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晴依然执拗道：“就算会痛，她也不会灰飞烟灭的。” 可晴的手指越攥越紧，依然坚持道：“不会的，她不会灰飞烟灭。” 可晴道：“我……不知道，但是她不会灰飞烟灭。” 可晴道：“因为……我们说好了要最后再吃一顿宵夜，都还没吃，她不会灰飞烟灭的。” “不是的。”可晴攥着手道：“她那么狡猾，怎么可能把自己逼到灰飞烟灭这一步？不会的。” 祝小雅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就算她再不是人，毕竟是你真心爱过的，还是初恋，你不愿意接受她已经挂了很正常。可你不能一直掉在她这个坑里，你总要走出来，这都五年了，难道你还要等她一辈子就为了验证她是不是真的挂了？放下吧，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换个八块腹肌，啊不对，换个香香软软的萌妹子，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吧嗒，一滴眼泪凌空滴落，吓得祝小雅差点没酒醒了。 可晴长睫低垂，眼泪流的默不作声，连哭都安静得让人心酸。 一直不承认自己喝多了，这会儿倒说自己喝多了。 钟颜可能真的灰飞烟灭了，她可以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了，明明是之前怎么盼都盼不来的，为什么这会儿却这么难受？ 雨越下越大，啪嗒啪嗒打在车顶车窗，可晴听着雨声，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兀自流个不停。 她还有那么多疑问没有问钟颜，钟颜怎么可能灰飞烟灭呢？ 那夜之后，祝小雅和她都默契的没再提起这件事。 可晴拿起桌上防辐射的仙人球，指尖轻轻触碰，仙人球开出了湛蓝的花。 她的超自然能力，都已经在我这儿了。 “内个，可董，我能请半天年假吗？” 可晴道：“这不是人事部的事吗？怎么请到我这儿了？再说哪有半天半天休年假的？” 不想遗憾吗？ 祝小雅道：“嗯？你遗憾什么？” 祝小雅立刻笑逐颜开：“放心吧，保证不影响工作！” 啪嗒，啪嗒，雨点打在窗玻璃留下淡淡水痕，不大会儿，雨彻底下了起来，玻璃上到处都是蜿蜒的水痕，可晴的手抚上窗子，隔着窗玻璃摩挲着雨痕。 回顾钟颜失踪两年后再出现所做的种种，以前自以为明白的，现在越发想不明白，满肚子的疑问当初不屑去问，如今想问却再也没地方去问。 可晴看着病床上孱弱的爷爷，明明是个鹤发鸡皮的暮霭老人，却让她莫名其妙联想到了钟颜。最后那一个月的钟颜也是这么虚弱，一天中没几个小时是清醒的，当时她怎么会认为那是正常的？怎么就一句也没问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