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能奇说道：“将军是说，将骁骑和炮队调入城内？” 李定国咬着牙说道：“炮队已经来不及调动了，只能让骁骑尽快入城，以保存实力！” 此时李定国和艾能奇的心中都在滴血，这可是火器营的大部分家当，在刘衍部一个突袭之下，就要被迫放弃了？ “好！” “再派人过来，先集中人手在南城墙上部署沙袋防线！” 与此同时，艾能奇策马从南城门冲了出来，此时入眼的景象更加混乱了起来，一万五千骁骑已经伤亡了上千人马，剩下的骁骑兵马已经开始后撤，聚集在南城门附近，不断有兵马趁机从城门冲入城中，艾能奇高声怒喝也无济于事。 艾能奇大声怒吼着，大批骁骑陆续接到命令之后，哪里还有人再去整队，纷纷策马顺着南城门冲进城内，骁骑营垒中更加混乱了起来，甚至不少兵马都开始自相践踏。 “咦？” “敌军要撤进城内，传令炮营立即停止射击，步兵各营立即展开总攻！” 顺势杀入 刘衍的命令最先传达到骑兵营，许铭兴奋的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冲锋，杀进城去！” 钱樰看着周围策马冲锋而过的骑兵营将士，兴奋的招手大喊道：“冲啊、杀啊！灭了贼寇！” 曲阳县南城门外，大批的流贼骁骑正拥堵在城门口，艾能奇虽然已经进入城内，但是依然策马停留在南城门内，看着拥堵在城门外，根本无法快速进城的大批骁骑兵马，气得破口大骂，之前的整顿、操练都他娘的白费了！ 艾能奇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但是于事无补城门洞内挤满了争先恐后的流贼骁骑，士兵和战马互相拥挤着、踩踏着，如同一处巨大的罐头，所有的人和物都挤在一起，谁也出不去。 轰！ “放箭！” 此时流贼各营的骁骑都装备了弓箭或者手弩，虽然形制不一，但是基本上做到了骁骑绝大部分人都装备了远程兵器。 轰！ 紧接着，新军骑兵营将士的反击到来，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营将士纷纷举起鸟铳开火，一些已经射击过，但是没有来得及填装鸟铳的将士，便点燃了随身携带的震天雷，奋力投掷到前面。 “将军快撤吧，这里守不住了！” 突然，一颗震天雷在前方不远处爆炸，震天雷内的铁钉和碎瓷片横扫过来，直接将艾能奇胯下的战马击杀，艾能奇在惊恐的呼喊声扑倒在地，周围的亲卫也纷纷被后面追上来的骑兵营将士击杀。 十几名骑兵营将士兴奋的策马冲了上去，很快十来根长枪抵在艾能奇的眼前，艾能奇此时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猛然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愣在当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泛起了好一阵悲切，突然便大吼了起来，双手重重的锤在地上，状若疯癫。 艾能奇不回答，依旧在发泄着心中的悲愤和愤怒。 “是！” 与此同时，新军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也陆续从曲阳县南城门冲了进来，然后开始向东、西两面城墙、城门杀去，还有大批的新军将士结阵向城内杀去。 “哈哈！” 看着营垒内大批的火炮，钱樰兴奋的大笑起来，急忙指挥部下将士检查各处火炮的状态，同时派人在周围警戒，防止有流贼溃兵在附近偷袭。 “哈哈！还真是 钱樰随即命人将所有缴获的火炮、火药、炮弹等物资整理起来，全部向后方中军方向转运，等待逐一检查过缴获火炮的状态之后，再决定是否装备进新军炮营之中。 此时钱樰忽然看到远处的大纛，以及大队将士在向前移动，正是刘衍、苗绍率领的亲卫营将士。 城头上的厮杀声非常大，但是借助城头上的火把，以及各处的火光照耀，刘衍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新军将士以鸟铳、震天雷开路，然后结阵以刺刀冲锋杀散溃兵，进展非常的顺畅，很快便将南城墙上的流贼防线击溃，开始大踏步的占据城头上的防御地点。 沈文率领数十名部下正在南城墙上结阵向前，只见前方老白部遭到了一小股流贼火铳手的反击，一阵火铳的轰鸣声过后，老白和二十多名将士遭到打击，七、八名后营将士瞬间倒地。 “他娘的，吓死老子了！” 老白这是也是气血上涌，大吼道：“跟我冲，杀过去！” “里面有大鱼！” 所以沈文兴奋的对老白说道：“这里面一定有流贼的大官，咱们冲进去？” 话音刚落，沈文和几名将士就准备好了几颗震天雷，随时可以点燃、投掷。 在众人的注视下，数十名流贼精锐放弃了兵器走了出来，在众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流贼将领，沈文、老白等将士面面相觑，只听那名流贼将领语气悲凉的说道：“我是火器营制将军李定国，如果你们可以停止进攻，我可以率部投降，否则咱们就血战到底！” 沈文、老白等人心中欣喜若狂，急忙派人向刘衍禀报。 在接到沈文、老白的禀报之后，刘衍和苗绍很是诧异，当即率领数十护卫来到南城楼。 刘衍看着眼前只有二十多岁的李定国，身高八尺、相貌英俊，如此年轻的流贼制将军，让刘衍赶到非常诧异，历史上赫赫有名，面对已经入关、势如破竹的清军，依然能够打出“两厥名王、天下震动”辉煌战绩的晋王，原来长这样。 二人愣了一小会儿之后，李定国先一步单膝跪下，抱拳说道：“败军之将李定国，拜见鲁国公！” 李定国看着刘衍脸上和蔼的笑容，心中虽然也在打鼓，可是此时也没有别的出路可选，于是抱拳说道：“敢不从命！” 曲阳县县衙内，刘衍坐在上座，李定国紧张的坐在一旁，二人寒暄着，好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只是二人的心惊在此时却是天差地别。 李定国抱拳说道：“败军之将岂敢奢望其他，只是担心义弟艾能奇而已。” “是。” 刘衍笑着说道：“二位将军都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能够指挥数万、十数万大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岂是一句少不更事就能一笔盖过的？” “李将军和艾将军的情况，本公也是早有耳闻。在流贼各营将领之中，二位算是特立独行的存在：约束兵马禁止劫掠百姓、禁止滥杀无辜、禁止奸淫妇女，虽然不能保证完全禁止，但是比李自成手下其余将领的情况，已经好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