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会猛地站了起来,说道:“大人要是下不了决心,那咱们就各自回去,等死吧!” 毛兴乙拍手说道:“大人威武!那卢象升一面稽查沿途各处贪墨之事,一面快马加鞭赶来,所带人马肯定不多,他的督标营一定已经分派各处了,咱们正好拿下他!” “呵呵,这还不好办?” 张友勋大笑起来,说道:“好,解决了卢象升,再把屎盆子扣在乱民的头上。” 一提到刘衍,几人便慎重了起来,毕竟刘衍手中的新军有多强,众人是知道的,就连奴贼大军都连连吃瘪,更不用说几人手中的那些乌合之众了。 毛兴乙沉思了许久,说道:“那就再想办法,把刘衍的兵马调出去一些。” 张友勋当即否定道:“刘衍名义上归我管辖,人家都说是听调不听宣,可刘衍却是调、宣都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 毛兴乙说道:“没用的,到时候这一营人马还是回到即墨营城,一样调离不开。” 毛兴乙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看不如这样,由大人出面向刘衍示好,并且在城中军营犒劳兵马,将刘衍的新军拖在大营中,然后我等各率兵马去围攻刘衍府邸。只要拿下了刘衍,大人再给刘衍手下的几个指挥使许以好处,应该就能稳定局面了。” 两天后,张友勋带着几十名家丁来到刘衍府中,在正堂上,张友勋笑着说道:“呵呵,刘游击这段时间很忙,我早就想与你亲近一下,只是没有时间,正好今日得空,便过来了。” 刘衍笑着说道:“大人这是哪里话,只是大人突然到访,让属下很是诧异啊。” 张友勋说道:“我临来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毛游击,让他带上酒肉,到军营中犒劳各部将士,让刘游击的那些新军将士也一并吃喝。都是袍泽兄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张友勋说道:“其实咱们之间多有误会,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以后咱们多多了解,刘游击自然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刘衍问道:“不知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请大人给属下解惑!” 张友勋脸色一僵,没想到刘衍不往道上走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刘衍冷笑着说道:“既然大人不说自己,那不妨说一说王游击和董游击去了哪里?” 刘衍冷声说道:“我看参将大人也不要再装了,前天你和毛兴乙、董必会、王业密谋之后,便有消息从你府上传了出来。你以为你们谋划的天衣无缝?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来人!” 刘衍当即大吼道:“来人!” “你!” “你们密谋围杀山东总督,这一条罪名就够你们全家掉脑袋了。” 刘衍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盯着张友勋,说道:“别闹了,杀了你,你的家财也一样是我的。” 这时,游击李继文和胡宗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二人脸上都挂着讨好的笑容。 李继文高兴的说道:“刘游击客气了。说来也巧了,我一个家丁的亲哥哥,正好在张友勋家当家丁,从张友勋的一个姬妾那里听到这件事情,立即就交代给我,换了十两银子喝酒。” 刘衍笑了笑,心中却暗道了一声侥幸。 李继文和胡宗明很有自知之明,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在!” “是!” “是!” “说好了,控制住刘衍就派人发信号,时辰都过了,怎么还没动静?” 就在这时,一声号炮响起,王业随即长出一口气,翻身上马,大声吼道:“跟着我,拿下刘衍的游击府邸!” 王业看着大门紧闭的游击府邸,大声说道:“给我撞门!” 随着一声声闷响 正想着,只见墙头上忽然冒出来许多新军将士,全都是鸟铳手,对着外面的兵丁就是一阵齐射。 王业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亲眼看到自己的部下倒下一片,围困游击将军府邸的兵马顿时一哄而散。 王业一边大骂着,一边策马躲避鸟铳的射击,周围的家丁也纷纷躲闪,街巷上顿时乱成一团。 “中计了!” 周围的兵丁纷纷放下武器,自觉的跪在地上投降。 苗绍提了提王业,说道:“王游击,你说干什么不好,非要跟我家大人作对,还要围杀卢督臣,你是傻呢,还是活腻了?” 苗绍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我看你也没有来日可活了。” 苗绍没有心思理会王业,让吴兴洲和卢英率众收拾首尾,然后看向大营的方向,暗道:“希望那边一切顺利!” 城中军营内,一万多名将士正在埋锅造饭,王越、张义、汪博、许铭四人聚在一处,毛兴乙也在这里陪着,几人围着一锅大杂烩吃着饭。 “哈哈,来,咱们喝一个!” “今日仓促,也只有咱们这些将领有酒,等到下次,一定让全军将士都喝个痛快!” 张义、汪博、许铭认出这名将士是亲卫营的一名队长,顿时警觉了起来。 毛兴乙顿时瞳孔一缩,猛地站了起来,大吼道:“动手!” 但是新军将士不但人数占优,而且更为精锐,在双方都没有兵器的情况下,开始赤手空拳的混战起来。 王越见状心中焦急,大声说道:“这里交给你们了,我要率部去夺取城防,拖不得!” 随着大旗的移动,不断有后营将士赶过来,汇聚在大旗之下,一同朝着营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