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的事,边亭“腾”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靳以宁怎么样了。 未曾想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靳以宁的状态恢复了许多,他就坐在门外齐连山刚带来的轮椅上,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脸色也比平时苍白几分,但已经不像昨晚那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吹灯拔蜡。 两个医生打扮的人围绕在靳以宁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靳以宁没事人一般,和身旁两个钓鱼佬打扮的人谈笑风生。反观一身狼狈的自己,才像是需要救援的那个人。 “不碍事,一点皮外伤。” 不知道靳以宁一早给这两位大兄弟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两人看靳以宁的眼神,像是看偶像似的崇拜,不管靳以宁说什么,他们都乐呵呵地点头。装模作样。 奈何靳以宁已经注意到边亭醒了,目光越过医生的肩膀,远远关心道,“边亭,你怎么样,要不要先上救护车?” 边亭懒得陪他做戏,一句话打发靳以宁,“我没事,靳先生。” 这能一样么,边亭在心里想,眼前的靳以宁端着架子拿腔拿调,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那种看不见摸不着但真实存在的距离感又回来了。 得了,又成靳总了。 一行人从瑜江畔离开,齐连山一路风驰电掣,直接把车开进了医院。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边亭没什么大碍,只是体力消耗太大有点虚脱,被医生强行留在医院里修养。 不知道秦冕有没有及时采取行动,江旭耀被拦下来了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老头离开,边亭立刻从床上坐起,薅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就要翻身下床。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生死未卜”的丁嘉文像一枚炮弹似的从门外蹿了进来,直直冲向边亭的床头。 边亭面无表情,撕开丁嘉文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忽觉刚才的忧心有些多余。 说着说着,他嘴巴一瘪,又要开始哭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兄弟…” “把眼泪憋回去。”边亭忍无可忍,打断了丁嘉文感情丰沛的表演,一连问了几个他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船上现在是什么情况?江旭耀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然后江旭耀就被警察带走了。”丁嘉文耸了耸肩,“我们都被留在船上接受调查,刚刚才被放下来…” 听丁嘉文这话意思,江旭耀没来得及赶到公海抛尸就被警方拦截下来了,现在人赃俱获,还意外发现了船上藏有枪械弹药。 边亭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丁嘉文依旧在喋喋不休,他闭上眼睛,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