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视, 在褚洄之坚决的否定下，场面陷入沉默。 一根筋的莫岁这才分出精力关注眼前的景象，视线重新落到褚洄之身上, 他眨了眨眼，被深v浴袍下大片若隐若现的漂亮薄肌晃得有点眼花。 他刻意将话题引向不太正经的方向，以转移莫岁的注意力，慵懒的嗓音听上去极其惹人遐想。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濡湿发尾的水珠恰好垂落在莫岁手腕，莫岁触电似的收回手，慌乱往后退了半步，脑子里搅成了一团浆糊，卡在原地半天回不出话。 莫岁早就发现，褚洄之许多习惯都跟大多数人不一样。比如，房间内分明有更方便的自动静音烘干机，褚洄之还是会使用这种显得有些原始的手动吹风机。 但是不行，现在不问清楚的话，以后就更没有探究真相的机会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我遇到的那个人不是你。” 又一次被褚洄之毫无转圜地否认，莫岁怔了几秒，浅灰色的眸子里终于涌上来点怒气。 “你当我傻吗？你凌晨四点洗澡？这正常吗？” 地面墙面都是湿漉漉的，水迹没什么问题，不是作假，但整个淋浴间冷冰冰的，一点热气都没有。 莫岁回望向褚洄之，见人斜靠着门框，眉宇间满是倦色。 莫岁想起自己刚退出暗网时也是大汗淋漓，如果那人真是褚洄之，他在暗网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个时间洗冷水澡？有别的解释给我吗？” 莫岁把手掌贴上褚洄之胸口，清晰地感受到褚洄之过速的心跳，紊乱不齐。 莫岁自以为找到铁证，抬头质问褚洄之。 褚洄之笑什么？ “小少爷，跟你离这么近，是个人都要心跳加速的。” “何况是我。”他语焉不详，这一句话的音量被压得极低。 褚洄之想好说辞，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出浴室。 就算是褚洄之，也不可能立刻编出情节完整、细节真实的长篇大论来。 可惜，褚洄之做噩梦做惯了，根本用不着编，随便挑两个讲就行了。 他叹气，拍拍床沿，向莫岁道：“那坐下听吧，可能有点长。” 褚洄之回忆道：“梦里我是个小孩子，还在福利院里。我想翻墙逃出去，却被一个多头多臂、血肉模糊的巨大怪物拦住了。” “每一张脸，都在居高临下地朝我狞笑。” 但褚洄之此刻没有精力再做遮掩，他只想让莫岁相信他说的话，所以每一句话都不掺假。 褚洄之描述的场景实在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想象不到的，莫岁没想到自己的追问会逼着褚洄之谈起这些，突然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褚洄之唇角弯了弯：“你是最不该跟我说抱歉的人，莫岁。” “那，在梦里，你逃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