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 / 1)

“杀!” 对于那些清兵们舞来的盾牌与挥来的刀光中,夏河寨新军的长枪兵们根本不躲不闪,他们平时的训练就是比谁眼力更好、速度更快。在对方武器砍中自己之前,先一步刺死对方,讲究的是谁慢谁先死。 对面那些清军的刀盾兵,他们或是跳牌而来,或是滚地而来,或是闪牌而来。夏河寨新军长枪兵理也不理,他们眼力极好,长枪快如闪电,转眼间便看中清军们的缺档,然后举枪就刺。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夏河寨新军的长枪破开那些清军的甲胄,深深刺入他们的体内。这种隆冬天气,众人一被刺中,就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在夏河寨新军将士们的长枪鬼魅般收回后,这些被刺中的清兵,就感觉全身力气忽然消失了,哆嗦着跪到在地。 按照夏河寨新军的步兵操典规定,如果几根长枪前方只有一人,那除了正面长枪正面攻击外,余者几根长枪侧击。那些清军盾兵几乎都是单打独斗,他们怎么防得住几根长枪不同的方向刺来? 夏河寨新军长枪兵并不理他们,他们配合着步法,时而整齐前进,时而整齐后退,注意长枪不要架老,始终让面前清军处于众人长枪威胁之下。 也是,论单打独斗,除了夏河寨新军中的夜不收们,这些清军重甲个个都比夏河寨新军厉害。奈何夏河寨新军这种阵法作战,没有勇者,没有怯者,丛枪戳来,丛枪戳去,那些清兵也只能徒呼奈何? 而眨眼间,冲来正面的清军重甲盾兵己经伤亡一百多人,发觉盾兵不是明军枪兵的对手,这些重甲盾兵闪开,露出他们身后的重甲枪兵们。这些清军枪兵挺起自己的长枪大戟,一排一排,咬牙切齿慢慢逼来。 猛然双方士兵几乎同时发一声怒吼,然后举着各自的长枪拼命刺过来。双方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长枪入肉的声音不断。这种列阵而战,长枪互刺,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除了拼命将对方刺到外,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这样的正面对战非常的残酷,双方拼命互刺一阵后,眨眼间,双方前排的枪兵就各自倒下一大片。 而且如此列阵而战,那些清兵重甲的一身武艺展不开,除了刺只能刺,就算死去也是平淡之极,默默无闻。连个枪花都不能施展玩耍。 看到前方沉默而又残酷的战斗场面,汪博和张义等百总、把总也是面色凝重,特别是冲在最前面的张义,脸上的肌肉更是不住的抖动,第一波长枪兵对战,自己总中枪兵伤亡太多了。前层两百多人,一下子阵亡八十多人,余下的也是人人带伤。 双方又是一阵互刺,然后各自又倒下一片的人,看着对面仍是斗志昂扬的大明长枪兵,正白旗重甲们胆寒了。 那些清兵毕竟是强盗,穷凶极恶也要看对象,遇到更残酷、更凶狠的对手,他们崩溃了! 不说夏河寨新军平时严酷无比的训练,将士们的作战都是下意识的,更重要的是夏河寨各处严明的赏罚制度。敢有任何临阵退缩者,脱逃者,皆斩!而且他们死后还要蒙受极大的耻辱,家口田地被没收,全家都要被赶出夏河寨各处。如果新军将士出现战死或战伤,则会受到终身抚恤,家眷也会一辈子衣食无忧,阵亡者还可年年享受香火的供奉。 看那些正白旗的清兵狂叫逃跑,刘衍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追击的好机会。 许铭一直领军追杀了数百步,直到追到清军大阵面前,见到那边密密层层布了不知多少万的清军,他们才回转回来。 各面火炮射击之后,营地三面都有清军重甲突入进来,明军各部将士依托防线防守还好,正面搏战时,两翼仅数百清军势如破竹,一直深入防线之内。还是左右两翼驻守的两镇总兵亲自上阵,领着家丁们拼命搏杀,才将这些突进土墙来的清军们赶将出去。 此时己是午后,因为正面攻势的溃败,清军开始为防生变,很快下令鸣金收兵,各旗清兵如同潮水般退回营寨,留下遍地狼藉的战场。 因为清军的尸体、伤员, 其中一百多颗身着盔甲,余者穿着皮袍棉袄,留着小辫,尸体上只有一把简陋的兵器,显然是随军的阿哈等奴隶杂役。 刘衍这边斩获的首级并不多,杨国柱与虎大威的两翼也是同样如此。 确实,野战或守城时,想斩获对方士兵首级,真的很难。如果不是无可挽回的大溃败,一般双方战死、战伤士兵的尸体伤员,都会被他们自己抢回去。除非那些不可抢回的敌军尸体,其首级脑袋才会成为对方的战利品。 虽然夏河寨新军在明军中斩获最多,不过刘衍却高兴不起来,仅仅这几天的战事,自己部下的伤亡便己经高达三百余人,阵亡率已经达到十分之一。这样的比例要是放在别的军队中,已经足够让全军无法继续作战了。 如果激烈的战事再持续几天,自己军中士兵还要折损多少?刘衍麾下的这三千七百多人,全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操练出来的精锐,每一个人都是一颗种子,将来会在华夏大地上生根发芽的,此时每牺牲一人,都是无可挽回的损失! 想到这里,刘衍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此番清军的作战意志远超自己的想象,不但兵力比历史上巨鹿之战中更多,而且多尔衮要打赢此战的决心,也是大的超乎想象,让刘衍很是诧异:这些鞑子疯了吗? 不过集中在卢象升中军大帐中的众将却都是阴着脸,气氛沉闷。 虽然二人军中的伤亡人数,阵亡的只是小半,各约一百几十人,余者大多中箭暂时失去战斗力。不过这天寒地冻的,随便一个小小伤口,都有可能让这些人失去性命。最终受伤的将士之中,可能有一半的人活不下来。 杨国柱与虎大威清点完人数后,都从辅兵中补充了一些人进入战兵队。不过那些辅兵多是卫所的军户,他们补充进来,只进一步降低了军中的战斗力,不过二人也没有办法,眼下也只能先这么做了。 刘衍所部严守防线的正面,所面临的压力是最大的,想必己经分不出兵马,他又战功卓著,麾下骁勇善战,自然没人敢抢他的兵。 刘衍此时观察张岩,只见其仍是威严立坐,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卢象升、杨国柱等人还没有说话,刘衍己是大声说道:“督臣,万万不可!我将士坚守营寨,全凭一股锐气。若是一退,军心斗志尽失,敌骑数万在后穷追不舍,后果不堪设想!” 卢象升、杨国柱、虎大威军中多骑兵,或可快速逃离。自己与张岩营中多步卒,能逃得性命的,定然十不存一。 这也是多尔衮等人围三阙一的险恶用心,所以虽说有蒿水桥可以往巨鹿西面撤退。不过刘衍等人始终不敢动这个念头,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血拼到底,让多尔衮等人知难而退。或许援兵到来,也可以解除围困。 卢象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厉声说道:“奴贼虽是势大,然我军坚守营寨,未必没有存活的希望。我军虽然损失很大,但奴贼损伤更大,如刘将军所言,坚守营地,与敌最大杀伤,待高监军援兵到后,我军内外夹攻,奴贼定可一鼓而除,我大明再无东事之忧。” 张岩大惊,跪伏在地,诺诺称是。 大明到了现在,文贵武贱的局面早己不在,特别对一众有实力的将头、军阀们,那些文官早从以前的随意指使变成低声下气甚至委曲求全。以卢象升在宣大的威望,也只得尽力激励众将奋勇杀敌,浇灭他们心中保存实力的想法。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指望高起潜了,众人都议论起关宁援军何时会到达。 大明如果都是这样的祸害主政,那自己就要考虑一下将来了,或是自立为主,或是把持朝政,反正不能让东林党、或是高起潜这样的祸害继续主导朝局,带着华夏跌落深渊了! 在明军营地的东面,清军密密布下的营帐,一直从漳水河边绵延到营地前数里。 在巨鹿围困明军营地的清军各部中,有八旗满洲正白旗、正红旗、镶白旗、镶蓝旗的全部军队。八旗满洲镶红旗旗主杜度与八旗蒙古正红旗旗主恩格图留守通州,为大军守住退路。不过他们己经派遣一部分士兵,押解几门巨大的红夷大炮,很快就会到来。 此外还有两万多的阿哈杂役,如果这些人算上,围困宣大营地的清兵计有七万四千多人。 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领本旗大部士兵,外藩蒙古土就特右翼八旗蒙古正黄旗、镶黄旗,一些降附小部落,加上四千多的阿哈等杂役攻打杨国柱左翼。 八旗满洲镶白旗旗主多铎没有出战,领军留守大营,督促旗丁杂役等制造器械,四处掠获粮草辎重等。 岳托作为扬武大将军,理论上与多尔衮平起平坐,自然没必要向多尔衮禀报什么,不过他也向众人通了气:“……各旗勇士伤亡七百五十三人,其中披甲人一百二十四人,旗丁九十四人……” 清军的损失 也怪不得多尔衮这样想,他们八旗军的结构有些特别,大体为阿哈、披甲人、旗丁三种。 这些阿哈每次随军人数虽多,有时甚至可达数万人,不过并不列为清军的战兵人数。这些人是清军辅兵中最大头,由于这些人的家小都留在后方,他们如果逃跑,家小就别想活命,由不得他们不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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