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李阅川点头,李阅川垂眸退到季青衍身旁。 回程的车上毕竟有司机在,两人虽说情绪都不对,但是还给彼此留着面子。 他用手背拍拍赵束的脸蛋,神情关切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上个厕所还能跟人打起来?” 沈敬年特别讨厌赵束这种遇到问题不解释也不沟通,逼急了就跑的冷处理方式,他拦在卫生间门口不让人进,“你先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赵束扬起的脸上写满不服,眼底有小豹子似的精光,非要把猎物撕碎吞了不可。 双方的情绪都被空气中的这股火激得噼啪往上蹿,剑拔弩张,却无一人退让。 赵束铁了心不说话,身子一拧扭脸又往客卧的卫生间去。 赵束甩开沈敬年的钳制,厉声呛:“你要是不过来我打死他!” 赵束也怒了,双手攥拳青筋暴起,五官因怒意而分外骇人,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暴戾,“你说谁野蛮人!?” “咣——” 赵束喘着粗气扭头注视墙上的几抹浅红血迹,垂眸片刻后转身抬脚走进客卧。 门板中下部有几条深长的爪印,是之前赵束带着沈元宝玩闹时弄的,如今看来分外可笑。“扣扣扣”,沈敬年用带血的拳锋敲门,沉声道:“你出来,咱俩把这事儿说明白。” 闷响贴着沈敬年耳边炸开,屋内的人用东西砸了门板。 他被气得手发抖,纱布缠到最后单手怎么也系不上,哆哆嗦嗦试了几次都不行,大骂一声扔了纱布。 他看着镜子里浮肿的脸,无奈冲了个凉水澡。指关节上的伤见水有些刺痒,沈敬年在毛巾上狠搓了几下。 赵束憋了一肚子气,三点多才睡着,一觉起来已经快中午了。 清醒后他下意识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好样的,别说电话了,沈敬年连一条信息都没给他发。 赵束睡了一上午,但沈敬年这一上午可不太好过,会还没开完就接到自己亲爹的电话。 沈敬年接起电话第一句就是:“爹啊,您儿媳妇昨晚让人给欺负了!” 沈敬年乘胜追击,“爹啊,他们欺负您儿媳妇就是欺负您儿子,欺负您儿子就是瞧不起您!瞧不起你就是瞧不起我爷爷,瞧不起我爷爷就是瞧不起咱老沈家的列祖列宗!” 昨晚被赵束一脚踢晕的那个叫孙世辉,他爸和沈继昌认识,但不算交好,也就是逢年过节互相问候下。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沈继昌掐着自己的人中,终于说出接通后的第一句话。 沈敬年昨晚临睡前就托人联系了在卫生间里一起惹祸但是幸免遇难的那位,那人跟孙世辉相比品行稍微稍微端正一点点,平时也不是瞎惹事的主儿,一看事情闹大了生怕引火烧身,就一五一十全招了。 沈敬年一看朋友给的回信儿,心说td打死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