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长清成了沉氏新任的总经理?” 在纪明途看来她插手沉氏不过又是那些画廊、花店的同类替换,突然的一时兴起,他完全不曾放在心上,认定沉氏依旧会继续走进他预料中衰败的命数。 沉容华这件事一出,也正好全了纪明途拿捏那群董事们的机会,收购了几个摇摆不定的股东的股权,迅速推她出去平息事件。 本想坐山观虎斗,明珠突然提出要参与沉氏的事务他没意见,最多注意一下沉氏那群人互相厮杀别波及到横插一脚的她。 旧爱加上绯闻两重因素,明珠有些莫名心虚,又怕节外生枝,下意识隐瞒了自己有引荐的打算。 纪明途昂起下巴,内心泛起波澜,脸上表情是只有在谈判桌上才会出现的冰冷面具,可看着明珠眼神里澄澈之余的困惑,他终是侧过脸掩去锐利的凶光。 浑水早已搅浑,一个宋长清而已,不过是他征途中多了一捧意料之外的炮灰,何足为惧? 秘辛之所以是秘辛,就是因为他们太暂时,只能是茶余饭后的一丝点缀,晚风轻轻一吹立刻随风而散。 倾云携了男伴在大厅跳舞,明珠看着舞池内的翩翩裙角,手边的巧克力瀑布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纪太好福气,几个女儿都这么漂亮,贴心棉袄,我这种只有一个臭小子还整天只知道气我是羡慕不来呢。” 嘴上说着羡慕,眼里全是傲慢,在其他几个太太还会努力说国语照顾她的时候,这位和明珠一样来自兰城栖湖区的千金偏要操着一口香江话来阴阳怪气她。 明珠切换了兰城话,扶额作苦恼状:“我没有儿子,确实无法体会邀请女孩子被拒绝去安慰的经验呢诶呀,小雅,我不是说你们家航仔啊,不要误会~” 林嘉航邀请倾云做毕业舞会的女伴不成,死缠烂打好几日最后被倾云其他护花使者们一通羞辱的事情在国际部几乎传遍,如今又被明珠在这么多人之间提起,简直鞭尸。 一番话含枪夹棍,周围一圈太太们脸上异彩纷呈的神情,明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哑谜,可是气度上不可以退怯。 剑拔弩张的气氛以明珠方胜利告终,回程途中明珠炫耀着自己的战绩,就在抵达住宅时,纪明途让倾云先下车。 “我把明姝的那个孩子接到香江了,你要是愿意,我想把她寄养在你的名下。” “我的名下?你这样用词,仿佛还准备了好几房姨太太要我多担待。” 纪明途自觉失言,深吸一口气:“是我用词不准确,我意思是让翩然在华国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个世界有多不公平呢?他们会把私生子用来夸赞男人的风流,同时也可以成为羞辱女人的把柄。 纪明途握着方向盘沉默,闻言突然抬头:“名声,所以你还在乎我们的名声?” “我在宴会前,花了重金买下记者手里宋长清妻子重病住院治疗的照片。”纪明途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咬牙切齿,“要是真的爆出男方妻子罹患重病的事实,你所在乎的世人眼光里,你和宋长清只会更加十恶不赦。” 明珠简直不敢置信:“我若是不在乎,那晚我为什么要抱着你哭?你若是真的相信我,今天又为什么旧事重提?”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明珠怒极,侧过身与他争论,“我为什么要顺从你们对于初恋的定义去承担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兰城一中都已经翻新过好几轮,凭什么觉得人还是当年的人。” 纪明途阖上双眼:“你还有第三种选择,辞退他,从此和他划清界限。” 纪明途努力平复情绪:“清者自清的托辞太低效,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这样他抛妻弃子还是移情别恋都不会再和你有关。” 夏夜的蝉鸣悠长尖锐,刺破了明珠的耳膜和心房,身旁人条条框框地把利弊掰开揉碎塞进她脑海,她却无力接收。 纪明途被打断,听清她的问题后,气笑了一声:“现在重要的是这个问题么?” “我十分确定我不爱宋长清,我只是有些不再确信你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