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象出沈敬年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脸,那张脸只要对上他上总是挂着宠溺的笑。 他犹豫一下,没点进去。就这么握着手机看窗外,离开的时候慌乱中误穿了沈敬年的风衣外套,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男士古龙水,熟悉的气息让赵束鼻腔发酸。 第二天下午,沈敬年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虐般回想,越想越不对,从昨晚碰巧撞见的表白,到赵束的突然离开,整件事过分蹊跷。 杨庆峰喜欢赵束,这件事赵束本身是知道的,如果想回应有大把的机会在曼德勒回应,何苦要弄这么一出,并且又很“巧合”的被自己撞见。 再结合赵束这一段的无名火 找物业调监控,发现赵束根本没回来。 这是上次赵束“离家出走”之后,沈敬年自己复盘时想到的,当时傻了把查机票这事忘了,好在这次第一时间想起来。 赵束真的走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利剑斩断了他们俩之间所有的联系渠道,他真想把这人从飞机上拽下来,问问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 他隐约猜到最近瓦城那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这些事必须赵束亲自回去处理,但他完全可以告诉自己,他可以帮忙,至少他有钱。 他人不过去添乱,只是远程打款,这都不行吗?卑微至此都不可以吗? 这半年,他敢指天画地对着祖宗牌位发誓他对赵束是认真的,从一开始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是认真的,他真的想跟赵束过一辈子。 如果赵束想回北京,他可以给他开个公司,什么类别的都行,喜欢翡翠就还倒腾翡翠,不喜欢就干点别的,哪怕开个烤地瓜公司他都支持。 他们俩住在北京的时候就把元宝接回来,一家三口吃完饭去狗公园遛遛,争取给元宝找个对象,实在不行多出点彩礼。 他把一切都想到了,除了赵束不要他了这点。 赵束走之后,沈敬年的生活回归正轨,只不过锁上了赵束曾经住过的那间客卧。 只不过对那事提不起兴趣,朋友看不下去给他塞人送进房间,他头朝下埋在枕头里,背身挥手打发。遇上不走的,他直接让前台再开一间房,自己过去住。 有一天午休,他路过前台时听到一个小姑娘在安慰刚刚失恋的另一个。 沈敬年默默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靠在宽大的落地窗上从顶楼往下看,车水马龙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车。 是啊,你在离开我回曼德勒的那一刻,一定是觉得在那边会生活的更好,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但是我无法原谅那一刻的你,以及依旧放不下的我。 他拧开客卧门,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他依然好似闻到了赵束的气味。 起初他还觉得挺神奇,说出来之后赵束也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从身高体重维度各个方面一顿讨论,最终的结论是赵束肌肉量小,骨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