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卢督臣和颜抚台,还有德王都被奴贼主力困在济南府城,咱们却因为你即墨营的主力精锐不到,迟迟无法北上救援,一旦济南城破,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鲁庭言和韩煦顿时不说话了,要不是军情紧急,二人根本都不会来这里,早就集结麾下精锐,固守文登营城和登州营城了,谁会像傻子一样去济南拼命? 张友勋看着二人,气冲冲的说道:“此战即便刘衍率部赶到这里,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打,他只有九千人,奴贼可有十万之众!一旦灵山卫的新军败亡了,咱们也都活不了。” 鲁庭言顿时嗤笑起来,说道:“要是刘衍的精锐都战败了,那咱们也就别打了,各自返回驻地,固守待援好了。” “对、对,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几人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战鼓声,韩煦第一个跳了起来,大笑着说道:“听号令,这是友军到了,定然是刘衍率领的灵山卫新军!” 韩煦连连称是,二人联袂出了中军大帐,将张友勋丢在这里。 此战众人都依仗刘衍所部,即便刘衍官职最低,鲁庭言和韩煦竟然都要在张友勋的面前极力拉拢,让张友勋感到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鲁庭言和韩煦也跟着过来,笑呵呵的在中军大帐内坐了下来。 “呵呵,刘指挥使不必多礼,快坐下歇歇,这一路赶来,辛苦了。” 刘衍看了看三人,单从这三个参将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态度就能知道,此战他们是铁了心将自己和新军将士当做前驱了,于是便不再客气,准备要一路好处。 “好!” 鲁庭言和韩煦也是连连称赞刘衍,称刘衍大义凛然、义薄云天、忠义无二、虎将之风等等。 陈勋瞪了王越一眼,说道:“如此,的确难得一见!” 不等张友勋说话,鲁庭言直接大手一挥,说道:“此战刘指挥使便是我军主力,有话但说无妨,我们三人一定全力支持!” “此番军情紧急,末将为了赶时间,并没有携带太多的钱粮物资,军中火炮也很少,所以请三位大人支援一部分钱粮,最好可以支援末将一些精良的火炮助阵。” 鲁庭言和韩煦直接闭上了嘴,根本不敢接话,张友勋则是眉头紧锁,说道:“现在大家都是急急忙忙的率部出来,钱粮都是不富裕,要不然……” “你!” 说完,刘衍抱拳对三人说道:“话已经说到了,末将便回去待命好了,三位大人慢慢商议,告辞!” “二位,你们看此事如何处理?” “我说张参将,你手下这个刘衍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就是仗着手中有一支新军吗?竟然在三位上官面前如此耀武扬威,成何体统!” 这下鲁庭言再没了言语,看向旁边的韩煦,用左手敲了敲椅子扶手,示意韩煦说两句。 张友勋赞同的点了点头,反正这笔钱粮不能算在自己一个人的头上,最好三家平摊。 “这就更好办了!” “好!”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刘衍再次被叫到即墨营中军大帐内,刘衍一进营帐,张友勋便直接问 刘衍笑了笑,说道:“好,那末将就收下了!” “那火炮呢?” 刘衍微微皱眉,自己等候消息的时候,已经让苗绍带人在大营内调查了一下,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虽然称不上精锐,可是哪一营内都有二、三十门火炮,现在三个战兵营一共就只凑出来十门,刘衍顿时有些不满意。 “什么!” 鲁庭言咬着牙说道:“刘衍,你别太过分了!” 刘衍微微皱眉,然后说道:“那就这样,末将派人去营中查勘一番,能用的火炮,都交给末将带走,如何?” 随后刘衍便与三人一起来到营中,叫上了百总钱樰,开始在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内挑选火炮。 眼见如此,刘衍也不客气,让钱樰带人将这十八门佛郎机炮全部拉走,连同炮手和弹药、炮药也一并带走。 刘衍吩咐完之后,张友勋便过来问道:“刘指挥使,你准备何时发兵?” 斥候战 “大人,此处便是历山了,再往北走七十多里,便是济南府城了。” 刘衍环视四周,只见前方都是历山北麓的余脉,地形起起伏伏,仿佛是江南的丘陵一般,而且这边的树木很茂盛,放眼望去也只能看到前方两三百米的地方。 几人面面相觑,陈勋问道:“大人,济南府城那边战事紧急,咱们行进这么慢,能行吗?” 刘衍说道:“放心吧,咱们不到济南府城,奴贼是不会破城的,他们还要围点打援呢!” 所以刘衍此番北上无比的持重,清军的斥候非常得力,所以才能屡次围点打援成功,才能混进城中打开城门。 镇抚官荀景云问道:“大人,那咱们是不是就地扎营?” 刘衍以马鞭指着前方的丘陵地带,说道:“各营按照前后左右中的方位安营扎寨,亲卫营和骑兵营居中扎营,与中营组成中军大营。” “总之就是一句话,现在这里便是敌占区,全军将士要扎硬寨、打死战,容不得半点懈怠!” 刘衍随后又说道:“各营的营寨设立完毕之后,各部立即派出夜不收,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主要在大军周围十里范围内警戒。中营和亲卫营夜不收向北探查,确保大军向北行进的安全。” 刘衍部署完之后,陈勋、汪博等七个千总纷纷拔马离去,各自返回军中传达命令。 “钱百总,那三位参将大人调拨来的十八门火炮怎么样?” “至于火炮的话,不管是射速还是威力都不如咱们灵山卫自造的佛郎机炮。” 刘衍也是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已经尽力了,济南府城是必须救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