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亭被这个问题闹得一头雾水,之前的那点不悦,随之消散了。 “算啦,你还太年轻了。”靳以宁并不执着于他的答案,抬头看向浩瀚无垠的夜空,轻轻叹了一句:“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是件好事。” 今天的结局是死是活,他都可以坦然接受,所以才可以从容应对。 靳以宁这一把没留力气,边亭被他往前推了一段距离,待他回过头来问靳以宁在发什么疯时,靳以宁已经沉入了水里,一句话都没有再和他说。 “靳总。”边亭望着空无一人的水面,又喊了一声:“靳先生!” 边亭很快回过神来,这个人是靳以宁。 这个念头没有在边亭的脑海里停留太久,不甘很快就涌上心头。明明马上就安全了,江岸近在咫尺,已经可以看见沙滩上的乱石,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得救了。 茫茫江面,无人应答。 你很好 边亭背着靳以宁,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乱石滩往前走。 好的是当时江面还算平静,风不大,水流也不急,所以当他潜入水里时,还能成功捞回靳以宁。 更糟糕的是,边亭的手机摔得稀烂,已经彻底报废。靳以宁的手机也是不堪大用,泡水之后成了板砖一块。 眼下几乎是没有别的选择,边亭背起靳以宁,沿着江岸继续往前走。为了不让背上的人太颠簸,他甚至时不时要停下脚步,调整姿势。 边亭紧了紧托在靳以宁腿上的手,在心里骂自己。 意识到背上的人可能醒了,边亭脚步不停,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不乐意,只是赌气似的扔出一句:“你还活着,很惊喜吧。” 靳以宁认出了边亭的声音,他刚刚才转醒,脑袋有点断片,说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支起身体环顾了一圈四周,非常无辜地问:“这是哪儿?” 靳以宁果真没有再动了,低头看了眼自己扎着布条的胳膊。 眼下条件简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边亭只得在岸边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先把血止住,其他就自求多福了。 “好可怕哟。”靳以宁的记忆已经回笼,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配合地抖了抖,安心地靠回边亭的背上,有些虚弱地骂了一句,“小心眼。” 只是走着走着,边亭察觉到靳以宁的体温越来越高,像一只火炉似的,烤得他的后背发烫。 “嗯?”靳以宁的脑袋动了动,灼热的呼吸烫得边亭的耳朵也跟着一起烧了起来。 “嗯。”靳以宁应了一声,很快又将脸埋进了边亭的肩上,“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