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足球运动独有的魅力。这偌大的赛场中,喘息、流汗,为目标累了倦了也继续跑,摔了倒了也爬起来的……鲜活的生命。季薄雨拉着林知微走下观众席,向场边休整换鞋穿外套的足球队走去,给曲竹道贺。曲竹满身是汗,明明累得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看见季薄雨来连退三步,说:“别碰我,脏脏脏脏脏。”季薄雨只好收回手,没看到她身后林知微满意的眼神。她们打了胜仗,欢笑着要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这时,方才的输家队长带队来,大家还互相拥抱了。对手的队伍来自隔壁学校,以往和曲竹在的校队对上,胜率五五开,而且她们赢得多一些。对方拍拍曲竹后面的湿泥,一点不带介意的,攀谈起来。“可以啊,没想到今天这么猛,我们队倒不是输在战术,更多输在意志力了,佩服。”“这几个月拼死拼活地练了吧?”“只努力了一点点,就指甲盖那么点。”“再谦虚下去那就不叫谦虚了,叫不知好歹,别逼我揍你。”“你还有力气吗?腿都在发抖呢。”“您还好意思说我?姐姐,您藏在背后的胳膊都红成那样了,看看那摔的——来来来,小五,云南白药气雾剂给她喷两下!”“我——”“你什么你,死鸭子嘴硬!按住她!”她们被教练喝止了玩闹,只好哄笑着互相调侃,小幅度地打嘴仗,休息下来没几分钟,心率还比较高,不敢狂喝水,只能捏着瓶子一口一口。嘴唇干裂。那点翘起的皮离开身体的欲望太强,被水润湿,又再度翘起,最终被牙齿咬入。有几分钟,升旗台下,聚集起来休息的她们几乎是静默的。观众一波一波向外走,闲聊晚饭吃什么,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有球赛,下半场没怎么下雨。她们的目光在头顶天花板的阴影下闪着亮,互相听身边人的呼吸。不知谁起的头。“走了。”“以后常来。”“手机不是摆设,想我了就打给我。”“你就不能打给我?”“两个拧巴女人还撞上了,就没听过主动才有故事吗?”那两个刚在争吵的人同时说:“关你什么事!”插嘴的女孩连忙遁逃,碎碎念说,活该谈不了恋爱,浑身上下除了牙就嘴最硬。季薄雨和林知微藏在更角落点的角落。她们不是足球队的,刚才另外一个学校的人来了之后,就被挤出跑道,挤到升旗台下遮阳的空地。这处角落干净无人,灰尘也很少。林知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胳膊放在了她腰间,从后面轻轻搂着她。她们接触的地方轻微发着热。身后的人似乎还有些困倦,垂下头,轻轻蹭她的耳朵。季薄雨目光直视前方,没这么被人从身后抱过,有些想躲,却又强行将自己钉在原地。她听见她说。“球赛看完了,被我拐回家吧?”第47章 幸福红灯闪烁, 变成绿色。季薄雨捏紧刹车,看旁边花坛里爬出来的蚯蚓看得目不转睛,没发现这点变化, 在斑马线前迟迟不走。她身后,趴在车把上的林知微推了两下车铃。季薄雨连忙松手,继续向前骑行,连忙说:“看入迷了——”林知微骑到和她并排, 笑着说:“其实我也不太想喊你,但我们后面还有人,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再看。”季薄雨:“好。”后半段路程, 林知微一直在她身后骑行, 保持着两三步远的距离。她们一前一后在家门口刹车。平时, 自行车骑到家直接放在门口两人就进屋了,今天却没有。季薄雨双手离开车把手, 看向那个空置多时的秋千, 说:“姐姐,我们去坐秋千吧?”傍晚定时有佣人清扫这里, 秋千漆成原木色的钢铁支架上放着防雨淋的爱心灯, 一直延伸到后面那棵五米多高的桂花树上。如果秋天和姐姐坐在这里, 晃荡着秋千吹着风, 桂花的甜香和落了一身的金色小花, 想想都是个舒适的场景。林知微:“在想什么?不是说过去?”可能也是今天和金繁聊天的缘故,季薄雨说:“我在想和姐姐一起度过的秋天。”林知微愣神之际,季薄雨已经向秋千走了过去。她在秋千上坐下,双手抓稳身旁的麻绳, 坐稳。这秋千为了模仿出氛围感做到了极致,实际上里面是硬硬的钢铁铰链, 握在手里很有分量。坐在凳子上,腿碰不到地面。林知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没有任何征兆地推了她一下!季薄雨短短地尖叫了一声!其实那不是尖叫,更像是一句话说出口,只说了最开头的一个字,剩下的都因骤然变动的重心和高度落差而消失。林知微后撤几步,等季薄雨被秋千扬回来,推第二次,笑着说:“好玩吗?!”季薄雨:“姐姐——我怎么觉得——”林知微加力再次向前推,说:“觉得什么?!”季薄雨恨不得把自己焊死在秋千凳上,喊道:“感觉不是我玩秋千,是你在玩我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