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了一声, 不悦道： “这玩意儿扎根联结血管，拆除程序本来就复杂, 还会随时间推移与肉｜体更加密不可分；而且它极其灵敏, 一点异常波动都可能被判定为威胁，引发自爆程序。” 暗网中没有谈不下来的生意，如果有, 那就是报酬没给够。 “不用考虑成本和后果, 只要你能拆了这东西，事成之后，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强化报废枪械的。” “不仅是基础枪械，所有经我手改造过的武器装备，你可以再挑一样，我告诉你改造原理。” 山海还以为是遇到了不懂行的冤大头，谁知转头就在黑市见到了这批从自己这儿出手的废料，被改造过后重新投入使用，比起自己的出手价格翻了好几倍。 他纠结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 褚洄之：“你说。” 听到这个回答，褚洄之眯了眯眼，眼神里显出点嘲讽： 自己的专业性再次被质疑，山海简直要炸： “你以为截肢保命很容易吗？这玩意儿现在是停在小臂，但一旦动手，它就会往你躯干里钻，你想把自己做成切片标本？还是等它钻到你心脏里，你自己剜自己的心？” 山海生着闷气，继续道： “幸好是左手，你接条机械臂，影响也不会很大。” 但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除了截肢没办法？” 山海摆弄着手里的机械零件，散漫地信口道： 闻言，褚洄之抬了抬眼皮，撇过来个阴冷无光的眼神，对面的人瞬间有些发憷，移开目光收了声。 “不好说。机械臂的精密度其实未必比人手差，你可以把它当外接装备看，你要让我说，我反而觉得机械臂比人手好用多了。” “但问题也在于，机械臂只是装备，只起到对原生手臂的辅助作用。如果纯靠机械臂，日常使用倒也凑合，但你要想干点别的什么高精度的活儿，可能就有点勉强。” “乐观点兄弟，这都什么年代了，截个肢算不了什么。精密度高的活交给机器和右手去干呗，我到时候给你装个能喷火的重型机械臂，贼帅。” 只有拆了身上的炸弹，他才能不受阻碍、不被控制地站在莫岁身边。 “我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只求仿真度。不需要其他任何功能，只要求和我原来的手臂一模一样，完全听从我的意志驱使。” 山海的声音里透着点犯难：“毕竟原生手臂你无意识就能完全控制，但机械臂无论如何都存在反应时间，不看功能性、只看仿真度的话，机械臂确实比不上人手。” 褚洄之毫不犹豫地接道：“你只管做，能有九分像就做九分像，只有七八分像也不要紧，能不能适应是我的事。” 他不会很快跟莫晤沉反水，毕竟让莫晤沉以为自己已经被控制，也能让莫晤沉放松对他的警惕，反而方便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