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卢怀英说道：“张参将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今日到此并不是公干，而是途径即墨营城，特意过来看一看刘游击。我与刘游击在济南之战中曾并肩作战，所以此番是来与刘游击叙旧的。” “呵呵，好说，张参将太客气了。” “这个刘衍！” “什么！” 刘衍笑着说道：“没有火并，充其量只是两拨士兵斗殴而已。” 卢怀英瞥了刘衍一眼，说道：“谁见过斗殴还全体披甲的！这要是出了人命，或者局势没控制住，双方直接开打，弄出兵变来，谁来承担责任？到时候督臣动怒，我看你这个游击将军也就做到头了！” 卢怀英听完了事情的原委，说道：“此事的确是张参将有错在先。我看张参将是担心你升迁太快，爬到他的头上去，所以才有意打压你。可是张参将没想到，你刘衍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直接将张参将伸过来的手给剁了。” 卢怀英说道：“我确实是有公干外出，只不过来这里，是督臣专门嘱咐的。” 卢怀英也笑了起来，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现在督臣正在整编督标营，颜抚台那边也在整顿兵马。督标营和抚标营都扩编了一些，也学着刘游击，按照新军的样式开始训练。” 刘衍闻言也是面露喜色，眼下距离历史上李自成攻破北京，以及满清入关，已经越来越近了。虽然刘衍并不准备给大明当孝子贤孙，将来大明能救则救，以一己之力掌控大明也是不错，可是大明不能就，刘衍也不介意自立为主。 刘衍说道：“这是好事啊，以督臣和颜抚台的才能，假以时日必将可以操练出两支虎狼之师的。” 刘衍微微一愣，然后也叹息一声，说道：“是钱粮吧？” 刘衍看着卢怀英说道：“所以卢大哥此番过来，是借钱粮，还是取经？” 刘衍感叹道：“督臣高义，我的确没有太多的钱粮，现在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已。” 刘衍虽然敬仰卢象升的为人，敬重这位历史上的抗清英雄，但是也不可能不求回报的将自家钱粮兵备白送过去。 如果将来刘衍被历史大势推着走到了大明朝廷的对立面，卢象升和颜继祖二人百分之百会率军前来讨伐，到了那个时候，刘衍岂不是为自己培植了两个强大的敌人？ 卢怀英说道：“看来督臣猜测的不错，刘游击这里也很困难啊。所以，督臣派我来，是想向刘游击取取经，看刘游击是如何筹集钱粮的。” 看着思索的刘衍，卢怀英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 刘衍手中有晒盐工坊、肥皂工坊、酒坊和玻璃工坊，以卢象升的能力，肯定已经有所耳闻，刘衍即便想要隐瞒也是瞒不住的，所以索性虚虚实实的说出来。 卢怀英听完思索许久，感叹道：“刘游击大才，不但有治军的才能，还懂得货殖之道，可惜督臣没有这样的才能，看来督臣和颜抚台想要筹集钱粮，还要另想办法了。” 卢怀英在刘衍这里待了足足两个时辰，二人讨论了许多，刘衍也给出了不少实在的建议。 卢怀英听完面露难色，这样的手段虽然简单直接，也行之有效，但是以卢象升的脾气，多半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最后卢怀英怀着沉重的心情辞别刘衍，临行前，卢怀英说道：“刘游击跟张参将等人的冲突涉及的人数太多，是隐瞒不住的，所以我想了一下，还是由我禀报给督臣，也好帮刘游击说一说。” “那就好。” 卢怀英顾不上喝口水，便将自己与刘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卢怀英说道：“督臣，属下倒是觉得，刘游击的建议可以试一试。此举比筹建工坊的办法简单得多，筹集钱粮的速度也要快许多。” 卢象升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朝中上下对本督不满的人很多，兵部尚 卢怀英叹息摇头，说道：“如此，督标营何时才能整编完成？” 卢怀英明白自己劝不动卢象升，于是便提及刘衍与张友勋争斗的事情。 “督臣，此事如何处置？” “至于刘衍，本督也会去书提点一下，让他以后行事多想后果，不要恣意行事！” 开征商税 自从刘衍筹建了玻璃工坊后，便将工坊交给宋灌负责，后来又给宋灌安排了总旗官的职务。由此，宋灌便不时往返于灵山卫城和大盘堡之间。 此番宋灌处理好交接事宜，便带人踏上了返回大盘堡的路程。 第一步，便是开始征收商税。 “大人，现在就征收商税，是不是太快了。” 刘衍摇了摇头，说道：“你要知道，虽然看似本官征收的税赋种类有三种，但是与商贾赚取的钱财相比，依然不算重的。” “那大人准备征收的商税呢？” “商贾售卖货物赚取钱财，原本收取的税赋就不多，所以本官针对商贾赚取的收益收税，不但可以增加咱们的收入，也可以制衡商贾的财力，让那些商贾的势力不能太快的膨胀起来。” 宋功明点头说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尽心而为。” 于是宋功明趁着今日这个机会，说道：“大人，属下有两个儿子，今年也都满二十岁了，是该出来干点事情了。所以属下想着，能不能让他们也加入新军，为大人效力？” 宋功明正色说道：“我宋家今天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自然要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宋功明大喜，抱拳领命。 也就是说，灵山卫、鳌山卫的商贾要每三个月向商事官宋功明如实上报各自财产数额，宋功明会根据相邻两个季度的数额进行相减，得出该商贾是否盈利，然后按照盈利数额的百分之六征收商税。 刘衍为了防止商贾隐瞒上报财产数额，专门命宋功明调集部分人手，作为稽查部门，并且还规定了悬赏条款，只要查明商贾有隐瞒财产的情况，便予以重罚，至少查抄其财产的六成作为罚款，商贾本人及家人还要被送到晒盐场或是铁撅山铁料场做苦力，具体期限根据隐瞒财产的数额制定。 灵山卫城。 这日，宋功明命府中庖厨多做了几道菜，又拿出一坛子烧锅酒，一个人坐在房内准备小酌几杯。 “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