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创的原理大体类似于用一台小型超声炮打散颅内淤血,医生根据赵束的情况预估得打两到三次,每次中间间隔一个月。 赵束当场拍板,马上手术。 无论赵束承不承认,听到这句话后他确实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把敲打自己命运的棒槌交出去了似的。 赵束循着声音转头,眼里依然灰蒙一片,“你帮我给我哥打个视频吧”。 -------------------- 赵束∶垮起个苦瓜脸〒_〒 赵启疲惫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他看到沈敬年的视频提示本以为是沈敬年要跟他说赵束的病情,没想到一接起来画面中出现的是赵束,满是血丝的眼里这才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赵束的心情和赵启差不多,虽然还是看不到,但是他知道手机那端是赵启就足够了。 “还没,中午吃的晚,现在不太饿,等会儿再吃,东哥怎么样了?” 他不敢,他怕赵启告诉他“东子没了”,更怕赵启骗他“东子好了”。 魏东急速鼓胀的胸膛一下一下顶着他的胳膊,最后几百米赵束甚至是被魏东拽着胳膊腿,凭一股蛮力箍在怀里。 刚才他心理建设了二十分钟才终于狠下心对沈敬年说出想跟赵启视频,还特意嘱咐沈敬年帮他看着点画面里的魏东。 精壮的上半身贴满各色贴片,一根透明软管从浮肿变形的脸颊正中穿过,另一端连接床头旁硕大的青绿色氧气瓶。 “你东哥情况比你想象中好很多,上午醒了一会儿还问你呢,现在睡着了”,赵启说着给魏东掖了掖被角,“他就是看着严重加失血多,实际还成,他那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牛似的”。 赵启把画面转回自己,“东子这边你不用挂念,我和阿峰陪着不会出事,你那边怎么样,医生给出治疗方案了吗?” 沈敬年咧嘴说不用,赵启顿了一下,“好,那就等阿束治疗结束再说”。 沈敬年,一位脑袋缺弦的奇男子,给失明病人定了汤汤水水的长寿面,你哪怕定一碗炒饭,阿炳同志也能用勺舀 被沈敬年伺候着漱完口之后,赵束咬牙威胁:“在我能看见之前,你要是再敢给我吃面条,我就” 沈敬年双目微敛,轻抚他的脊背,“下次我给你念菜单,麦麦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 沈敬年借着月光站在门口,斜靠门框注视病床上单薄的侧影。赵束是那种小骨架但是修长柔韧的身形,舒展挺拔如同春雨后长城石砖下肆意生长的新绿,在今天之前沈敬年从没觉得赵束瘦弱。 沈敬年不受控制地放轻脚步走到赵束床头,俯身仿佛在博物馆里背着安保人员轻抚琉璃瓶子一般,珍重亲吻赵束红肿淤血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