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敬年拿出了自己的高尔夫球杆,赵束觉得这个行,又轻又结实。 其实沈敬年更愿意像在医院那样手牵手,无奈赵束不愿意。 沈敬年大喇喇往沙发背上一靠,“麦麦,会唱歌不?” 平心而论,赵束唱歌不跑调,但也算不上好听,就是正常人的水平。但是沈敬年为什么敢在这个领域如此嚣张呢?因为他学过 他的母亲周碧云女士在儿子青春期变声之后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果断找声乐老师专门教了他三年。 总而言之,沈敬年在非专业队伍里绝对算会唱歌的,偶尔跟朋友们玩嗨了唱一首都是镇场子的水平。 沈敬年一看赵束摇头,瞬间把自己的精气神拉满,天下所有雄性生物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孔雀为什么开屏,蛙类为什么鸣叫,鲣鸟为什么跳舞,年年为什么歌唱? 沈敬年闭眼陶醉嘶吼“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赵束撕开一袋西班牙红烩味薯片。 沈敬年浅笑扬头哼唱“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赵束一瓶汽水下肚后打出一个饱嗝。 赵束表示比起唱歌,自己对手边那盒刚打开的甜辣牛肉干更感兴趣。沈敬年劈手夺下,“给我唱一个,唱完了才给吃”。 就当他以为赵束要以这个为借口不唱了时候,赵束摸索着拿起沙发上的麦克风,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用缅语清唱道: 活泼的海鸥展翅飞翔。 啊,它们自由自在多麽欢畅。 唯有那歌声轻轻回荡。 你那婉转动人的歌声, 看晚霞映红伊洛瓦底江, 赵束弓腰坐在矮沙发上,平静地唱完整首歌,并不存在的视线一直落在面前的液晶显示器上。 ktv的包间密闭性一流,一曲终了压抑的空气却散不出去,反复游走回荡撞击二人的心口。沈敬年有些受不了这个气氛,突兀的开玩笑:“这歌儿岁数比我都大了吧?叫什么名儿啊,挺好听的。” 赵束的声音在最顶级环绕音响的映衬下,仿佛来自天涯尽头的山巅,裹挟着狂风呼啸而来,又毫无痕迹地散开。所过之处卷起的万般情感看不见实体,却复杂深厚到让人不敢细想。 距离下次手术还有大半个月,沈敬年觉得自己得抓住这段日子。无论下次手术结果如何,赵束和他的关系势必会发生改变。 沈敬年能保证自己不逾矩,但一看那姓杨的就不是什么好品种的鸟儿! 但赵束这个人比烟酒更甚,仿佛某种在医院归麻醉师管,在外面归缉毒大队管的成瘾药物一般吸引他。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