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的，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我相信他说到做到。” 但像这样直愣愣地面对困难，倒也不能不被称之为一种解决办法。 莫凌昭不知道，他做任何事都在权衡利弊，却也因此总是在放弃那些看似不重要的东西，他从来没想过义无反顾地去走一条看不清脚下泥泞坑洼的路。 他凝视着莫岁稚嫩却坚决的脸，觉得莫岁是真的很不像自己。 片刻后，他微笑着揉了揉莫岁的头发，疲惫却释然地说道： “来我房间，有些东西可以交给你。” 厚重的大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响动。 莫晤沉手中娴熟地擦枪上膛，语气却平稳得听上去像在唠家常： “但你不处在这片透明的关系网中。” “你突然出现，突然和我的次子交往过密，突然在星炬杯大放异彩。莫岁那个孩子，原本除了听话之外就没什么优点，现在却也会顶撞家长了。” 如果不能给出令莫晤沉满意的答复，他真的会开枪。 表面上看起来，莫晤沉查自己是怀疑自己接近莫岁别有用心，但问题是，自己和莫岁关系过密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莫晤沉从前对此坐视不理，没道理在这时候突然转变态度，当起关心孩子情感生活的好父亲。 儿女情长只是幌子，莫晤沉以莫岁为托辞，实际上根本不在乎自己和莫岁的关系如何，也不在乎莫岁的想法感受，他另有所图。 “您并不在意我是否真的来历不明吧，毕竟我和其他人毫无关系这一点，也代表着我绝对不属于和您敌对的阵营。” 莫晤沉话里有话：“年轻人，你很会察言观色。不知道在你攀上莫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莫家不养没用的人。” 这是明示。 这种时候，虚与委蛇是没用的，倒不如先展示自己的诚意，好交换出对方的牌。 压迫感十足的审视目光紧盯褚洄之，片刻后，枪口终于下移，一份机密文件被扔到褚洄之面前。 “某些贵族尸位素餐了太久，女皇陛下一直对宗亲秉持仁厚之心，对其留有余地。但那些人还是学不会安分守己，把手伸得太长，总要搞出些人心惶惶的动静来。” “所以，您需要一把绝对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刀。” 但这事看上去离谱，细想来倒也不奇怪。 这是一场完全不平等的交易，莫晤沉以莫岁为筹码，要他瞒着所有人做他的暗棋。 褚洄之不死心地向莫晤沉提问：“您不打算让莫岁知晓任何内情，对吗？” 莫晤沉理所当然道：“不只是莫岁，除了你我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我安排给你的真正任务。” 莫晤沉不容置喙地下令：“对莫岁冷漠些，不要向他泄露任何有关信息，做好你该做的事。你应该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所以，这反而是我给你的机会。” 夜色已深, 走廊空旷无人，脚步声因而可以清晰地荡起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