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兴业是刑事案件的涉案人员，虽然不用羁押，但被限制离开晏城，还必须对警方问询随传随到，这不一个电话，他自己就开车过来了，林煦客气地给他倒了杯水。汪兴业屁股离开沙发，两只大手热情地接过水杯。ldquo林队长，你看你太客气了不是。rdquo汪兴业一脸不自在的笑意，毕竟上次没有这样的待遇，审讯室的椅子实在硬了点。林煦和另一位同事在对面坐下，问道：ldquo汪峻回老家的次数多吗？rdquo汪兴业吞了一口热水，忙不迭回答说：ldquo不多，一年都未必回去一次。rdquoldquo像汪峻老家那边宗族观念强，就算他坐过牢，也不至于过年都不回吧？rdquoldquo嗐，林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说衣锦还乡，不得要衣锦才能还乡么。我爸在外面混的一般，为了错开跟他一起出去打工混得好的那群人，回老家都特意避开节假日，我爸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念叨，等我混出名堂了让我空了回去给爷爷奶奶上柱香磕个头，关键是我连爷爷奶奶埋哪都不知道，我咋磕头嘛。rdquo同事问他：ldquo所以汪峻不回家是因为他在外面混得不好？rdquoldquo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还有一部分是老家村里的人知道他在外面犯过事蹲过班房，他爸又好面，也不让他回。rdquo看来没必要专门跑趟汪峻老家，林煦挑明主题，ldquo汪峻这些年有交往过女朋友吗？他当初因为替一个被欺负的女孩讨公道，照着人脑袋上来了一下才进去的，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rdquoldquo谈也谈过，谈的时间都不长，当初那个女孩在他进去后没多久和别人结了婚，早没了联系。rdquoldquo他有孩子吗？rdquo林煦冷不丁地问。汪兴业直接就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笑呵呵道：ldquo林队长你看你都给我问懵了，没有...肯定没有，他要是有孩子我能不知道？rdquo林煦拿出一张在汪峻家客厅拍到的照片，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一个一米多长的蓝色乐高模型，ldquo他要是没有小孩，这模型上为什么会有小孩子的指纹。rdquo汪兴业又嗐了一声，ldquo那哪是他的小孩，这小孩是他老板的，他老板经常让他周五去国际学校接孩子放学，有时候还要帮忙照看一下。rdquo林煦心里疑惑：顾程有孩子？ldquo我给你看照片啊，rdquo汪兴业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手机里好一阵翻找，ldquo找着了，林队你看。这孩子长的好吧，就我弟那五大三粗的样子，能生出这么浓眉大眼的小孩，就我们祖上这基因烧高香都求不来。rdquo照片里的小男孩样貌确实好，或者说是养得很好的孩子，他身上穿着国际学校统一的藏青色学生制服套装，在汪峻旁边站得笔直，对着镜头礼貌式的微笑着。ldquo这小孩叫什么？rdquoldquo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老板的孩子，我打听这么多干啥，rdquo汪兴业说：ldquo这孩子上的学校是寄宿制，周末虽然不上课，兴趣班是一个不少，什么马术、奥数、攀岩，跟我那一放假只知道在家吃零食的儿子压根不能比。rdquo林煦心说：你打听的也不少。ldquo汪峻和这孩子相处的时间多吗？rdquoldquo不少，反正比他老板多，跟带自己儿子一样，不然俩人怎么能一起搭乐高。rdquo汪兴业收回手机，才后知后觉对林煦的问题感到疑惑，于是说：ldquo我先前也给他张罗过几次相亲，这小子眼睛长头顶上，说看不上场子里的姑娘，你说好笑不好笑，就他的条件还看不上人家女孩子，天底下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道理，他爸妈都不着急，我一个做堂哥的急什么。rdquoldquo他老家的父母从来不催他？rdquoldquo催过，我记得他刚出来那阵子父母催得紧，基本上一天好几个电话，有时候他嫌烦不接，他父母就把电话打我这，后来他被烦的不行回趟老家说给家里人做思想工作，结果你们猜怎么着？rdquo汪兴业一聊天就忘乎所以，完全忘了身处警方问询环节。对面俩警察面无表情看着他一言不发，空气中安静出一丝尴尬。汪兴业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ldquo他居然真的说服了他爸妈，后面再也没催过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应付过去的，一个人不结婚不生孩子，要不是他时不时交个女朋友，我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喜欢男的。rdquo---姜嘉圆，12岁，耀华国际学校，小学部六年级生，林煦看着校方发过来的学生资料，家长联系栏只有母亲姜鹤一人的信息。姜鹤的个人信息显示未婚，她不是晏城本地人，家境普通，还没有工作，这样的条件实在不像能供得起一个孩子上私立国际学校，同时还要支付高昂的兴趣班费用，明眼人打眼一看也能瞧出其中的不对劲。莫汤汤看林煦盯着姜嘉圆的学生档案看了有一会了，凑到眼前问：ldquo老大，现在才晚上八点，要不要给家属打个电话问下情况。rdquo林煦递给她一个不争气的眼神，说：ldquo材料看傻了吧，现在给家属打电话，你不会还要问姜鹤lsquo姜嘉园的爸爸是谁rsquo这样的问题吧？rdquoldquo不行吗？rdquoldquo当然不行，现在顾程还不知道我们查到了姜嘉园，你电话打过去只能打草惊蛇，对我们的调查没好处。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