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去！” 此时李过率领数百重甲骁骑冲到了最前面，手中的长枪直接刺死了一名新军中部的百总，只见那名百总在临死之前大吼一声，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李过的长枪，至死不松手。 “老大！” 周围的新军将士见状无不悲愤，纷纷怒吼着杀向李过，而李过身边的骁骑也怒吼着迎了上去，不少人为了方便搏杀，都跳下战马，和新军将士肉搏，双方不死不休。 一名新军士兵突刺杀死了当面的骁骑士兵，但是随后就被另一名骁骑砍中了脖子，仰面倒下。 剧烈的爆炸震撼了李过的双耳，一阵耳鸣过后，眼前的人群似乎都开始重影了。 李过策马向前，前方北城门已经近在咫尺，可这是周围的新军将士却越来越多，不少已经受伤的将士都开始学习那个“自爆”的刀盾手，点燃震天雷与流贼同归于尽，或者几名鸟铳手在前面突刺厮杀，另外几人在后面放冷枪杀敌，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混蛋！” “杀李过！” 紧接着陈勋杀到，挥刀砍下了李过的脑袋，然后一把从地上捡起来，跳上了旁边的一匹死马上面，高举李过的首级，愤怒的大吼着，周围的骁骑见状无不大骇，开始向四周溃退。 与此同时，高一功率领残部一路向北城门赶去，沿途见到无数各部溃兵，高一功怒吼着招呼部下，将沿途的溃兵收拢到自己身边。 “全军向北！” 高一功看到一个认识的都尉，当即命人将其拦下，然后怒声问道：“你不是跟着制将军向北门突围了吗，怎么跑回来了，制将军在哪！” 高一功闻言如遭重击，怒声说道：“制将军战死了？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可是周围的七千多人马此时军心涣散，哪里还有胆子跟随高一功前去北城门，当场就散去大半人马，高一功见状怒不可遏，不断挥刀砍杀从身边逃走的流贼士兵。 那火铳手忍着剧痛，直接举起了手中的火铳，怒骂道：“老子日你妈！” 此时周围的流贼士兵根本没人多看高一功一眼，见主将已死，纷纷向四周逃去。 郭铭绪笑着说道：“总镇，先不管是谁了，先收了大纛、砍了首级，回头再去确认吧。” 陈勋让部下砍下首级、收好了大纛，然后便率部继续向城内各处进攻。 当第二天第一缕阳光洒在城中的时候，刘衍率领新军亲卫营进入城中，立即派人在城中张榜安民，并且派兵在城中巡视，防止宵小之人和流贼溃兵趁机作乱。 “如果咱们跟李过正面摆开架式对战的话，虽然最后肯定还是我军获胜，可是时间上和伤亡人数上，就难以保证了，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解决的！” 随后各营便开始统计战果和伤亡情况，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将数字报到了刘衍面前。 不过此战虽然战果巨大，但是新军、驻防军各营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特别是大军攻入城内，与流贼大军进行巷战的时候，各部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不过刘衍与各营主将询问具体作战经过的时候，也有了不小的惊喜，特意命人将居高射击、交叉火力等新战法记录下来，以便在全军中推广。 苗绍问道：“现在流贼各营都分散开了，咱们是不是继续奔袭，继续消耗流贼的兵力？” 随后刘衍便说道：“本公真是这么想的，现在按照各营夜不收提供的情报来看，流贼右营、中营、左营现在大概率已经发现我军不在井陉关了，甚至那三个营可能已经开始向北 “另外，李自成率领的流贼老营等部，现在应该已经从黑山一带向东进发了，目标应该就是行唐县一带。” 刘衍随即指着舆图上行唐县的位置，对众人说道：“所以，在下一步的战事中，行唐县肯定是流贼各方的焦点，我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新乐县！” 许铭笑着说道：“阁老是准备看看流贼哪一部落单？” 调动起来 此时的曲阳县外旌旗遍布，李来亨率领的流贼前营、李定国率领的流贼火器营已经将城池团团围住，今日已经是攻城的第二天了，城中守军眼看着已经坚持不住，要不是李来亨、李定国二人爱惜兵力，恐怕在昨天就已经破城了。 在中军大帐内，李来亨和李定国正在喝酒吃饭，前营的左果毅将军谷可成、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以及火器营右果毅将军艾能奇也在帐内，众人正在把酒言欢，只等着攻下曲阳县之后，便可以继续向北杀进保定府。 这种特产佳酿始酿于何时，到了现在已无实考。相传：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赵国大夫蔺相如，出生在曲阳，十八岁到赵国都城邯郸去报效国家。期间蔺相如在曲阳大山中迷了路，身上带的干粮早已吃完，又累又饿，昏到在一个水坑边。当他醒来后，发现水坑里散发出股股枣香、手捧品尝，味道很醇美，于是他便装满了一背囊带到都城邯郸。到达邯郸后，把身背的纯香的枣儿酒，进贡于赵王，赵王饮之大喜，赐名“枣香玉液”。 此时饶是李定国不喜饮酒，也喝了两碗，可见这曲阳枣儿酒的甘醇。 李定国询问着，在曲阳县滞留了两天，速度已经有些慢了，但是李定国又担心大军攻击前进的速度太快，会让各营之间脱节，于是便询问起来，想听一听李来亨的意思。 “直接打保定府城？沿途的城池不打了？” “如此最好。” 李来亨微微一愣，其余众人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海碗。曲阳县和行唐县本就相隔不是很远，众人分兵的时候，曾定下铁律：每天派快马联络一次，决不能中断。 李来亨思索片刻，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看这样，让右果毅将军田虎率五千骁骑快去快回，看看小将军那边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田虎也将海碗中的枣儿酒干了，然后抱拳辞行，直接去点兵出发了。 城墙上，刘宗敏神色担忧的问道：“人都派出去了吗？” “这就好，这就好啊。” 刘芳亮则是担忧的说道：“现在我担心小将军那边的情况。各部的斥候已经向南探查了几十里，都没发现刘衍部的踪迹，就说明咱们没能在灵寿县堵住刘衍部十余万精锐，现在多半刘衍已经率军通过这里，直扑行唐县了，我怕小将军万一有个闪失……” 刘宗敏斩钉截铁的说道：“小将军的后营有二十多万人马，堪称大顺最强战兵营，即便被刘衍率军突袭，也绝不会轻易崩溃。咱们从这里赶到行唐县，也就是几天的功夫，以小将军的才能，肯定能坚守住！” 随后刘宗敏问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继续赶路？” “好！半个时辰后大军出发，一路上就不要停了，直接赶到行唐县境内再休息。” 因为有数量庞大的流贼家眷在军中，还有数量巨大的钱粮、物资一并随军转运，所以李自成部的行进速度很慢，此时还没赶到滋河西岸的房山一带。 突然，李自成和随行的洪承畴、李岩、顾君恩、牛金星、宋献策等人看到远处奔来一队斥候，待到近前，向李自成呈报的加急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