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低头看着浮在膝盖上方的光屏，上面是他新学年开学以来的训练数据。 “赫莲娜夫人今天也会参加家宴。”管家在副驾驶道。 “是的。” 他不由自主挺了挺背，复又检查起自己的训练数据有没有值得夸奖的地方。 左右无事，莫岁下车，磨磨蹭蹭地步行穿过园林。 “小少爷。”屋内的佣人向他躬身致意。 “老爷和大少爷在会客厅与新上任的财政大臣议事，您可以稍等一会儿。” 与叱咤政商两界的莫家长子莫凌昭不同，莫岁在这两方面完全没有天赋。 彼时，有个从地方调任中央的新贵，莫晤沉有意与其交好，听说他做了不少幼儿福利方面的慈善，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便在一次较随意的聚会中带上了当时不过五六岁的莫岁。 这并不算难，也就是摆个笑脸说两句漂亮话的事。 但莫岁在当时的宴会上一举惊人。 五六岁的莫岁粉雕玉琢，一双眼睛比女王皇冠上的宝石还璀璨透亮，不可能有人不喜欢。 谁知莫岁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连刃都没开的玩具刀，一脸正经道：“那不行。不喜欢我就把你杀掉。” 那次合作自然是告吹了，莫晤沉再也没带莫岁去过任何涉及功利的社交场合。 门厅内响起的交谈声打断了莫岁的回忆，他起身，站在餐厅门后，看向门厅处的客人和兄长。 他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完全不知道如果谈话的人是自己，自己该怎么自如接话。这就是天赋和努力的区别。 与他拥有着相同瞳色发色的男人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举手投足尽是游刃有余。 莫岁比照了下两人的着装，发现自己的袖扣歪了些，赶紧对着莫凌昭的标准示范将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都纠正过来。 身侧传来个平和的女声，莫岁眼睛一亮，面向来人叫了声：“夫人。” 女人身着无甚装饰的简单衣裙，流光的衣料暗显华贵，一刀切的短金发英姿飒爽，眉宇之间尽是英气。 “过来坐吧，他们也要过来了。”赫莲娜向莫岁道。 莫凌昭比莫岁大整整十一岁，所以自从他毕业进入议会和莫氏旗下的能源集团工作后，家宴上的主要汇报人就成了莫岁。 幼稚的他曾经以为，长大后的自己也能自然而然学会兄长的本领，直到他发现，他好意思向父亲和兄长汇报的，无论如何都只有武力而已。 长桌上首，莫晤沉开口道。 近旁的家仆将莫岁的成绩报告单递给莫晤沉和赫莲娜，莫岁放下餐具，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