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是你本人这么要求，那我就按你说的做。” “第一，拆除微型机器人风险非常大，万一失误，你最后丢掉的身体部位未必只有小臂而已。” 他总结：“总之，我的意思是，你动动脑筋，让那个控制你的人解除你体内这玩意儿，说不定反而更现实。” “行了，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别这么多废话。” 毕竟在给人当苦力，他没那么自由，今晚还有任务。 根据莫晤沉给出的消息，这人名叫巴顿·摩里根，早些年与星盗做过官贼互保的勾当，但最后他将那伙星盗反手一卖，反倒借此平步青云。 灯光下，褚洄之抬手，活动了下自己还完好无损的左手手指，看着自己指尖被光线照得几乎透明。 上任之后，巴顿也依旧作风靡狂、毫无收敛。比如今晚，他就在暗网办了场假面舞会，据悉，会上将要出席的人物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虽然是莫晤沉的任务，但误打误撞，也跟自己和莫岁要查的人重合，褚洄之态度还是端正的。 人多，他嫌烦，转了个方向往侧门走去。 可刚刚迈出拐角，褚洄之就撞上了一个人影。 过腰的浅金色长卷发随着冲击被风扬起，直拂过褚洄之脸侧，褚洄之视线里都是一片耀目的浅金色。 金色也分深浅，卷度也分大小，这人的头发除了长度不同，和莫岁一模一样。 因为褚洄之的闪躲，“女孩”踉跄了一下，带着点高跟的皮鞋踩住了自己的裙摆。 裙摆被扯破，“女孩”依旧没显出任何犹豫或沮丧。 既视感在褚洄之心头越加强烈，这个“女孩”，所有的小动作都和莫岁太像了。 蝴蝶状的面具之下，一双眼尾略略上挑的灰蓝色眼睛轻飘飘地看了眼褚洄之。 当惯于观察细节的褚洄之聚精会神，没什么线索能逃过他的眼睛。 “少女”显然没有任何与陌生人多待半秒的意思，她转身走向侧门，脚步轻盈、清脆利落，没再理会不知为何愣在原地的褚洄之。 这个“少女”，绝对就是莫岁。 会场昏暗的角落里, 一个金发少女远离喧闹的众人，悄悄蹲下身，解开了高跟鞋的绑带。 莫岁抿唇, 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被磨破的皮肤，有点刺痛。 “简直是刑具。” 之所以借助虚拟面容系统打扮成这样子，是因为这场宴会对年轻漂亮女性的入场资格审查标准会放松很多。 其实, 本来可以和褚洄之一起来的。 当时二人都是心事重重，莫岁在褚洄之离开后才察觉自己忘记了分享线索这码事, 但时间紧迫, 二人又是不欢而散，他也就没再去找褚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