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 “好你个刘衍,算你狠!” “哈哈。” 毛兴乙没想到刘衍竟然如此强硬,根本不理会张友勋这个上官,一时拿不准虚实,于是试探着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以下犯上,在大明军律中是重罪,到时候参将大人禀报上去,卢督臣也不好维护的!” 毛兴乙见状气急,拂袖而去。 苗绍一直守在门外候命,刚才刘衍与毛兴乙争吵的时候,便有心进去拦一下,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进去。 刘衍说道:“现在鳌山卫那边进展顺利,秋收也即将展开,到了关键时候。而且我这里还有几个计划要推行:新建工坊扩大财源,再次扩军补充兵源,继续完善商会章程等等,哪一项拿出来,都是关系到咱们将来胜败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刘衍说着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声说道:“所以,既然脓包已经起来,就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一刀挑破,是脓是血,一刀下去见分晓!” 打不过 参将府邸内,张友勋听完毛兴乙的禀报,不禁怒火中烧,大声吼道:“刘衍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竟敢如此张狂,公然违抗本官将令,我看他是活腻了!” 王业和董必会也纷纷附和着,张友勋在三人的鼓噪下,当即命三人集结各自家丁,张友勋也将自己的两百家丁全部集结起来。 毛兴乙说道:“大人要谨慎,此事不能善了,但是要做到急拿轻放。” 张友勋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明说,别绕弯子!” 毛兴乙说道:“属下的意思是,此番必须大张旗鼓的捉拿刘衍,要让即墨营城上上下下都知道,大人要严办刘衍,而刘衍也被大人严办了。这是表面功夫。” 张友勋忽然笑了起来,指着毛兴乙说道:“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这下,整个游击将军府邸都动了起来,苗绍大步出来,手中已经拿着一把长刀,厉声问道:“他们到哪了!” 苗绍怒不可遏,那张友勋难道是失心疯了吗,竟然公开捉拿自家大人! 驻守在游击将军府邸的,是亲卫营的左总的一哨,一百六十多人,此时全部被苗绍招呼了起来,众人很快便披挂整齐,燧发鸟铳、长枪刀盾尽皆齐备,跟在苗绍身后便涌向大门口。 苗绍急忙说道:“大人,是那张友勋……” 苗绍一脸茫然,问道:“大人,这争斗便是争斗,怎么不破啊?” 众将士轰然领命,苗绍更是一声怪叫,不嫌事大的吆喝道:“把后院的水火棍全拿来,抄家伙!” 街巷上的行人百姓见到这样一幕,全都吓得四散而逃,谁也不敢靠近这些“凶神恶煞”的铁甲大军。 “不用说了,我不在这里镇着,用不了一炷香就得出人命,你信不信?” 刘衍没好气的说道:“调什么兵!就这点人,打完回家!” “大人你看,他们也都没带兵刃,全都拿的木棍之类的。” 可是那边张友勋和毛兴乙、王业、董必会就没有刘衍这般淡定了,几人看到不远处已经列队完毕的铁甲大军,脸色都非常难看,哪怕众将士也是手持木棍、大棒,但是一百数十个身穿精良铁甲的精壮士兵聚在一起,散发出来的煞气,也足以震慑旁人。 张友勋下令大队人马停下,几人聚起来的五、六百家丁陆续停下脚步,几乎将街巷完全堵住。 只是此时,这数百家丁也有些迟疑,众人从未见过对面这样,成建制装备精良铁甲的士卒,而且众家丁都能感受到,对面的铁甲大军都是上过阵、见过血的,绝对不是善茬!上,四人来到两方人马的中间,很快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刘衍。 刘衍大声说道:“启禀参将大人,末将听闻城中有大股贼人上街,特集结部下准备缉拿,不成想在这里遇到了大人。不知大人可曾看到那些贼人?” “末将也很诧异,不过听夜不收回报:这股贼人大约五、六百,为首是四个策马贼头目,不知大人可有消息?” 旁边,毛兴乙指着苗绍等将士,大声说道:“尔等还不速速散开,想死啊!” 苗绍咧着嘴大吼道:“前进!” 一哨新军将士齐声怒吼,迈着整齐的步伐一同向前,好似一面城墙,直接朝着张友勋几人压了过去。 张友勋几人狼狈的策马退回,随即张友勋大吼道:“给我打!” 毛兴乙担心出事,急忙大声吼道:“不准打头!” 两边人马不断向前涌动,新军将士虽然人少,但是却能够结阵向前,互相之间配合非常默契。数十手持长棍的将士顶在前面,以棍化枪,将众多家丁拦在前方,一百多手持大棒的将士随即蜂拥而上,对着那些家丁就是一顿胖揍,将一众家丁打得连连倒退,惨叫连连。 此时王业和董必会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只见战斗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架势,刘衍的一百多新军士兵压着五、六百精锐家丁猛打,几人引以为傲的精锐家丁,此时却如同妇孺一般,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完全就是被动挨打的处境。 毛兴乙苦着脸说道:“大人啊,我是在喊,让那些新军士兵别打家丁的头,这些家丁训练不易,死伤了就得不偿失啊。”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数百家丁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喊叫着向后逃去,如同蜂拥而至的流民溃兵,对大声斥责的王业、董必会二人也不理不睬,只顾着自己奔逃。 “虎!虎!虎!” 毛兴乙急忙拉住张友勋坐骑的缰绳,大叫道:“大人快走!” 此时的街巷上,一百数十个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的家丁哼哼哧哧的,正躺在地上打着滚。 刘衍见状也不禁微微皱眉,看了看周围陆续冒出头来的百姓,只见那些百姓不改爱看热闹的本性,见打斗已经结束,便三三两两的聚在周围,小声议论着。 “是。” 苗绍诧异的说道:“大人,这没必要吧,善后的事情,不应该是张友勋来干吗?” 苗绍有些不情愿的抱拳领命。 当天下午,就在刘衍的游击将军府邸外,一张告示被张贴了出来,周围的百姓纷纷围了上去。 告示念完之后,一众百姓便翁的一声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