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之失笑，眼角眉梢聚起云翳： “梦里的我太小，什么也做不到，很快就被那些恶心的肉块淹没，然后，被吃掉了。” 褚洄之说的不是假话，莫岁听得出来。 瞬间，质问真相好像成为了非常次要的事情，假冒扬加的人到底是不是褚洄之都不要紧了，莫岁只希望眼前的人能开心一点。 于是，莫岁脱口而出： “什……” “我说，下一次，梦到我，我帮你。我很厉害的，我会在梦里保护你，不让怪物把你吃掉。” 褚洄之眼底亮起光，温柔笑道：“嗯，那太好了，莫少天下无敌，肯定能保护好我。” “莫岁，不说其他无凭无据的东西，我们只谈客观条件。不管你遇到的某个人有多么像我，我突然被叫来莫宅做客，肯定不会制定其他时间重合的计划，也确实没可能会在半夜出门。” 莫岁微微犹豫，他遇到的那个人是以“扬加”的身份出现的，不说别的，褚洄之怎么可能做到顶替扬加的身份不被巴顿察觉。 褚洄之继续装模作样：“说说你吧，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又为什么怀疑遇到的人是我。” 莫岁据实道：“我哥说巴顿在暗网举办了宴会，来不及叫你一起，我一个人去的。” 他皱眉：“暗网，我是听说过，却没什么经验，去了估计也很难帮到你。” 可是，直觉是假的吗？生死之际的默契和共鸣也是假的？ 显然，如果褚洄之本人不想说，没人能从他嘴里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任何地方 这样其实会有很多细节对不上，比如为什么会有人纠缠莫岁, 巴顿又为什么默许莫岁跟着扬加一起进入包间, 但褚洄之显然不会自找麻烦地指出这些问题。 “所以, 根据从巴顿那里得到的线索，我们得找机会潜入总局, 先他一步拿到方覃留下的证据。” 莫岁道：“方覃在出事前联系过我哥，密钥现在在我哥手里，这点倒是没问题。” 褚洄之试图集中精神思考，疲惫到极点的大脑却隐隐作痛,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改善，眼前反而因为发晕出现重影。 在莫岁的视野盲区, 褚洄之掐了自己一把，收效甚微, 现在能帮助他调整状态的只有休息。 莫岁的精神消耗自然也不小, 能撑着和褚洄之梳理事态到现在，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嗯。”莫岁起身, 要回自己房间，视线却在无意间掠过脸色苍白的褚洄之。 冷不丁地，莫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被怪物吃掉算什么结束？” 顶着视线里摇摇晃晃的重影，褚洄之看向莫岁，他已经没什么接话的力气了，却还是微笑着温声问道： 或许是因为男人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过于震撼，莫岁真的以为褚洄之差点死掉，他现在很不放心让褚洄之一个人待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人就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