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继续做梦。 放学的学生,下班的工人,买菜回家的家庭主妇,一堆又一堆的人像是被胶水黏在了那条街上。泄不下的一滩污水。 沉默里死水不时波澜几下。 我就那样看着她们,也没听母亲在说什么。直到她出现。 耳机,兜帽,黑色书包,一边转着钥匙串一边哼着歌。恰好经过那些蔷薇。 恰好我那一边的窗坏了,又恰好那滩死水忽然有了推力。匆匆地我拍下她的背影。 我的心却在狂跳,因为这不端的行迹,真像个小偷。 那些下了晚自习的夜里,云遮得月光隐隐约约。 五分钟,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 所有其他的人好像都在某一刻就消失,世界上好像就只剩下她和十米外的我。 看着她和别人说说笑笑,看着她神伤或者雀跃,我听着她的声音,捕捉她的影子。 偷偷共享了一些她的时间,她的生活。 “醒一醒,你醒一醒。”林一行在喊我,讨厌的人。 见我没回话她好像也不再想说。只是拿了抹布开始打扫我制造的狼藉。 她又没回话。 不过她没让我继续这么干。 我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她把我近乎是拖进了浴室里,任花洒淋湿我。然后把我变成赤裸。 那双手抹了沐浴露从我的脖子一直向下摸到尾椎,像蛇一样绕圈,打转,滑动,热气熏得她的脸有点发红。 所以林一行问我和她在一起开不开心的时候我根本没听清。听见我嗯嗯两句,她显然很生气。 我想她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样也最好,我想我该继续做梦了。 林一行这几天都和我住在一起,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九点回来。她总想着创造对话,没意义的那种。 我忽然想起了最开始她找上我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要可爱一点。绑了双马尾,画着精致的妆,穿着带着小熊图案的小短裙,笑着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走。“我已经在这里观察你好久了”总有点狡诈的意味。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她第一次带我来的地方。 她确实也就像是养猫养狗一样的养着我。除了每天固定时间要求的出门放风外我确确实实就是一整天待在这里。 或许对林一行也是。 她分明不喜欢男人却要和男的滚在一起,分明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可爱每次出门前却努力总是把自己打扮成最可爱的样子,她分明很讨厌这样麻痹空洞的我却要和我做爱。 她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但不可否认她很漂亮。 圈养我,抚慰我,让我愉悦,让我痛苦,我想沉沦并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那一天晚上她提早了好长时间回家,盯着我看了好久。又忽然出了门。 那天上我的不止一个人,或者有男的或许还有女的,她有没有参与我不知道。那时候很混乱。各种体液交杂在一起,沙发上,地板上,床上哪里都是。一直做到我觉得我的下体从发痛到麻木,喉咙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是鼻涕还是眼泪我都分不清了。很庆幸我闻不到味道不然我想我一定会被熏吐。 她真的很开心,她说,“你好脏”,然后抱紧我。 也是那之后她更爱打我,她好像很痴迷于她创造的那些青紫。 她很开心,夸我是乖狗,夸我是最乖的。 做梦是这种日子里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