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澈的介绍下,杨奇恩加入周嘉伟的团队,一起投入夏勤勤负责的专案,si气沈沈的办公室又多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气氛活络不少,尤其杨奇恩和江澈不同,是个活泼外向的人。 「不得了。」林璇从隔板边缘瞟了眼。 「美美姐最近肯定过的很快活,办公室多了好多帅哥,撇开江澈,嘉伟和奇恩也很不错,你说呢勤勤?」林璇转头问夏勤勤。 「你发什麽呆呀?早上没睡醒?」 她摇摇头,「你们刚刚说什麽?」 「喔,对啊。」 「蛤?」 「不是,你们ga0得好像我很急着要找对象一样,我随缘啦??」夏勤勤撇开头。 夏勤勤思考,嗫嚅道:「也??也就五、六年??」 「对啊,六年空窗哀悼一段感情也仁至义尽了吧,坟头的草都这麽高了,不考虑认识新的人吗?」林璇劝道。 【勤勤,周末一起看电影?】 都多久了?? 林璇和夏勤勤都站起来看着她的电脑萤幕,公司内部发了一封通知信是关於员工教育训练。 刘敏琦眉头紧皱,似乎发现了什麽,「等等??你们看,上面说这次教育训练是在外面欸,是外部训练。」 三人茫然向主管确认,公司要在八月中举办一场外部教育训练,为期两天一夜,包吃包住,无需付费。 「难得啊,大手笔。」 林璇和刘敏琦讨论着。 江澈今天打扮得正式,宽大的肩撑起乾净的白衬衫,下身是一件黑se的西装k,扣子开了两颗,隐约能见颈下的轮廓,夏勤勤总觉得这套本该拘禁的衣服在他身上变得不太正经。 杨奇恩小跑而来,雀跃地问林璇:「姐,听说要出去玩?」 「刚刚会议里面说的,我们也会去!」杨奇恩指的是周嘉伟的团队。 相隔几人,夏勤勤从间隙中看着江澈,他也在看自己。 没等到他开口,办公室进来了个人,是资讯组的nv同事,nv同事唤走了江澈,和他讨论专案内容。 江澈一直侧着身,没有回头看她。 【好。】 「真的不是我在说,那个学弟很不错,学得很快……」杨奇恩滔滔不绝分享着。 「唉呦,你不要吃味嘛,你是学长欸,他虽然学得快但是没有你的表演经验啊。」 「阿澈,他就是我说的学弟。」杨奇恩回头对着江澈介绍。 「怎麽了?」杨奇恩用手肘顶了顶他。 原来啊,他叫李书麒。 「喔。」江澈最後只挤出了一个字。 「练得怎麽样了?」杨奇恩问李书麒。 此时,杨奇恩的手机响了,似乎是重要的是,他b了动作後躲到外面去讲电话,里面剩下江澈和李书麒。 「听谁说?」江澈连头都没抬,低头手上的乐谱。 「嗯。」江澈没想继续搭话。 「他知道你以前是怎麽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吗?」 「你想说什麽?」 江澈凝视他良久,迟迟没有回话。 李书麒很快恢复了刚才乖巧的模样,拿着手中的吉他问:「我直接开始吗?」 江澈还在思考李书麒刚才说的话,他是什麽来历,以他的年纪不会知道这麽多事,至少关於纪仲霖转学的事情他不该知道,他有什麽目的? 江澈生平听过演奏最好的〈达尔文〉是纪仲霖的表演,这首歌的和弦指法不容易,想要流畅的弹奏并且自弹自唱 保持单身忍不住又沉沦 人的一生感情是旋转门 有过竞争有过牺牲 学会认真学会忠诚 懂得永恒得要我们 「怎麽样?是不是不错?」杨奇恩靠近,压低声音。 「嗯嗯,夸张吧。」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他表演的方式很像——」 李书麒的表演方式案纪仲霖非常相似,唱腔、切换和弦的习惯动作,就连表演开始前先对着台下观众微笑的习惯都一样。 还未思考出结果,李书麒已经结束一曲。 「很好!」杨奇恩脸上满是喜悦,回头看了江澈。 「没有。」他笑。 杨奇恩开口:「那唱歌的部分……」 「那我想请教学长,怎麽在表演现场x1引更多观众?让所有人都可以喜欢上我。」李书麒说得yyan怪气,连杨奇恩都觉得尴尬。 下午两点,江澈离开了吉他社办走出坎大校门,手机震动不断,是周嘉伟,前前後後传了十几条讯息,重点只有一个。 ——场外小剧场—— 江澈:沉默 江澈:猛然抬头怎麽了? 江澈:不予理会 江澈:忽略 江澈:怎麽了、她怎麽了?飞速打字 他是不是被讨厌了? 「阿澈你觉得我是哪里出问题了?」周嘉伟拿着电话问他,「我还先上网查过,这是今年网路上讨论度最高的一部电影,青春啊、初恋啊、浪漫的破镜重圆,勤勤她怎麽……哭得很难过?」 「就那一部《一如初见》啊,我朋友说很多nv生很喜欢我才带她去的……」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讨厌什麽类型的电影?她难道不看ai情电影?」 「她有说什麽吗?还是直接走了?」 江澈:「……」 江澈上网找了关於这部电影的资料,如同周嘉伟说的《一如初见》在网路上有非常高的评价,讲述两个分离多年的初恋情人再次相遇,尽管命运多舛最终还是走到一起的故事。 隔天晚上,电影院。 我接着写把永远ai你写进诗的结尾 一首《七里香》从几年前的夏日余光幽漫而来,她彷佛回到大学时期,和某个人踩过青翠的草皮,漫步在绿荫之下,那时天还很蓝,人还没散。 包厢灯光微弱,各se的绚烂彩灯交错更模糊她有些狼狈的神态,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唯独江澈看见了。 她低着头快步,洗手间就在转角处而已,nv厕没人,她开了水龙头,流水声盖过门外喧声,滚烫的泪水混进清凉的水柱。 那个高了她半个头的男人站在身边时带来的悸动,还隐约躁动,人的心就像一头蠢驴,明知道应该放下的东西却要sisi犟着不动。 夏勤勤推门走出厕所,经过转角处时,突如其来的温热占据掌心,她停下脚步。 江澈倚在转角,微微俯首,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在她掌心,t温一点点占据她冰凉的手掌。 夏勤勤愣了会才听懂,他是指唱歌这件事,一样来唱歌,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却答应了林璇。 「我??呃??」夏勤勤一句话断续了好一阵子,心虚地不知道怎麽圆过去。 「你随便想个理由给我吧,骗骗我也行。」他的声音带笑,「我都会相信的。」 「嗯?」江澈催促般询问她的意思。 「喔?」 「这样啊??所以不是不喜欢我。」江澈说着,似乎松了口气,头放在了她肩膀,语气骤转,喟叹着:「别告诉我实话??让我靠一下,我今天很想见你。」 今天的江澈不太一样,像小孩,又像喝醉。 像傻子一样。 被暗自认定为大型犬的江澈下意识往她手心蹭了蹭,像是在撒娇一样,惹得夏勤勤笑出声。搔着他的心,江澈像得到首肯,忽地低下头亲吻她。 夏勤勤睁大眼看他,男人的眼神一点点凝聚,她很肯定江澈绝不只是因为好玩或有趣这样肤浅的理由做这件事,他很认真。 「江——」 她愣愣盯着他,男人眼尾染上微红,话里有些委屈。 那个人远b他重要得多。 「夏勤勤。」他的声音有点哑,喉头滚了滚。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烦躁。 「勤勤,还好吗?」 周嘉伟的笑容僵了一瞬,视线停留在两人有些暧昧的姿势,夏勤勤立刻推开江澈,整理了仪容,缓和道:「嗯,我刚刚人不舒服,好多了。」 夏勤勤跟上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後离开长廊,走廊上只剩下了江澈一个人,眼神幽幽跟随。 一群人唱到了晚上十点,林璇和姿莹几乎烧声,尽管如此还是能用肢t语言表达尚存的jg力,杨奇恩和江澈两个大男孩则是醉倒在沙发上,原因无他,江澈从厕所回到包厢後便不要命的灌酒,还拉着杨奇恩一起喝,没多久就成了这副样子。 周嘉伟也摇摇头,无奈地笑,「真是,这两个小鬼头。」 一批人分成两台车,林璇、刘敏琦和姿颖搭一台计程车,周嘉伟没喝载剩下几个人回去,他和夏勤勤合力将两个大男孩抬上车,驱车先送杨奇恩回家。 「如果累了可以先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周嘉伟放低了声音提醒她,怕吵到後座两个人。 大二那年,她向邢东告白,她还记得对方愣怔的表情,随即涌上柔柔淡淡的笑容点了头答应。 当时的她觉得,邢东是最好的情人。 邢东闻言,抿嘴一笑,0了0她的头,「我为什麽要跟nv朋友生气?」 可後来她才知道,在真心ai的人面前哪能这麽从容? 周嘉伟和当年的邢东很像,不同的是,周嘉伟喜欢她。 「对啊,六年小孩都能上小学了。」 是啊,是时候忘记了。 他一边扣上安全带,笑问:「叫你跟我一起扛人上去?」 「那我也太没用了。」他设定了导航,低声哄:「再睡一下,等等先送你回去。」 先前她有些0不清周嘉伟给她的感觉,但此刻她能清楚分辨,是安全感,既不跌宕起伏也没有惊喜意外,像一段通往家里的平坦的路途,令人安心。 平稳的路程让她睡去,车子不知道何时停下,她恍惚地睁开眼,驾驶座的周嘉伟不知去向,车子停靠在路边。 声音从後座来,是江澈。 她点了点头没接话。 「你要跟他在一起吗?」江澈这句话的他指的显然是周嘉伟。 她要跟他在一起吗? 她低下头,挤了句:「江澈,别喜欢我。」 「那为什麽周嘉伟可以?」 「是更喜欢周嘉伟,还是因为不想伤害我?」他的质问铿锵有力,後视镜映照的眼神坚定又清澈。 是更喜欢周嘉伟作为过生活的对象,还是他们两个之中她更不想伤害自己。 车内气氛有些奇怪,车上的两人都醒着,一人一边的看着窗外,直到送夏勤勤到家前都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夜se下的城市车流繁密,霓灯闪烁,一辆车驶过街边,是今晚和留言几乎一面倒认为是他破坏纪仲霖和范雅霏,骂他的和骂范雅霏的言论都很难听。 先是以恶意中伤的言论为由,删除了校版文章,再找机会拿钱安抚纪仲霖和范雅霏,私下和解这件事,只是事情爆发後没多久范雅霏就休学了,据说是承受不了舆论压力进了jg神病院。 医院里,sherry陪江澈坐在急诊室等待。 刚刚和他起冲突的男人是同一间学校校友,大概也是当年听说他和纪仲霖那件事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执行他的正义。 一旁的sherry即时找老板出面阻止,好在她和老板是好友,对方有点黑道背景,说话很有份量,况且双方都有过错也不想让事情闹大,这才没有让警察介入。 sherry不以为意地g唇,「这没什麽。」 她读出了那些人的眼神,谴责她没有为去世的未婚夫作一个可怜的追思者。 这句清淡的话,回荡在江澈心中。 初秋的微风转凉,乾冷的气流窜入人群里,行人踏过地上乾瘪的枯叶,细碎的沙沙声融进校园内一片喧杂。 表演厅外。 「哇。」 「喔??文组男。」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人群中发酵,群聚的学生争相冒头一窥表演厅里头的人,相传坎大曾有个校友毕业後作曲获得金曲奖,那人因此声名大噪,但已多年没有回到学校。 「我以为你在忙着b赛没空来。」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岁,面庞白皙乾净,打扮简约、戴了副眼镜,和台上几个练完琴的学生打过招呼後,他走到地做这样荒唐鲁莽的行为,心怦怦地跳,很快地,他放开nv孩,楼梯间的灯也在此时亮起,白茗汐看见他红的能滴血的脸se,男孩摀着下半张脸一句话也没说,拔腿跑回家,留下她独自站在楼梯间,心脏这才後知後觉得鼓动,复杂的情绪渐渐淤积。 翌日,他们破天荒的没有一起上学放学,白茗汐依旧去写生,但拒绝了其他人送她回家,足足有半个月。 男孩的脚步黏在她长长的影子後,鞋底磨过路面的砂砾发出声音,男孩低着头,一路跟着她。 邢东猛地抬头,很快别开视线,不以为意地说:「谁跟着你,我去练吉他。」 可身後的邢东加快脚步超过她,拉了拉肩上的吉他,「就??想学新的东西。」 邢东也不跟她说话,在她画画时静静地在旁边弹吉他,她一画完邢东就收起吉他跟在她身後走回家。 直到那天,上次送白茗汐回家的男生跟她告白,他看上去很紧张,脸很红,视线聚焦在鞋尖,压低着声音问能不能在一起。 她迟迟没有回答,那男孩出声问:「那个??」 「啊?」 「是上次那个男生吗?」他指的是邢东。 他显然很失望,原先的笑僵在脸上,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愚蠢,语无l次地跟她道了歉後也不知道说了什麽就快步离开了。 走出教室,他便跟在她身後,今天的他难得没说话,一直跟在她身边,走出校门好一会儿,他终於开口。 「嗯?」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冷汗直冒,努力想着怎麽解释刚才的情况。 男孩没有上次慌张,眼神坚定的多,紧张的人反倒变成了她,心脏一阵阵鼓噪。 「那是因为??呃、我——」 完了。 她懵懵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他带着往前走了几步才回神。 「我刚刚??开玩笑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任x不过三秒,邢东还是清楚感情勉强不来,收回了手道歉。 「对、对不起,我刚刚开玩笑——」他连忙道歉,可白茗汐却直视着他道来:「喜欢。」 啪。 「你g嘛?」她惊呼。 「是真的??」 那年初夏,他们终於跨过朋友的那条线。 第一次陪nv朋友过生日,邢东准备了惊喜,送给她一整片烟火绚烂的夏夜。 不耐烦时口无遮拦地吵後,又想尽办法装可怜求和。 大学时,邢东和白茗汐甚至规划毕业後要一起到国外发展,从学长那里听到传说後,拉着她一起去走坎大那条林荫大道。 「情侣一起走这条路感情会很顺利。」他眼里充满期待。 他耸耸肩,转了方向面对着她倒着走,「管它真的假的,反正走就对了。」y是跟着她走完那条大道。 大二下学期,因为父亲转换职业的关系,白茗汐跟着家人移民到国外,尽管相隔遥远、日夜颠倒,两人仍约好保持联系。 他尝试联络对方,可各种联系方式都没有结果,白茗汐换了电话、住址,所有的讯息也都没有回覆。 等待从一天一则讯息变成一周一次、一个月一次,到後来半年一次。 原先ai笑开朗的他逐渐内敛压抑,成绩也一落千丈,是张志桓y拖着他去上课才保住他的学分。 jg湛的表演让他在校内声名大噪,ai慕他的人也不少,大家只知道他才华横溢、气质y郁,却不知道背後的原因。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吉他社招生的面试,这个学妹很显然对音乐没有什麽天赋,没有弹奏基础唱歌也是y练出来的,唯一的优点是努力。 邢东对白茗汐以外的人不感兴趣,浑然不知夏勤勤对他的ai慕,要不是张志桓在他面前提醒他根本不会发现。 「是吗?」邢东这才仔细端详她。 「她很喜欢弹吉他?」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 这话点醒了他,他开始回想夏勤勤入社後几乎每一次社课都神采奕奕,应该说,视线总是停在他身上,有时忽然回头还会撞上她的晶亮的双眼,然後见她慌张撇开。 他停顿半晌,又听见张志桓说:「茗汐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呃??我是说,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这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在心里一点一点收拾关於白茗汐的情感,小心腾出空间给下一个人,他很努力,真的。 和夏勤勤在一起的时光其实很开心。 邢东明知自己没有那麽喜欢她,仍然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交往,努力扮演温柔的情人,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会ai上她,并期待会有这麽一天。 他直接去照片中的地点找,可来往的人cha0里没有她的身影,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结果,失望落空的挫败感让他更加沮丧,他挣扎许久,在心中暗自决定找一天把白茗汐的所有东西都丢了彻底忘记她。 当时的她表情漠然,手上握着拐杖,确切来说是一根导盲杖。 邢东没来得及多想,留了句话起身跑出餐厅,不敢声张,默默跟在她後面走了好久,才知道她搬到隔壁县市,大概是跟家人一起住,尽管看不见但利用导盲杖行走却很熟练,代表她已经失明有一段时间了。 白茗汐手里提的袋子掉到地上,里头的书散落一地,她慌张弯下身捡,邢东快步上前帮忙,他低头才看清那些是学点字的书,心里泛起一阵酸。 他将书本轻轻塞进白茗汐手里,白茗汐从手里的书判断他的位置,扯开笑容向他道谢,听见他浅浅的应了声,却看不见泪流满面的他。 那个开朗活泼的nv孩没有了yan光要怎麽活?分开的时间她过的怎麽样?为什麽不让他知道呢? 他偏偏什麽都做不到。 大街上的他正犹豫要不要到她家拜访时,从面包店走出来的白茗汐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店门旁久久没有动静,邢东有些担心走到她面前观察,他没有发出声音,但白茗汐拿着导盲杖左右敲探,找到他的位置。 他倒x1一口气,不敢答话。 邢东没答,只是退了一步,她的导盲杖没碰到人,往前走了几步,他一边退,她一边往前进。 「是你对不对?」她固执地问。 「对。」他说。 他没有说话,在她给他一个解释。 「下次??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跟你说。」她的手紧攥裙角,好不容易才说完。 此刻的他很清楚,他不想再错过一次了。 邢东迟滞半晌,告诉她这两天的事。 白茗汐在国外时出了车祸,车祸很严重,当时身上多处骨折,头部也受到撞击,在加护病房躺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可是,她却丧失了视力。 这件事将她打偏原本的生活轨道,不仅再也不能画画,还要学习新的生活方式。麽拨电话给他,也不知道怎麽开口解释这件事,可最重要的是她怕自己连累他。 只能告诉她自己过得很好,好到不需要他担心。 这话让夏勤勤绷紧神经,以为他要提分手。 夏勤勤见他没有再多说什麽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瞥见他的脖子已经没有之前戴着的那条项链。 这件事似乎过了,又像没过去,她和邢东都没再提白茗汐的事,可不代表其他人就不会。 故事太过曲折,彷佛戏剧的情节一样。 「如果是我一定会跟她复合。」 「明明还放不下对方,可是偏偏现在又有一个新对象了。」 「欸不是,尊重一下人家现在的nv朋友。」 似乎大部分的人都觉得这麽一对情侣被命运拆散太可惜,对那段无疾而终的ai情感到惋惜。 他们没说出口的是,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可她还是努力坚持了一阵子,努力忽视那些声音。 此刻的林荫大道两旁只剩光秃的树g,萧索的枯枝在风中摇曳,她加紧脚步,鞋面摩擦发出沙沙声,大道的尽头邢东正在等她。 她悄悄走近坐在他身旁,静静观察他的模样,直到他从过往中回神。 心里有一瞬的悲伤,可她也只能陪着装傻。 当下她也不知道怎麽的,直觉邢东是像上次一样去找那个叫做白茗汐的nv生,她鬼使神差地前往医院。 认出他们的一瞬间她就移动脚步躲到拐角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躲。 「之前试过很多次了,可能又会失败,而且只会让身边的人更麻烦而已。」 和与自己相处时不同,邢东严肃的多,愠se明显,一双锐利的目光聚焦着那个苍白羸弱的nv孩。 那nv孩丝毫没有被吓到,脸上还有淡淡的笑。 邢东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反驳,那堆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几经反覆,他蹲下了身,面对nv孩,仰首直视她,从那双已然没有焦点的双眼中看见自己悲伤的倒影。 「我怕连你都变得跟我一样。」滚烫的眼泪从脸颊滑落,碎在她的手上。 邢东终於明白,温暖的手掌攥紧她的手,释然地笑,「我又不怕。」 然而泪流满面的不只是她而已,拐角处的夏勤勤遏止不住地哭泣。 她决定分手。 纠结半晌,她拿出了手机传讯息给他,眼泪含在眼眶,萤幕上分手两个字被模糊。 她怕再犹豫她又下不了决心。 「学长,你知道林荫大道的传说吗?」 「听说情侣一起走那条大道,感情会很顺利。」 白茗汐像冬天的一场初雪,难以忘怀,而她却是在盛夏才闯进他世界的一只蝉,用尽气力响了七天,也没能撼动他们的ai情,只换来一句对不起。 不明的情绪淤积在她x口,她不知道算愤怒还是悲伤,明明他们没有任何争吵,邢东也没有说过任何难听的话。可她还是好不甘心,怨恨的情绪如一团浸sh的棉花,ch0u不走又咽不下,堵在心口,使她愈发喘不过气。 周遭的人也都盼望着成全他们,最最可悲的是她清楚邢东对白茗汐多认真,他的道歉真诚地让她难以责备他,任何的怨怼都像她不识好歹的破坏他们。 後来的日子,她切断了和邢东的所有联系,努力把这些情绪压在日常琐事之下,不触碰不理会,期待它可以自己消去。 多年後的现在,邢东无意的话挑开这些年她努力掩藏的伤口,这gu怨怼着时间膨胀,挣开她的理智,失控地爆炸 没关系是假的,不介意是假的,她的看似t谅也是假的。 前阵子和周嘉伟一起看的电影剧情浮现,所有人都为了男主角当时错过的初恋惋惜,在他身边努力付出的nv配角怎麽努力都只能换来无奈。 餐酒馆外,此时的雨势急骤,雨水砸在地上的声音几乎要盖过夏勤勤的声音。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因为你们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那我呢?我做错了什麽?我活该要遇到这种事?」 後来才遇上的人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赢得过美好而遗憾的初恋,这世界一点也不公平。 邢东面se愕然,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夏勤勤的控诉,先前自以为过往没有那麽严重的想法简直可笑极了。 原来她这麽恨他。 酒意上头,让夏勤勤心中最恶劣的那一面迸出,她抹了抹眼泪,拧着猩红的眼睛诅咒他:「我不知道你後来跟谁在一起,过得怎麽样,我不祝福你,希望你过得不幸福。」 身t一下子空虚,一gu郁闷渗入她心里,明明用力宣泄出多年的不满却没有想像中畅快,悲伤而愧疚。 邢东眼眶一红,双眼盈满泪水,怔了一会才回神,走上前想抱她。 男人高大的身躯侧在一旁,有力的大掌实实地贴着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里。 「你什麽意思?」邢东不是听不出他语里的讥讽,他难得暴躁,狠戾地瞪他,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邢东绷紧下颌线,「你这个——」 夏勤勤感觉身t的力气都被ch0u空了,挂在江澈身上,乍看就像是依偎在他怀里,江澈经过邢东的时候难掩得意,享受对方凌厉的目光,带着夏勤勤回餐酒馆内。 江澈:她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她讨厌你,他现在最喜欢的是我,老男人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