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松手查看,周景元紧了力道,笑着问她:“这么好奇?” “猜猜看。” 周景元笑着松了力道。 她拆开来填进嘴里,抿一抿,香甜的橙子味道顿时在口腔中漫开。 “你不知道?” “家里谁爱吃糖吗?” 梁昳的脑海中顿时有了画面。 梁昳换好拖鞋,刚直起腰来就被人一把箍进怀里。 周景元松开她,视线落到她脸上,倒映在如水般清澈的黑眸中。 那粒圆珍珠跟她的眼睛一样,耀得周景元心慌。短暂的凝望里,周景元按住作祟的珍珠,连带捂住的还有梁昳的心跳。 呼吸间全是水果糖的甜香,他忍不住,也想尝一点味道。含化成小小一粒的糖果被卷起,裹至舌尖,他吮到的不仅仅只有柑橘。 “好甜。”他悄声道。 “糖哪有不甜的。”她含糊回应,也撤开泛潮的手掌。 从来没有人形容过梁昳“甜”,即便是过往的追求者和前男友评价她都难得统一的一句——不黏糊。以前,她尚且能理解为是对她独立的褒扬,现在把自己摘出来,客观评判,才真正读懂其中的含义。失了小女儿情态的娇柔与依赖,让一部分异性很难产生强烈的保护欲和征服感。 他再认真不过的神色,撤开半指的距离,笑着问她:“不信?” 唇再一次贴上来,像是迫切的证明,以隆重的、强烈的方式。即便拽紧周景元的运动夹克,梁昳的脚依然稳不住重心,堪堪移了步。 梁昳拍他一记,意味不言自明。 梁昳一把推开他,边脱大衣边催:“先做饭,我快饿死了。” 说完,他拎起塑料袋跑向厨房,留下梁昳站在玄关远远瞪他,几分无奈地笑。 周景元挑了几瓣,跟备好的料头一起扔进锅里,再下板栗和鸡一起焖。等锅开的时候,他转身去处理腌好的排骨,扑上薄薄一层淀粉,扔进锅里炸成金黄色,捞起来沥油的空档,问梁昳:“要不要多加一点辣?” 周景元笑,多洗了两只小米辣,跟青椒、蒜瓣一起全部切成碎末。 “白菜苔?”周景元翻了翻塑料袋里的绿叶蔬菜,征询她的意见。 “怕我太累?”周景元打趣她。 周景元朗声笑起来,要她出去歇一会儿看看电视什么的。 天阴沉一整日,这会儿刚擦黑,已经是满城灯火。悦溪湖跟天连成一片,幽暗昏沉,只有岸边零星的路灯远远地发出些微亮光。高楼大厦,千户万家,灯火闪烁,衬得湖越发幽静,也衬得那零散的灯光越发微弱、孤独。 周景元看她环臂站在落地窗前,像极了她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样子,清清冷冷,形单影只。 “有别的。”梁昳笑,手掌覆上他的手背。 “万家灯火。”梁昳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看。 梁昳摇摇头:“想看一看那些窗户后面的人家在做什么,可是转念一想,我不就在窗后面吗?他们大概也跟我一样。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人像我一样在窗户边好奇。” “那我可以告诉他们——”落地窗上映着梁昳浅浅的微笑,“别看了,这户人可无聊了,在发呆呢!” 吻轧下来,他用嘴唇衔她的,去抿也去含,温热的触感提醒他,梁昳不是孤单一个人。周景元揽抱住她,双手一托将人抱起来。 “不放。” “不放。” 他皱了皱眉头,趴在他怀里的人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他一把箍住。 周景元拎起她脖子上的细线,扯出那枚珍珠来,苦笑道:“它硌到我的心了。” 周景元凑过来,替她拨开披散的头发,一点点将纠 她一只手攥着项链,一只手重新将头发捋至肩后,黑色的发梢落在黑色的打底羊毛衫上,半张侧脸却白到发光,像她掌心里那颗珍珠。 以牙还牙到变本加厉只有不足五公分的距离,呼吸的热气滑过脖颈,落在更令人心痒难耐的锁骨上。 “正好让他们看看窗户后面的人在做什么。”周景元浑不在意。 周景元吻回她唇边,微微急促的呼吸,问她:“我去拉窗帘?” 周景元叹一口气,起身往厨房走,还没到又折返回来,哗啦一下把落地窗的纱帘拉上了。 如果说上次周景元在梁昳家帮厨的黑胡椒牛肉粒和青菜豆腐汤只是稍显身手的话,今晚的板栗红烧鸡、蒜香排骨和白灼菜苔则彻底让梁昳收回了曾经加诸他身上的各种关于“纨绔子弟”和“厂二代少爷”的标签。 “第一面?”梁昳笑,“你不给我下毒就不错了。” “知道了。”梁昳难得乖顺地点头。 “还有下次啊?”梁昳可不想。 落日第两百五十七秒 梁昳回微信的档口,头也没抬:“两个人玩什么游戏?” 梁昳看他递来的手柄,放下手机,问:“什么?超级玛丽?” “好长时间没玩了,都不会了。”梁昳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