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看了看周围,只见营外已经聚集了四百多人,还有不少后营的将士没有出来,于是说道:“一会儿还有更痛快的事,立即打开大营武库,给将士们分发兵备!” 右总千总白汉月带着部下再次冲进大营,没过多久便带着大量的鸟铳、长枪、刀盾赶来。至于铠甲,因为太沉重不好带,所以没带来,只是多带了一些盾牌。 “是!” 此时游击将军董必会就在东城门坐镇,城楼上,董必会望着远处的大营,又看了看刘衍府邸的位置,喃喃说道:“怎么回事?刚才那边明明响起信号了,为什么大营那边却依然没有动静,难道失手了?” “再等一会儿,要是还没有确切消息,那我就率部赶去支援!” 董必会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整个即墨营城之中,也只有刘衍的兵马能做到如此,周围的一众部下也看到那边的情况,众人的脸色也变得纠结起来,不少人都心生退意。 话音刚落,一把钢刀从天而降,一刀劈砍在董必会的肩膀上,将左肩膀连带着脑袋一起砍了下来。 一个百户手执钢刀,大声说道:“董必会让咱们跟新军对战,那就是让咱们去送死!现在老子杀了他,你们都放下武器,随我一起向刘游击投降,如此方能……” 那百户惨叫一声,双眼瞪得老大,自己好不容易想赌一把,也许能趁乱上位,却不成想命丧于此,真是不甘心! 王越一路跑来,心中一直盘算着该如何拿下东城门,可是到了跟前,却看到前面的守军自相残杀了起来,不由得目瞪口呆。 白江汉兴奋的说道:“什么圈套,是咱们走大运了!” 四百多新军将士直接冲上去,正在厮杀的明军像是被驱赶的鸭子,直接被冲散,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王越等人便站在了东城门上。 王越看着一千多被抓的俘虏,心中畅快的笑着,然后对白江月和康辉说道:“你们两个各带两百将士,沿着城墙,向两翼推进,夺取其余几处城门。” “是!” 王越忽然想起什么,大叫道:“谁看到董必会了!” 王越指着那个小旗官,说道:“那个,你,过来说。” “董必会人在哪里?” “死了?” “就在城楼那边。” 王越急忙来到城楼处,见到了董必会的尸体,然后叫来两名将士看好,说道:“找个席子卷起来,完事带回去。” 很快,越来越多的后营将士赶到了东城门,甚至还有左营和右营的将士赶来支援,显然军营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游击将军府邸内,刘衍陆续收到各部的回报,心中大定。 刘衍随即命王越暂时率部封锁城池,命汪博率部驻守大营,看押各部俘虏,将张友勋、毛兴乙和王业关押在城中监牢。 而毛兴乙则表现得硬气多了,瞪着刘衍,虽然也害怕得有些颤抖,却始终一言不发,在被拖出院子的时候,才大声吼道:“刘衍!成王败寇而已,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刘衍看着三人的惨状,心中并没有生气,反正在自己看来,张友勋、毛兴乙、王业三人已经和董必会一样,都是死人了。 此时卢象升南下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刘衍也接到了卢象升派人送来的消息,否则也不会如此关注张友勋等人的动向。 刘衍笑着说道:“当然没办完,你立即带领骑兵营出发,查抄张友勋、王业、毛兴乙和董必会的家,将所有缴获一分为二,八成存入军营,剩下两成就地封存。” “动作快些。” “大人放心。” 升任参将 张友勋的一众亲眷也被集中到前院,这些妇孺和男丁畏惧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骑兵营将士,男丁叹气、妇孺哭泣,一副末世景象。 “都给我查仔细点,一间房子、一寸土地也别放过!” 此番许铭将骑兵营一分为四,左总千总董云率部去了毛兴乙府上,右总千总杜仲明率部去了王业府上,纠察官陆远带人去了董必会府上,同时抄家拿人。 没过多久,便有一箱箱的银子和财物从各处翻了出来,全部堆放在前院空地上,许铭上前看了一眼,已经翻出来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木箱子里,有五、六个木箱子装的是一个个银锭,还有些许金锭。 “这些狗贪官,贪得无厌,罪该万死!” 许铭大喜,现在灵山卫和鳌山卫各处最缺的就是粮食,急忙问道:“有多少?” 一万五千石虽然不算多,但是也算一个意外收获了。 “是!” 刘衍、苗绍急忙停下大队,众人下马在官道两旁行礼。 卢象升满头大汗的下了马,命随行的两百铁骑稍事休息,然后将刘衍、苗绍召到跟前。 刘衍抱拳说道:“督臣,即墨营城出事了!” “督臣明鉴,正是如此!” 卢象升听完脸色非常难看,张友勋等人反应之激烈,超出了卢象升的预料,看来即墨营的问题非常严重,根本不是这次贪墨一件事。 刘衍的做派向来狠辣,卢象升心中是非常清楚的,虽然张友勋、毛兴乙、王业、董必会四人起兵作乱,但是也要经过三法司会审,不能随意行事,否则朝廷里面肯定会有议论,到时候对刘衍、对卢象升都是隐患。 “董必会呢?” 刘衍说道:“董必会率部封锁城池,在混战中,被他的部下所杀,随后其部下便全部投降了。” 刘衍无所谓的说道:“不管督臣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杀了六百多人,剩下的三千多人全部关押在城中军营内,等待督臣发落。” 于是卢象升说道:“多余的话就别说了,现在咱们就去即墨营城,此事的首尾必须料理清楚,否则遗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