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刘衍的解释,也是面色凝重,这场仗不好打啊。 陈新甲说道:“此战不如我军以防守为主,在消耗流贼的兵力和锐气之后,我军再展开反击,如何?” 众人看着刘衍信心十足的样子,心中也踏实了许多。 “请阁老下令。” “同时,征调北京城内的京营各部将士作为辅军,在后方保护运粮民夫,向前线运送钱粮等物资。” 此时陈新甲微微皱眉,刘衍这是对京营三万多将士不放心啊,顺带手将京营将士给赶了出去。 刘衍笑着说道:“让京营将士押运粮草,也是为大战出力啊,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此战,由参谋部负责协调兵员、物资、兵备的调运等事务,同时负责前线与朝廷的情报联络,本公虽然在前线领军作战,但是也要知晓朝中的重要事务,每三到五日送报一次。” “军情部负责各种情报的传递,特别要留意满清方面的动向,同样是三到五天向本公禀报一次。” 刘衍随后看了看众人,说道:“其余各部各司其职,要以朝中稳定为先,凡是有重大事务,要以内阁会议作出决断,以参谋部尚书陈新甲为主,内阁诸位表决之后,以多数为优,经陈尚书首肯后,再向陛下禀报披红。” 内阁会议之后,刘衍又将驻防军第五营都指挥使、副总兵尚自立找来,说道:“本公率大军出征之后,立即对北京城实行军管,第五营不但要接管北京城的城防,还要进入皇宫进行守卫,本公要你保证在大战期间,北京城平稳、安宁。” 刘衍笑着点头,看来驻防军各营的主将也成长起来了,能看到深层次的问题,便说道:“你只记住一点,大军出征之后,不管朝中发生什么变乱,只要守住北京城,看护住陛下和宫中皇族,就是大功一件。如果真的有人想趁着本公出征的机会搞事情,你有权不经过内阁而先斩后奏,哪怕皇亲国戚也是一样!” 随后刘衍又给驻防军第一营副总兵贾洪雨、第二营副总兵郑义、第三营副总兵韩秦、第四营副总兵魏汉分别送去了一封亲笔信。 以驻防军一个营一万两千余人的建制,驻守一到两个关口,还是绰绰有余的,至少守卫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个时间足够刘衍调集兵力作出应对了。 同时,刘衍还给山东巡抚颜继祖下令,命颜继祖尽快整顿不久前重建的抚标营。 一切事务都部署完毕之后,五月二十日,刘衍入宫向崇祯帝辞行,率领亲卫营、炮营、骑兵营从北京城出发,大军将士浩浩荡荡的朝着北京西南方向真定府的井陉关赶去。 王承恩也不知道崇祯帝是盼望还是担心,想了一下,便说道:“陛下,刘阁老先是对朝中的东林党进行了数次清洗,几乎将朝中的东林党人铲除一空,然后又对朝廷官制进行了改革,如今朝中内阁成员绝大部分都是刘衍的心腹,朝政已经被刘阁老彻底掌控。” 王承恩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朝廷大臣难以翻身,陛下也不要做无用功,先安心保住自己为上策。 五月二十五日,刘衍率军抵达井陉关,此时的井陉关已经遍布旌旗,新军各营连同驻防军第六营,以及部分京营将士齐聚这里,在关城内外联营十余里,蔚为壮观。 多尔衮的应对 哈喇莽来被明军烧毁的消息传到盛京之后,多尔衮连日召集多铎、英额尔代商议对策,晋商输送的物资对于满清来说至关重要,突然被明军截断来源,满清在盛京、辽阳的两处大量工坊都要收到非常大的影响。 多尔衮点头说道:“此事爱卿来负责,尽快调集人手开采。” 多铎说道:“陛下,开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干成的,是不是先从辽东各地百姓手中征集相应的物资?”出事!” 多尔衮斥责多铎道:“辽东的汉民也是我大清子民,不要随意杀戮,这会动摇大清根基的。” “不过眼下的确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先让百姓苦几年,等我大清各旗勇士完成整编,朕自当推行轻徭薄赋之策,与民休息。” “近期根据细作传回的消息显示,刘衍已经整顿了明国朝局,把持了明国的朝政命脉,现在正率军西进,集结了其麾下新军的主力,准备与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展开决战。” 英额尔代也有些动心,说道:“李自成部拥兵百万,其部本就有刘宗敏、李过等猛将,如今又加入了洪承畴、吴三桂等明国降将,李自成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刘衍想要短时间内将其部击败,绝非易事!奴才以为,我军集中所有兵力南下北京城,胜算还是很大的。” 多尔衮思索了许久,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以朕对刘衍的了解,他生性谨慎,即便出兵对战李自成,也会布置好后方,所以还是多派细作探查清楚,然后再做定夺。” 英额尔代说道:“奴才数日之前已经派人前往山海关等各处关口打探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情报传回来。” 四天之后,英额尔代与多铎再次来到崇政殿,这一次代善也被多尔衮召来。 代善和多铎都非常遗憾,多尔衮则说道:“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刘衍,此人乃是我大清创业以来,最大的敌手!” 多铎随后问道:“陛下,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命各旗勇士加强操练,尽快在各地开采矿产,从辽东各地征收铁料等物资,无论如何都要维持盛京、辽阳的兵备工坊运转!” 待到英额尔代和代善退下之后,多铎担忧的说道:“陛下,以刘衍军力之强,如今又掌控了明国朝廷,其实力已经膨胀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奴才估计李自成不会是刘衍的对手。” 多尔衮脸色阴沉的思索了许久,然后说道:“不要小看李自成,此人心智之坚强、手段之狠辣,在汉人中也是翘楚的存在。更有大批猛将、谋士为李自成效力,有洪承畴、吴三桂等明军降将为其驱使,李自成的胜算也是很大的。” 多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憧憬,说道:“希望如此!如果刘衍在此战中受创,那对我大清来说,将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期间,几个顶盔掼甲的满州旗将领聚在一处营帐内,正在争论着什么。 旁边,三等奉国将军、满州镶黄旗甲喇额真班布尔善怒声说道:“陛下以登基以来,励精图治,让岌岌可危的大清转危为安,你们看不到吗?新立年号怎么了,有何不可!” 此时满州正蓝旗一等昂邦章京遏必隆不满的说道:“先皇战死尚未更年,今年依然应该使用崇德八年的年号,可是陛下竟然直接下诏,改今年年号为正睿元年,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几人就要争吵一团,索尼开口说道:“眼下大清之所以还是大清,就是因为有陛下在拿捏着。咱们都是下面的奴才,皇权之争,不是咱们该想的,对与错,自有公论,咱们能做的,就是带好兵,打赢大战,如此而已。” 更何况,鳌拜、遏必隆虽然是原满州两黄旗人,可是随着满州两黄旗重建,多尔衮对各旗原留守在盛京的基层将领重新调换属旗,鳌拜、遏必隆已经脱离了满州两黄旗,所以一切都已经大变样了。 索尼、班布尔善、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等人都沉默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争吵架势,此时也烟消云散,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班布尔善便将话题引到了刘衍与李自成的决战上面。 众人都不敢轻易下结论,毕竟双方都有明显的优势,一方兵力更多,一方战力更强,同时双方也都有明显的劣势,一方兵力不足,又分了兵,一方战力和装备都弱了许多。 众人都问道:“为何?” “而李自成取胜的话,以流贼的所作所为,他们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顺利掌控大明疆域的,大明内部还要继续乱下去,李自成也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让大明各地休养生息,这便是我大清的机会!” 索尼说道:“不要小看刘衍,我有一种预感:刘衍不但统军打仗的本事强悍,治国也是一个能人,此人的确是我大清的生死之敌!”不禁纷纷变色。 众人纷纷出了营帐,只见大批满州两黄旗的巴牙喇营铁骑冲进了大营之内,多尔衮身披铠甲,在大批铁骑的簇拥下进入大营,沿途各旗清军精锐顿时山呼海啸般的高呼万岁,索尼、班布尔善、遏必隆、鳌拜、苏克萨哈虽然刚才还在争论,可是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禁跟着一起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