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笑,云淡风轻:“就凭我与苏慕翎爱慕的是同一人。”……沈流年还是信了她。第二天夜里,女人将他带至一处林中府邸,破开了结界,开口道:“此地最能感知天道的一处,开始吧。”他一愣,不动声色的查看了起四周,片刻后面上难掩震惊之色。这府邸模样雄伟,看起来已存在非常长时间了。若他所料不错,这该是这女人的老巢,就这么轻易暴露给他?见女人在两人周围布下隔绝外界探查的法术,他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月明星疏,突然泛着清晖的月亮渐渐变得腥红,而后被一层蓝色所覆盖。寒风瑟瑟,林内妖风阵阵。此时阵法已运行到紧要光头。见女人身上的黑气往天上冲去,而后像是把什么吸附住弥散在周围,面目也变得青紫。沈流年皱了皱眉,按照女人说的方法,走到阵法的边缘,指尖跃出淡蓝色的灵力萦绕在阵法周围。女人盘腿坐在阵法中央,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汗也越来越多,嘴唇也变得干白异常,全身颤抖似快要坚持不住。沈流年紧绷着神情,维持着灵力运转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知晓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女人的命很可能交代在这里。蓦地,女人喷出一口血,脸色变得苍白异常,额前的鬓发也慢慢被染白,面上出现了一层纹状滑腻的绿色干瘪的皮。沈流年大惊,却见面前人丝毫未停下手里的灵气运转,反而周身发出一道更强烈的灵力往空中冲去,大有不计后果耗尽之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柳烟姝来说却分外难熬。女人额角青筋暴起,面上也出现了倾颓之色,灵力却依旧像不要命的向空中冲去,呼啸狂舞,就好像是从断裂的筋脉里强行逼出去似的。雄厚的灵力在空中挤压凝聚,似要将什么强行聚合在一起般。就在灵力快要耗尽的前一秒,那团黑气终于短暂的交汇在了一起,女人如飘零的落叶般的身子轻飘飘的向后倒去。她嘴唇苍白,无力的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在唇角如点点朱砂般妖冶盛开,脸上的蛇鳞也控制不住的出现,仿佛下一秒便要完全化为蛇形。看着走上前来的沈流年,眼里带着悲伤的释然之意,染血的唇角却勾起:“让那小傻子别哭了。”无力的声音飘渺却透着愉悦。这归逆轮禁术,是要一人以肉身做器,一人聚灵。做器的肉身须得承受天道灭顶的威压,轻则修为尽散,重则殒命。她笑了笑,现在她修为尽散,是怕是要维持不住人形了。所以她在施术前在周围打下了一道结界,妖族弱肉强食,不讲情面,她一旦被发现修为掉到了炼气期,就会被那群虎视眈眈的下属撕个粉碎。她原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要耗去她大半条命。现在性命尚存只是要重新修炼个几十年或几百年罢了,对她来说已是意外之喜了。但这本就是与天博命,在博弈中探寻一线生机。饶是有她相助,也只能把元神和夺来的寿元在某个非常短暂的瞬间融合在一起,能不能拼过,就得看苏慕翎自己的造化了。微凉的夜里树叶被微风簌簌吹起,却却吹不走女人身上的萧条破碎之感。“还有,别告诉她。”女人眯着眼的缝里流出细碎的光,眼尾的暗红却将那张苍白的脸衬的美的惊人。女人说完这句话后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白光一闪后便化成了一只青色的螣蛇,身子小小的蜷缩成了一团。沈流年将地上的小蛇拾起,皱着眉思考了一下,然后将其放入了袖口。……苏慕翎活了。在秦陌好不容易寻到了路思凉的住所,联合各派跑过来时,声讨的话已经到达了唇角,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后却当场石化在了原地。他近几年一直修魔,但得益于那本功法,巧妙的将他的魔气隐藏于灵力之下,这么多年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但他也清楚,倘若修为再升高,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冒充我师尊!”秦陌怒目而视。饶是他这样说,心里却很是没底,因为面前人的感觉太像他师尊了,优雅清冷,一双冷淡的眼睛看过来时他身体控制不住就要行礼。“退下。”苏慕翎目光扫过秦陌,顿了片刻,似乎发现了什么,皱起眉头。女人甚至剑都没用,只是淡淡的一句,秦陌就很没种的带着人跑了。他回去便要告诉掌门,凌阙不知用了什么妖法企图迷惑对手以求生机。谁知刚到门派,就听见了玄麟尊者的魄灯突然又亮了的消息。他愣在原地。……路思凉与苏慕翎又回到了苍穹山,她已是双生道骨,身上又无一丝魔气,起初还有人持怀疑态度,后来在苏慕翎的强力担保下,无人再敢说什么。在苏慕翎完全恢复后马上便结为了道侣,她们偶尔也会去路思凉寻的小屋住上一段时间,过着人人称羡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她经常喜欢拉着苏慕翎到处乱跑,偶尔也会跑到厨房看人给自己做糕点,然后盯着盯着就见红意悄悄爬上了面前人耳尖。在苏慕翎安静打坐品茶时她也会挤到人身旁,对着小巧的耳朵说着悄悄话,然后在面前人淡淡的纵容神情下挤入女人怀里,仿佛永远也不会腻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