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也是头次见到这般阵仗,两人对五六头狼,没什么胜算。受惊的马匹不听使唤,凌緢扬了几次缰绳,马匹都不待动弹,完全被狼的气息压制,失去了求生的本能。“卓玛,我们就杀那只头狼。”少年时期的凌緢,眼眸一沉,对向那只发号施令的头狼,投射过同样冷峻的眼神。“好。”卓玛踢着马背,一跃而起,拉足了弓,朝着头狼的方向射去。飞箭带着穿破空气的气流声,咻的一下,窜了过去。头狼灵巧的跃起,朝着两人飞扑了过来,躲过了那只箭。头狼的速度极快,而且其余几只也很有进攻节奏,分别从左右两边,包抄凌緢和卓玛两人。卓玛的身型比同龄人高大,凌緢也因为长期习武,身手矫捷。两人一左一右,互相掩护着。飞箭四射而出,将几只狼击退,无法靠近。两边僵持不下,凌緢看着所剩无几的箭羽,又看向累的喘气的卓玛,体力消耗太大了。此时,见她分神,一只狼飞身蹿了出来。卓玛拔起最后一只箭羽,射了过去。箭羽穿过狼的后脚,狼哀嚎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窜到了狼群末尾处。“卓玛,你先走。”凌緢看向卓玛空了的箭矢,冷声道了句。“不行,阿緢,我们一块来的,必须一块回去。”卓玛从腰间抽出匕首,眼神里流露出少年人的执着。狼群再次扑了上来。凌緢将剩余的四只箭羽架在弓上,四箭齐发,击退了掩护头狼而来的狼群。借此机会,卓玛抬起匕首,与朝她扑来的头狼正面交锋。卓玛身姿矫捷,匕首抵住头狼的锋利的犬齿,头狼气势汹汹的将她压翻在地,森冷的气息弥漫在卓玛周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锋利的爪子刺破她的肌肤,血一瞬沁出,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到了周遭的狼群,更疯狂的反扑。生死就是一瞬。“阿緢,趁着现在。”卓玛大喊一声。头狼眼神闪烁,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卓玛以身为饵,将它吸引住,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緢悄无声息的游窜到了它的身后,想跑时,为时已晚。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头狼的后颈。头狼嗷呜了一声,哀嚎着,被凌緢揪住后颈,重重的甩了过去。挡住了还要上前的狼群。头狼抽搐了片刻,身体无法动弹。凌緢抬着匕首,眼神狠戾,如野兽般直视着狼群。狼群见状,纷纷往后退去,消失在丛林之中。少年人手臂止不住的抖动着,浑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了起来,一时间泄了力,凌緢脚一软,坐靠在了地上。与伤了手臂的卓玛背对背的靠着。月色下,少年人看向被她们杀死的头狼,一切恍惚的如同一场噩梦。这一刻,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两人,相视一笑。这是她们第一次狩猎到狼,凌茫冲为她们打造了两枚狼牙项链,戴在少年人的脖颈上,预示着两人的成长。......凌緢将儿时与卓玛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与秦珏歌听。秦珏歌听后,点了点下巴,看向凌緢。“所以,那枚狼牙项链是因为是凌将军亲手做的,所以一直戴着。”“自然。”凌緢眨了眨眼,肯定的回道。她觉得,秦珏歌面色沉静,态度不冷不热。这时,顺着娘子的话说,肯定是没错的。两人进了营帐内。这里的设施相比野外好太多了。草垛子搭成的矮床,上面铺着柔软厚厚的羊毛垫子。屏风后隔出了淋浴区。旁边架着伏案和蒲团。凌緢放下行囊,就去抱秦珏歌,觉察到她的情绪不高,她便去哄人。“娘子。”“做什么?”“你累不累,要不要先补补眠。”“不用。”“想吃些什么?”“我吩咐人给你准备。”凌緢像只大狗,扑到秦珏歌身上与她紧贴在一起,没有想要放开秦珏歌的意思,手也没规矩,一下子去捋秦珏歌耳边的碎发,一下子又往人下巴处不轻不重的挠一下。惹得人冷着眼倪她,她也不知分寸。反倒是更放肆了,掀起秦珏歌的面纱,贴着她的脸颊,含住了她的唇。淡淡的花香味溢出,她抱着秦珏歌的腰,将她搁在伏案上,双手撑着伏案,仰着脸,吻她。很细腻的吻,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舌尖舔着秦珏歌的唇瓣,一点点的,细腻的与她的舌纠缠,鼻尖蹭弄到一起。秦珏歌吹了冷风,脸颊冰冰凉凉的,被凌緢的气息,一点点的捂热了。“凌将军,该用午膳了。”帐篷外,卓玛的声音响起,不同于少年时,带着年轻人的浑厚,对凌緢的恭敬。是啊,她们早就不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凌緢想到回句好,可两人的唇刚分开,脖子被一双玉藕般的手环住,柔软的唇再次贴上她。凌緢猝防不及,往后靠了靠,坐到了身后的蒲团上。秦珏歌推着她的肩,坐到了她的腿上,红唇至上而下,含住了她唇。舌尖挤进她的潭口,与她纠缠在一起。水声啧啧。帐篷内,陷入旖旎暧昧的氛围中。门外,卓玛站了片刻,不见回应。又喊了声。这次,门帘被掀开了,对上凌緢的眼眸,卓玛脸上漾出笑意。“凌将军。”“卓玛,别叫我凌将军了。喊我阿緢就好了。”“不行,军规铁律,不得违抗。”卓玛眉眼一横,挺直了腰背,一字一句的说道。凌緢看着卓玛,想起儿时的卓玛,又看向对她恭敬有加的卓玛,自知两人的关系是回不去了。她的手臂被环住。秦珏歌挂着面纱站到她的身侧,与她挨靠在一起,柔弱无骨的像是一缕拂柳。“凌将军,想必这位就是大夫人吧。”卓玛抱拳,恭敬行礼。“对,是我的妻子,秦珏歌。”凌緢介绍着身边的秦珏歌与卓玛认识,说出妻子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流露出幸福的甜蜜。“卓领事,你好。”秦珏歌狐狸眼掀起,语气温柔,维系着大家闺秀的端庄。早就不是,门帘之隔的刚才,将人按在蒲团上,勾缠亲吻的孟浪模样。凌緢看向假正经的这人,轻咳了咳。她掌心一痒,被猫儿似的爪子挠了挠。对上秦珏歌意味深长的眼神,凌緢耳朵微微泛起红。这人好大胆,当着别人的面,就敢与她做些小动作。好在卓玛正气凌然,对两人私下的拉扯,全然不觉。领着她们往主营走去。“你呢?可有好的归宿。”“没有。”卓玛摇头。凌緢感觉小拇指被人拽了拽,环着她的人,眼神冷然的倪着她,看得她如芒在背。两人刚就卓玛的事情讨论了一下。秦珏歌说卓玛喜欢她,凌緢听闻笑的眼泪快掉出来了,摆手说不是。她觉得秦珏歌这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见谁都觉得喜欢她。之前居然还说女帝喜欢她。惊得她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好在女帝大婚了。不然醋坛子秦珏歌定是与她没完没了的复盘她儿时与周卿舒的那些个事情,细枝末节,都要知道,一字不落。就差要写本她与女帝的二三事的传记了。这次有扯到她与卓玛身上,她与卓玛就是有过命交情的好战友。哪来的那些个儿女情长。况且这么多年未见,两人的性格也被岁月磋磨的变了。主营内。凌緢与秦珏歌坐在主桌。卓玛和副将领坐在右侧,吟儿,青儿,二丫坐在左侧。一道道佳肴依次摆上桌。将士们将烤全羊抬了上来,卓玛挽起袖口,拿出匕首,在火上撩了撩,然后动作熟练的分解着全羊。将最鲜嫩可口的部位,片成一盘。递到主桌的凌緢面前。凌緢品尝着鲜嫩多汁的羊肉,与周朝的家羊不同,这里的羊生长在草原上,吃起来带着一股青草的气息,一点腥膻味也没有。凌緢挑了块不油腻的递到秦珏歌碗里。秦珏歌撩起面纱,小口咀嚼,吃相端庄优雅,像是河边浅浅喝水的小鹿。凌緢看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缱绻的爱意,也没有掩饰。直白的落在旁人眼里。卓玛举起酒杯,对向凌緢。“凌将军,我敬你。”“敬你不辞千里,来到我们这苦寒之地。”“卓玛,你我无需这般客气。”凌緢看向卓玛,与她碰杯,仰头喝掉了杯中的烈酒。再次与卓玛相见,卓玛的客气与生疏,像是刻意与她拉远了距离。明明,在两人初见时,她还未认出卓玛,卓玛便将儿时之时与她坦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