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江澈和杨奇恩到坎大吉他社的社办,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背上吉他从商学院的楼梯一边聊一边下楼。 「这麽厉害还需要人教?」江澈笑。 杨奇恩说着,打开社办大门,「喔,人已经到了。」 江澈的视线恍然凝固,那个坐在社办里的学弟,是之前在服饰店搭讪夏勤勤的那个男生。 那个学弟似乎没又多意外,率先起身,展露微笑打招呼:「学长好,我叫李书麒。」 李书麒弯起的笑眼经常让人留下深刻印象,许多人着迷他深邃又清晰的眼睛,但在江澈看来就像狐狸jg,g引人的东西。 李书麒的太yanx青筋突起,告诉自己毕竟是前辈,忍了。 「这几天都在练,b较顺了。」李书麒拿出了吉他。 李书麒随意地拨弄吉他弦,悠悠开口:「听说学长以前很受欢迎。」 「学校的人都这麽说。」 「上次那个姊姊……」李书麒的声音放慢,很快就看见江澈抬起头与他对视。 江澈呼x1一滞,这个人知道什麽? 「睡了好朋友的nv朋友,还把人弄进jg神病院了,最後用家里的背景买通学校压下全部的事情,还让你的好朋友转学了,给了他……五十万,她知不知道?」他笑着,但眼神狠戾,带着笑意的尾音透着恶寒。 「呼——终於说完了,抱歉抱歉,我们可以开始了。」杨奇恩推开门,「你们……怎麽了?」 杨奇恩看了眼面se凝重的江澈,愣怔点头,「喔,开始吧。」 对面的李书麒已经开始弹奏,是〈达尔文〉。 保持单身忍不住又沉沦 人的一生感情是旋转门 有过竞争有过牺牲 学会认真学会忠诚 懂得永恒得要我们 「怎麽样?是不是不错?」杨奇恩靠近,压低声音。 「嗯嗯,夸张吧。」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他表演的方式很像——」 李书麒的表演方式案纪仲霖非常相似,唱腔、切换和弦的习惯动作,就连表演开始前先对着台下观众微笑的习惯都一样。 还未思考出结果,李书麒已经结束一曲。 「很好!」杨奇恩脸上满是喜悦,回头看了江澈。 「没有。」他笑。 杨奇恩开口:「那唱歌的部分……」 「那我想请教学长,怎麽在表演现场x1引更多观众?让所有人都可以喜欢上我。」李书麒说得yyan怪气,连杨奇恩都觉得尴尬。 下午两点,江澈离开了吉他社办走出坎大校门,手机震动不断,是周嘉伟,前前後後传了十几条讯息,重点只有一个。 ——场外小剧场—— 江澈:沉默 江澈:猛然抬头怎麽了? 江澈:不予理会 江澈:忽略 江澈:怎麽了、她怎麽了?飞速打字 他是不是被讨厌了? 「阿澈你觉得我是哪里出问题了?」周嘉伟拿着电话问他,「我还先上网查过,这是今年网路上讨论度最高的一部电影,青春啊、初恋啊、浪漫的破镜重圆,勤勤她怎麽……哭得很难过?」 「就那一部《一如初见》啊,我朋友说很多nv生很喜欢我才带她去的……」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讨厌什麽类型的电影?她难道不看ai情电影?」 「她有说什麽吗?还是直接走了?」 江澈:「……」 江澈上网找了关於这部电影的资料,如同周嘉伟说的《一如初见》在网路上有非常高的评价,讲述两个分离多年的初恋情人再次相遇,尽管命运多舛最终还是走到一起的故事。 隔天晚上,电影院。 我接着写把永远ai你写进诗的结尾 一首《七里香》从几年前的夏日余光幽漫而来,她彷佛回到大学时期,和某个人踩过青翠的草皮,漫步在绿荫之下,那时天还很蓝,人还没散。 包厢灯光微弱,各se的绚烂彩灯交错更模糊她有些狼狈的神态,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唯独江澈看见了。 她低着头快步,洗手间就在转角处而已,nv厕没人,她开了水龙头,流水声盖过门外喧声,滚烫的泪水混进清凉的水柱。 那个高了她半个头的男人站在身边时带来的悸动,还隐约躁动,人的心就像一头蠢驴,明知道应该放下的东西却要sisi犟着不动。 夏勤勤推门走出厕所,经过转角处时,突如其来的温热占据掌心,她停下脚步。 江澈倚在转角,微微俯首,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在她掌心,t温一点点占据她冰凉的手掌。 夏勤勤愣了会才听懂,他是指唱歌这件事,一样来唱歌,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却答应了林璇。 「我??呃??」夏勤勤一句话断续了好一阵子,心虚地不知道怎麽圆过去。 「你随便想个理由给我吧,骗骗我也行。」他的声音带笑,「我都会相信的。」 「嗯?」江澈催促般询问她的意思。 「喔?」 「这样啊??所以不是不喜欢我。」江澈说着,似乎松了口气,头放在了她肩膀,语气骤转,喟叹着:「别告诉我实话??让我靠一下,我今天很想见你。」 今天的江澈不太一样,像小孩,又像喝醉。 像傻子一样。 被暗自认定为大型犬的江澈下意识往她手心蹭了蹭,像是在撒娇一样,惹得夏勤勤笑出声。 这个吻带着清浅的酒气,八成是江澈刚刚喝了几杯,夏勤勤挣了几回,依然被男人抵在墙上。 喘息间,夏勤勤出声要他放开。 「我吃醋了。」 面对他的时候那麽寡淡,偏偏有关邢东的事情她为之起伏,仅仅是一首歌都能g起她的情绪,刚才在包厢他清楚的看到夏勤勤眼中的泪水。 男人眼神愈发热烈,炙热的气息不稳,随着他紧绷的肌r0u愈渐急促。 换作前几天,他可能不会在意,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烦心,道貌岸然的父亲要离婚,周嘉伟从刚才就紧紧盯着她,她因为一首歌哭成这样。 「我——」江澈冲动地开口,却被打断。 两人齐转头,来人是周嘉伟。 周嘉伟瞥了眼她身後的江澈,没有继续追问,立即恢复笑容道:「回去吧,其他人都在等你们。」 是很配啊。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刘敏琦伸了懒腰评断。 几个还清醒的大人准备叫车,仔细安排所有人回家。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夏勤勤坐在副座,沿途经过的一盏盏路灯映在她脸上。大概是因为周嘉伟x格好,遇到gui速行驶的行车或是赶着秒数过马路的行人也不会不耐,乘车的过程相当舒服。 车上很安静,路上的行车在夜se中来往,夏勤勤闭上眼,许是酒劲上头,她想起了过往。 蝉声唧唧,她和喜欢好久的人在一起,他不仅成熟稳重情感也内敛得多,夏勤勤偶尔生气也好、吃醋也罢,他总是包容她、耐心哄她,也不限制她跟身边的异x来往,羡煞身边好多朋友。 「我这样你会不会生气啊?」有次夏勤勤问他,她几乎没见过邢东生气。 她满心甜蜜地扑进他怀里,即便乱蹭也没有让他的从容有半分凌乱。 车子停下,周嘉伟将几乎睡si的杨奇恩拉起,半边肩膀托着他步履蹒跚地扛上对方的家,她头靠在车窗看着他俩的背影。 「六年悼念一段感情也够了。」 脑中浮现林璇她们说过的话。 没多久,周嘉伟小跑着回到车上,才刚坐好,副驾的夏勤勤就问他:「怎麽不叫我?」 她点头。那我也太没用了。」他设定了导航,低声哄:「再睡一下,等等先送你回去。」 先前她有些0不清周嘉伟给她的感觉,但此刻她能清楚分辨,是安全感,既不跌宕起伏也没有惊喜意外,像一段通往家里的平坦的路途,令人安心。 平稳的路程让她睡去,车子不知道何时停下,她恍惚地睁开眼,驾驶座的周嘉伟不知去向,车子停靠在路边。 声音从後座来,是江澈。 她点了点头没接话。 「你要跟他在一起吗?」江澈这句话的他指的显然是周嘉伟。 她要跟他在一起吗? 她低下头,挤了句:「江澈,别喜欢我。」 「那为什麽周嘉伟可以?」 「是更喜欢周嘉伟,还是因为不想伤害我?」他的质问铿锵有力,後视镜映照的眼神坚定又清澈。 是更喜欢周嘉伟作为过生活的对象,还是他们两个之中她更不想伤害自己。 车内气氛有些奇怪,车上的两人都醒着,一人一边的看着窗外,直到送夏勤勤到家前都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夜se下的城市车流繁密,霓灯闪烁,一辆车驶过街边,是今晚和留言几乎一面倒认为是他破坏纪仲霖和范雅霏,骂他的和骂范雅霏的言论都很难听。 先是以恶意中伤的言论为由,删除了校版文章,再找机会拿钱安抚纪仲霖和范雅霏,私下和解这件事,只是事情爆发後没多久范雅霏就休学了,据说是承受不了舆论压力进了jg神病院。 医院里,sherry陪江澈坐在急诊室等待。 刚刚和他起冲突的男人是同一间学校校友,大概也是当年听说他和纪仲霖那件事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执行他的正义。 一旁的sherry即时找老板出面阻止,好在她和老板是好友,对方有点黑道背景,说话很有份量,况且双方都有过错也不想让事情闹大,这才没有让警察介入。 sherry不以为意地g唇,「这没什麽。」 她读出了那些人的眼神,谴责她没有为去世的未婚夫作一个可怜的追思者。 这句清淡的话,回荡在江澈心中。 初秋的微风转凉,乾冷的气流窜入人群里,行人踏过地上乾瘪的枯叶,细碎的沙沙声融进校园内一片喧杂。 表演厅外。 「哇。」 「喔??文组男。」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人群中发酵,群聚的学生争相冒头一窥表演厅里头的人,相传坎大曾有个校友毕业後作曲获得金曲奖,那人因此声名大噪,但已多年没有回到学校。 「我以为你在忙着b赛没空来。」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岁,面庞白皙乾净,打扮简约、戴了副眼镜,和台上几个练完琴的学生打过招呼後,他走到地做这样荒唐鲁莽的行为,心怦怦地跳,很快地,他放开nv孩,楼梯间的灯也在此时亮起,白茗汐看见他红的能滴血的脸se,男孩摀着下半张脸一句话也没说,拔腿跑回家,留下她独自站在楼梯间,心脏这才後知後觉得鼓动,复杂的情绪渐渐淤积。 翌日,他们破天荒的没有一起上学放学,白茗汐依旧去写生,但拒绝了其他人送她回家,足足有半个月。 男孩的脚步黏在她长长的影子後,鞋底磨过路面的砂砾发出声音,男孩低着头,一路跟着她。 邢东猛地抬头,很快别开视线,不以为意地说:「谁跟着你,我去练吉他。」 可身後的邢东加快脚步超过她,拉了拉肩上的吉他,「就??想学新的东西。」 邢东也不跟她说话,在她画画时静静地在旁边弹吉他,她一画完邢东就收起吉他跟在她身後走回家。 直到那天,上次送白茗汐回家的男生跟她告白,他看上去很紧张,脸很红,视线聚焦在鞋尖,压低着声音问能不能在一起。 她迟迟没有回答,那男孩出声问:「那个? 她才回神,「我??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她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怎麽拒绝对方,只好乱扯一个藉口。 「啊?呃??算吧??」她尴尬笑笑。 她回到教室准备收拾书包时,正好和教室外的邢东对上眼,似乎在等她。 「我听到了。」他看着前方。 「男朋友。」他忽然停下脚步,重复道:「你说我是男朋友。」 「你说了。」这句话有些孩子气,他的视线缓缓抬起,与她对视。 可毕竟胡乱捏造事实不道德,白茗汐有些心虚,支吾地要解释。 「来不及了。」他打断,白茗汐忽地噤声。 「我现在已经是你男朋友了。」他说,大着胆子牵她。 邢东牵着她的手在发抖。 她凝视邢东,久久没有回应。 他瞠目,呆滞了好一会儿。 他随即扇了自己一掌,清晰的疼痛让他懵然。 他怔怔地看着发红的手心,脸颊的灼热感余韵尚存。 「废话。」她笑骂他,拉着他走在回家路上。 朋友和ai情终究不一样。 看见她和别的男生走得很近,还要yyan怪气地试探对方的身分。 他也曾经是为了感情患得患失的人。 那时是秋天,林道两旁枝叶转金,脚步踩过枯叶时发出沙沙声。 「欸?真的假的?」白茗汐有些怀疑。 後来他才知道,传说并没有那麽灵验,走完那条大道也还是会分开的。 可是某天开始,白茗汐却再也没有回覆他任何消息。 白茗汐像是消失了一样。 邢东想了各种她离开自己的可能,仍旧没能说服自己放下她,他留着她所有东西,等一天、活一天。 邢东将所有的jg神投入吉他,不太说话,只有在社团表演倾尽全力演奏,他才终於有活着的实感。 夏勤勤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有努力上进的态度那吉他社就没理由拒绝她,他是这麽想的。 「勤勤看起来很高兴欸。」某次社团活动,张志桓站在旁边提了一句。 「对啊,明明练习那麽辛苦,又不是最有天分的,还是每次都来。」 张志桓不禁狎笑,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拜托,怎麽可能?她是为了你来的好不好。」 「怎麽样?喜欢吗?」张志桓循循善诱,「她很好相处,也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跟她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张志桓的话恰恰戳中他的痛处,白茗汐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在张志桓及其他社团成员的促成下,好不容易纳出的位置,给了单纯真诚的夏勤勤。 他能感受到她是全心全意投入,就像从前喜欢着白茗汐的自己一样。 某天他打开脸书页面,瞥见好友的照片,几人合照的角落有个nv孩恰好路过,和许久没有消息的白茗汐非常相似。 然而,几日後的社团表演庆功宴,他看见餐厅了外路过的白茗汐。 她好像看不见了。 啪。上前帮忙,他低头才看清那些是学点字的书,心里泛起一阵酸。 他将书本轻轻塞进白茗汐手里,白茗汐从手里的书判断他的位置,扯开笑容向他道谢,听见他浅浅的应了声,却看不见泪流满面的他。 那个开朗活泼的nv孩没有了yan光要怎麽活?分开的时间她过的怎麽样?为什麽不让他知道呢? 他偏偏什麽都做不到。 大街上的他正犹豫要不要到她家拜访时,从面包店走出来的白茗汐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店门旁久久没有动静,邢东有些担心走到她面前观察,他没有发出声音,但白茗汐拿着导盲杖左右敲探,找到他的位置。 他倒x1一口气,不敢答话。 邢东没答,只是退了一步,她的导盲杖没碰到人,往前走了几步,他一边退,她一边往前进。 「是你对不对?」她固执地问。 「对。」他说。 他没有说话,在她给他一个解释。 「下次??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跟你说。」她的手紧攥裙角,好不容易才说完。 此刻的他很清楚,他不想再错过一次了。 邢东迟滞半晌,告诉她这两天的事。 白茗汐在国外时出了车祸,车祸很严重,当时身上多处骨折,头部也受到撞击,在加护病房躺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可是,她却丧失了视力。 这件事将她打偏原本的生活轨道,不仅再也不能画画,还要学习新的生活方式。 她没想过这麽快就和邢东再见面,不知道他过得怎麽样,也不敢问。 「对不起。」邢东哑着嗓子道歉,他眼下的黑眼圈明显,神态相当疲惫,大概是一整夜都没睡好。 「什麽都没说突然消失,还在这里跟你扯一堆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他努力地g起唇角,勉强保持冷静的表情:「以後不会了。」 随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她的内心愈发矛盾,不知道究竟是庆幸还是失望。 前nv友并非变心而是因为意外失明不想拖累对方遂而失联,如今再次重逢,这样的消息在校园内传开。 「超可惜的,他们原本都约好要一起到国外念书。」 「如果我是那个nv生一定活不下去。」 「要是没有那场车祸,现在说不定——」 「也是啦??」 从学校讨论版、社团成员甚至只是走廊经过的学生,她都能感觉到他们在讨论邢东的事。 夏勤勤关掉学校讨论版,一下课就回家,也不去参加社团课,看见每个人她都会隐隐觉得对方的眼神充满怜悯,好像她是那个应该识相离开的人,又可怜她必须离开。 十二月初,夏勤勤记得那天很冷,冷风呼啸,枯枝颤抖,她裹紧外套,缩着脖子去找等她下课的邢东。 一步步走近才发现邢东在发呆,失焦的视线定在校园某一处,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 邢东见到她後很快收起之前的失魂落魄,打起jg神佯装地若无其事。 只是,这场戏并没有持续太久,几天後夏勤勤在与邢东分别後发现一袋东西他忘了拿走,拿到他的住处要给他,却发现人不在。 医院很大,也有不同的科目,尽管她一直在心里唾弃自己捕风捉影的行为,却没办法就此离开,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正当她要回去时,她在行人间看见坐在等待区座椅的邢东,身旁还有个nv生,就是白茗汐。 「这是很好的机会,为什麽不去试试,也许真的能治好。」 「为什麽要说这种话?谁嫌你麻烦了?」距离不远,邢东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邢东也是会生气的,对他特别关心的人。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跟视障人士一起生活没有那麽简单。」她的语气很平静,却也很绝望。 他握着nv孩有些发凉的手 「我怕连你都变得跟我一样。」滚烫的眼泪从脸颊滑落,碎在她的手上。 邢东终於明白,温暖的手掌攥紧她的手,释然地笑,「我又不怕。」 然而泪流满面的不只是她而已,拐角处的夏勤勤遏止不住地哭泣。 她决定分手。 纠结半晌,她拿出了手机传讯息给他,眼泪含在眼眶,萤幕上分手两个字被模糊。 她怕再犹豫她又下不了决心。 「学长,你知道林荫大道的传说吗?」 「听说情侣一起走那条大道,感情会很顺利。」 白茗汐像冬天的一场初雪,难以忘怀,而她却是在盛夏才闯进他世界的一只蝉,用尽气力响了七天,也没能撼动他们的ai情,只换来一句对不起。 不明的情绪淤积在她x口,她不知道算愤怒还是悲伤,明明他们没有任何争吵,邢东也没有说过任何难听的话。可她还是好不甘心,怨恨的情绪如一团浸sh的棉花,ch0u不走又咽不下,堵在心口,使她愈发喘不过气。 周遭的人也都盼望着成全他们,最最可悲的是她清楚邢东对白茗汐多认真,他的道歉真诚地让她难以责备他,任何的怨怼都像她不识好歹的破坏他们。 後来的日子,她切断了和邢东的所有联系,努力把这些情绪压在日常琐事之下,不触碰不理会,期待它可以自己消去。 多年後的现在,邢东无意的话挑开这些年她努力掩藏的伤口,这gu怨怼着时间膨胀,挣开她的理智,失控地爆炸。 凭什麽她就该在其他人的期待下乖乖退出这段关系成全他们,好像全世界都认为这才是对的发展。 她从一开始就拿着配角的剧本。 「每个人都希望我识相地离开,成全你们伟大的初恋,因为这才是ai情。」 此时,夏勤勤身後的夜雨如瀑,她用力吐出讽刺的字句,如一道道耳光搧在邢东脸上。 「我为什麽不是先来的那个人?」她的眼里满是泪水,声音糊在黏腻的鼻音里,扭成委屈的模样。 他其实根本不了解夏勤勤真实的想法。 道歉的话语积在喉咙,嘴巴开开阖阖都没能挤出口,恐怕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在敷衍她。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她全身颤抖,用尽所有力气说出藏在心底最恶毒也最真实的话。 她果真是当配角的料,又坏又可悲。 此时,一个人从拐角处走出来,大步地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 江澈看着满脸诧异的邢东,淡然的眼神似有几分挑衅,「不好意思,我nv朋友喝多了,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你不要介意。」 「她只要喝醉就很诚实,喜欢谁讨厌谁很明显。」江澈挑衅地搂紧夏勤勤。 「垃圾?混蛋?嗯,我是啊,我又没说我是好人。」说完低声哄着夏勤勤:「走吧,回家。」 ——场外记事—— 乔木:好幼稚的哈士奇′?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