住它。」厉天邪挺前,把慾望抵在他的脸上。 被粗糙的毛发刺得肌肤微微发痛,腥羶的味道扑鼻,子阳云傲红着脸缓缓地把唇张了开来。 厉天邪开始摆腰身,赤红的慾望轻轻抽出,之後慢慢插入。 厉天邪一次抽入都将顶端送到口腔最深处,喉头被压住,淫秽的体液直接地流进喉咙。 厉天邪看在眼里,胯下胀得更大,双手捧着他的脸,急速地挺动着腰。 激烈的律动忽然停下来,硕大的端抵在喉头里享受肌肤抽搐的近乎爱抚的快感。 「唔唔……」体液一波一波地射在口中,喘不过气来的子阳云傲难受地用手推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要他把自己放开。 子阳云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喉头上下咽动着,终於把满嘴腥稠的液体吞下。 「变态!」子阳云傲用手抹着嘴角,恨恨地骂着,却发觉满嘴都是他的味道。 早已兴奋的慾望不一会就在他掌中射了出来,厉天邪抱着他在床上翻过身,边吻着他汗湿的额角,边把他修长的双腿抬起,在後庭揉搓几下,就着湿意,就这样挺了进去。 就像有无穷的精力一样,子阳云傲也不记得被厉天邪拉着折腾了多少个时辰,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弯身,从衣物堆出找出卓不凡给他的匕首,子阳云傲裸着身子拿着它站在床边。 他不是没有试过杀人,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很多时只要挥一挥手,一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 祖母固然重要,但是他…… 果然下不了手! 厉天邪睁开眼,子阳云 「去……」匆匆套上衣物之余,子阳云傲的脑袋也在急速运转,正要想出说词之际,回头一看,厉天邪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他刚才用来抵着他脖子的匕首。 没有看他,厉天邪只看着匕首蓝得妖艳的刃口,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 「你从一开始就醒了?」子阳云傲的唇与脸色都不由自主地泛白,是心虚,也是生气。 瞧着他下流兮兮的神色,子阳云傲的心虚已经完全转变气恼,恨恨地啐了一声。 厉天邪发出嘹亮的笑声。 「若我真的刺下去,你会怎样做?」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自若,但子阳云傲并没有因此以为他在说笑。 他伸出指头,沿着子阳云傲修长的脖子中央慢慢地划出一道横线。 弯下腰,他在子阳云傲的耳朵边呵着气,用近乎甜蜜的语气说:「我会把你的头带在身边,等我死後葬在一起,要你一生一世也离不开我。」 定一定神後,他喃喃地骂了一句。「疯子!」 「傲,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厉天邪低声嚷着他的名字,在不知不觉间羞红的耳朵上轻轻吻着。 「这时候还起什麽色心!快去收拾东西叫你的人一起逃吧!」 子阳云傲心虚地眨一眨眼。「因为……因为卓大哥很就就会带领正道中人进攻这里。」 「……」子阳云傲刹时无言,半晌後,咬一咬唇,索性豁出去直接了当地说:「因为我本来答应他会将你引到无人之地杀掉,之後由他带领正道中人进攻,收拾残局。」 子阳云傲逞强地白了他一眼。「早知你狡诈如狐,我一刀杀了你,免得你现在得意洋洋!」 在他精明透彻的目光注视下,子阳云傲一张俊秀的脸孔终於不好意思地羞红起来。 忽有所感,他放目向窗外看去,边问:「傲,你和卓不凡本来约定了什麽时辰?」 「他们已经来了。」厉天邪冷笑。「看来你的卓大哥也不是很信任你!」 外面风光正好,阳光将红花绿草照得一片柔和。 浓眉下的双眼竟暴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他太清楚厉天邪了,每当厉天邪露出这样的神情时,总有无数生灵为之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