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我坦白，我是你粉丝，去年那档音综迷上你的。” “还有我……” 紧接着又听见碰碰嘀咕一句：“哪像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假清高！” 高哥没听太清，问碰碰：“谁惹你了？” 高哥知道她不想答，一脸无所谓，问：“你俩怎么走啊？要不要搭之源的顺风车？” 碰碰悄悄扯了扯梁昳的衣服，梁昳笑着摇头：“不用了。” “我当然跟梁昳一起了。” “不，回家啊。”碰碰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梁昳猜到林之源会告诉高哥，但没料到高哥误会她骗人。当时固然是存心拿“男朋友来接”的借口拒绝他的，但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当初的既定轨道，借口已然成了真。不论如何，高哥安在她头上的罪名都不成立了。 “我乱说什么呀，梁昳本来就没有男朋友啊！”被质疑的高哥俨然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有人忍不住转头来看。 被拉过来的正巧是那三个小提琴姑娘提到的前辈老师之一，也是弦乐团的小提琴手，地位仅次于首席秦享。这些天来，他总是出现在梁昳附近，时不时搭个手、帮下忙。梁昳想着毕竟是在弦乐团的排练厅，人家作为主人照顾合作方理所应当，还叫看出些端倪来找她求证的碰碰不要“瞎说”。 梁昳笑一笑，朝高哥抱怨道：“您这谣言可千万别再传了，让人误会多不好啊！我男朋友知道了，他是怨您还是怨我呀？” “真没骗您。” 自证清白本来就是悖论——不说，没人信；说了，也没人信。梁昳叹口气，不说话了。 “梁昳真谈恋爱了？”高哥望着冲梁昳挥手的身影，问身旁同样呆住的林之源。 “你还不信啊？”落在后面的碰碰哭笑不得，“难道费得上请个群众演员来演戏吗？” “什么来头啊？”帮着小提琴手说话的弦乐团成员拿手肘捣了捣高哥，问，“开一辆普普通通的大众车，看上去很一般啊……” “很一般”这样的评价哪里是对周景元的，分明是讽刺梁昳的眼光很差劲。碰碰忍气吞声一天，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悠悠开口，漫不经心地对身边几个探虚实的男人说：“远星确实很一般，还没做到全国第一。” “远星……家居？” “你说他是远星的？”高哥抓住了重点。 “碰碰——你还在磨蹭什么？”梁昳站在车边扬声喊人，她肩上的挎包和手上的笛包都已经挂到了旁边的男人手上。 梁昳早就跟她说过自己和周景元无意间觅到了一家味道特别好的小饭馆，今天下班就是带她去尝尝的。一想到马上就能吃到美食了，碰碰哪里还顾得上身后那群“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人，更顾不上他们从“很一般”飞快变换到“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的丑陋嘴脸了。 “怎么？”周景元笑，“你还想吃哪家饭馆？” “谁又惹你了？”周景元和梁昳异口同声问她。 周景元一听便猜出了其中的门道：“是谁又不自量力想撬我女朋友了？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她？” “这很难吗？”周景元笑着看一眼梁昳，“承认梁老师优秀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不要。” “分享一点你跟景哥的恋爱日常，我保证你绝对飞升成为民乐界最红的竹笛演奏。”碰碰给她支招，顺便幻想了一把姐妹走红。 “我说真的。”碰碰没有放弃游说她，“你看人家弦乐团多会营销，当初靠首席的颜值吸了不少粉，后来首席结了婚，又给他立宠妻人设，再吸一波。秦享这些年一直活跃在音乐界，妥妥的流量大神啊！你好好学学！” 这回轮到周景元坐不住了：“你怎么知道？” “排练你看他干嘛？” “那你怎么知道他爱不爱老婆？” 周景元撇撇嘴：“好吧，算你过关。” 碰碰在后排旁观到这里，乐得 梁昳看一眼周景元，某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逗得她瞬间笑出声来。 关于梁昳男朋友的八卦迅速在两个乐团之间发酵，一时之间，“假富豪”和“真骗子”的流言甚嚣尘上，越传越变味。梁昳还是一副百毒不侵、老神在在的样子，照常上班排练、各地巡演。 “我能帮什么忙？”梁昳一时没想透其中关节。 “相中就买呀。” “要不……看看别家的有没有类似款？” 梁昳明白了高哥的意图，笑一笑：“所以……” “你们已经下单了？” “你是线下还是线上支付的？” 梁昳与周景元认识以来，从未插手过彼此的工作事务，她一时拿不准自己此番帮忙会不会越界。“稍等，我先帮忙问问看，不保证一定能解决。”梁昳不敢把话说死。 梁昳左右中转消息，觉得麻烦，索性拉了个三人群，让他俩直接交流。 高哥看着 app 上显示的“已发货”三个字，不可思议道：“远星真是他的呀？” 既然问到了她跟前，自然要解释的。梁昳笑一笑，答：“不是。” “刚好在他能处理的工作范畴之类吧，别的就不一定了。”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梁昳哭笑不得，“他跟你我一样，打工人。” 梁昳哭笑不得：“我说什么都不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