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边哥,意外,意外。” 丁嘉文连喝了两场酒,此时已经醉了个七八成。看见边亭来了,他又一个鲤鱼打挺,活了过来。 边亭今天的打扮确实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白天他几乎都待在学校,一身宽松的卫衣短裤搭配篮球鞋,像是一个误入黑风洞的大学男生。 一个脸生小弟掏出一支烟,细心地点好,递到边亭手边。边亭摆了摆手,拒了。小弟当他是客气,还要再劝,丁嘉文推了小弟一把,不耐烦地说,“上一边儿去,别不懂事。” “你上哪儿攒的这伙人?” 包厢里聚集了三四十个年轻人,除了常年跟随靳以宁的几张熟脸外,更多的是边亭陌生的面孔,仔细看过去,还能发现其中不少是蒋天赐和蒋晟的得力干将。 边亭这才意识到,原来在不知什么时候起,丁嘉文已经有了自己的交际圈,结实了这么多新的朋友。 丁嘉文一个眼神,服务生就懂事地来到边亭身边,半跪下身,将车上的酒水果盘摆上茶几,眨眼间就把桌面堆得满满当当。 现在的丁嘉文在人前风光无限,但他的家庭情况,边亭是了解的。丁嘉文从小就没了父母,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去年年初奶奶确诊了癌症,每个月的医药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难得过生日嘛。”丁嘉文让服务生开了瓶威士忌,依旧是大大咧咧的缺心眼模样,“开心就行。” 边亭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看着大屏幕前的那个人。包厢里的灯效光怪陆离,但更加变化莫测的,是丁嘉文的神情。 一首歌唱完,丁嘉文就扔下麦克风回来了,他一屁股在边亭身边坐下,仰头灌了一大杯烈酒。 “没想到啊,我丁嘉文还能有这天。”丁嘉文把空杯往桌上一掷,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眯起眼睛,感慨道,“你还记得吗,阿亭,你刚辍学的那年,为了攒钱给你妈打官司,我们在一起在ktv当过泊车小弟,嘿,就是这家金柜…” 这件事他当然记得,当年他俩还因为不让醉酒的客人把车开走,被个壮汉围在一起拳打脚踢,最后被打得头破血流,还没处赔钱。 “差不多点得了。”此时的丁嘉文有些得意忘形,边亭打断了他的话,“你喝醉了。” “行了,喝得差不多了。”再扯下去,就越来越没谱儿了,边亭哭笑不得地拽起丁嘉文的胳膊,“我们回去吧。” 边亭不知道丁嘉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没兴趣追问,就在这时,包厢里音响忽然被切断,一位老哥唱到一半没了伴奏,愣在原地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