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抑制雾气正在作用中,请测试学员稍待片刻并收敛信息素。』 室内两人过于纠缠的信息素气味尚未完全消散,空气似乎仍带着一丝丝湿热与曖昧的残痕,但随着抑制剂雾气瀰漫开来,冷冷地贴附在皮肤上时,彷彿强行将两人从情慾的深渊中拉回现实。 张静的思绪逐渐清晰,却也渐渐意识到此刻的姿势——她仍跨坐在蔚恆彻身上,双手虚放在他宽阔的肩上,气息未稳,整个人像是被困在某种羞耻与尷尬的悬浮状态中。 甚至不敢看蔚恆彻一眼。 而就在她略显僵硬地垂下视线时,蔚恆彻忽然抬手,语气平静地说:「别动。」 话语冷淡,但他的行为没因此有任何迟疑,指尖落在她制服上方微微散开的扣子处,动作不带情绪地为她轻轻扣回遮住那一片遗留曖昧的痕跡,甚至还顺势替她理了理歪斜的衣领与抚平衣料上的皱摺。 张静一时怔住了。 『室内残留信息素已清洁完毕,请双方学员于五分鐘内离开测试室。』 至于蔚恆彻,他腰背挺直、微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整理着自己制服的扣带与袖口,动作一贯冷静、有条不紊,彷彿只是结束一场例行公事后的收拾,纤长睫毛遮去他的神情看不出他此刻任何的情绪波动。 「……什么?」张静怔住了一秒,意会过来后声音便微低下来,「所以你做的这些行为,是为了数据?」 「就算……做到那种程度?」她的声音颤了颤,不敢太大声,但眼底浮现出不敢置信的情绪。 他掌心贴着她腰际,指尖紧扣;她主动吻下去后,他便更热烈地回应,唇舌缠绕、几近失控,那些低哑含着压抑的气息、贴在她耳侧时的灼热、还有他灼烫的身体紧贴着她,让她整个人几乎无处可逃。 结果他说这只因是测试。 「要配合得好、纪录才完整,这也是做这测试的目的。」蔚恆彻微微顿了一下,却仍选择继续以理性的方式分析道,「其他的——只是信息素作用下的正常反应,不必多想。」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她。 她狠狠盯着他冰蓝的眼眸,那抹冷色调的质感在此刻显得更为扎眼,彷彿是在验证眼前的人就是如此──理智、克制、极端的自律。 她到底在期望什么? 最终她没再开口,只是轻轻吐了一口气,缓慢却俐落地从蔚恆彻身上下来。 待她在他面前站好身时,神情已恢復了熟悉的冷淡与不在意。 这句话让蔚恆彻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下,指尖原本还停留在制服袖口上的动作顿了顿,彷彿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情绪,在胸腔里轻轻震动了一下。 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不堪一击。 ※※※※※ 蔚恆彻仍维持着标准坐姿,透过精神力的馀波确认她是否真的离开,直到完全感应不到她后,才如释重负般放松紧绷的肩背,罕见地以懒散姿态倚靠回沙发上。 他失控了。 蔚恆彻其实很清楚,那一连串几近本能的碰触与回应,并非出于任务,也不是信息素作用下的条件反射——而是他自己的慾念。 她颤抖的软糯声音、被他挑逗后的低声喘息,甚至那双湿润的绿宝石眼眸,全都深深烙印进他心底最深处,这让他察觉到一件难以否认的事实── 想将她完全佔为己有、成为自己的oga。 因为她是张静、是特招生、是张颖的妹妹,是那个……不该让他动摇的变数。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回復如初。 她离开前那副冷静到近乎无情的模样,像极了他初见她时的样子,却也比任何言语都来得决绝,那一眼不带留恋的道别,把他困在一场无声的风暴里,闷得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从这刻起,他知道,这段牵动已难以斩断。 ※※※※※ 明明信息素已经平復,但身体感觉却还停留在那刻般,制服早已湿透贴肤,内层布料因过度刺激而悄然沾黏,喉咙乾 不舒服,甚至感到有些……骯脏。 站到淋浴柱下,直到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张静才像是瞬间失去支撑般蹲坐在冰冷磁砖上,额头抵着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极了被丢弃的小兽。 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她的神经末梢,清晰得近乎折磨。 ──要配合得好、纪录才完整,这也是做这测试的目的。 蔚恆彻那男人怎么能那么冷静? 她知道此刻自己的精神力极度不稳——连维持表面镇定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一样──也许是刚才信息素的刺激太强,也许……是她心底最深处曾经的奢望。 可她却在那些瞬间,选择了顺从本能,默许了一次次越界的抚摸与接触——甚至在心底某个不愿承认的角落里,妄图从他那层冷淡的面具下,找寻哪怕一点点不一样的反应。 她……一瞬间以为,那会是一种开始。 或许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作祟,或许是她对原书中女主命定的男主角突然向她靠近这件事,感到某种说不出口的动摇。 但不论原因为何——那一切,终究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误判。 她不愿承认自己曾经期待过。 他根本没动心。 她又有什么必要对他的冷淡行为在意? 不可以哭。 可眼泪仍悄然滑落,与水柱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温度太高,还是心底太冷。 情绪像从某个不属于她的角落倾泻而出,她甚至分不清,那些泪水究竟属于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原本应该活在这具躯体里的张静。 他不是说了吗? 所以她也该像他一样,把这一切当作冷冰冰的任务来执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的精神。 她的室友回来了。 这副狼狈模样,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