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对不住了。”边亭可顾不了这么多，他一脚将轮椅踢向紧随其后的人马，抱着靳以宁，飞快冲下了楼梯。 边亭的呼吸声已经越来越重，靳以宁的身量原本就比他高，抱着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以这样的速度奔跑，并不是轻松的事，边亭喘着气，心里大骂靳以宁不识抬举，嘴上依旧客气地说道：“情况紧急，请您将就一下。” 越来越多的保安朝二人所在的方向涌来，在多方围堵之下，最终，边亭和靳以宁被逼上了二层的甲板。 “已经没路了。” “嗯。”靳以宁应了一声，对边亭：“放我下来吧。” 但边亭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靳以宁闻言一怔，抬头看向边亭，边亭紧抿嘴唇，双眼正视前方，眼中是不知因何而起的坚定。 没有由来地，靳以宁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嗯。”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他纵身一跃，带着靳以宁从船上跳了下去。 江旭耀接到手下的消息，气喘吁吁地赶到二楼甲板。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打算在自己的船上对靳以宁动手，但之前的事情败露，他们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想到这里，江旭耀加快脚步冲到围栏边，往下看了一眼。 “你确定他们掉下去了？”他揪起一个手下的领子，气急败坏地问：“他们落水之前，你们打中靳以宁了吗？” 江旭耀定睛一看，栏杆旁留着一大滩血迹。 况且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如果引来警察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江旭耀最后看了一眼广阔的江面，带着手下气势汹汹地进了船舱。 此地距离入海口不到几十海里，在探照灯照射不到的江面上，有一团黑影正在顺着江流，奋力地往岸边游去。 “再坚持一会儿，靳先生。”边亭一边游，一边对自己背上的人说，“马上就到了。” 这时一种久违的感觉，在这水中，他竟获得短暂的脱离轮椅，重获自由。 “小时候有人带我练过。”边亭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客观来说，他游泳的水平确实不错，就算带着一个靳以宁也不影响他发挥。 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水性有自信，刚才在邮轮上的时候，边亭特地带着靳以宁往下层甲板跑，给二人争取了一条退路。 结果证明，边亭赌对了，落进水里之后，他很快就带着靳以宁浮了上来。靳以宁也终于如愿，换了一个“背”着的姿势。 “你这个人。”危险解除之后，靳以宁开始过河拆桥，“还真的是有点多事。” 就该把这种心比臭石头还硬的人扔回江里。 “边亭。”靳以宁没有察觉到他的微愠，难得正经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他，“你觉得是活着的机会更难得，还是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