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转身离去。刘煜看向逐渐远去的付英,眼中有几分玩味:“看来还是没把我当成自家人呢。”都防他防成这个样子了。他沉吟片刻,唤了人进来。“把她悄悄给执金吾大人送去,算是孤的一份薄礼了。”魏思道闭门思过了好一阵子。他知皇帝此时正在气头上,如果他此时再有动作,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如此僵局,需得有人来破。否则在他闭门思过的这段日子,窦云那边必定会有所动作,要么是借他上位褫夺禁军统领权,要么是把他一脚踹向万劫不复之地。他需得作万全之备来反扑。但他居于被动,便是将主动权全权交与了窦云,更何况,他手上没什么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底牌。“大人,有个自称付将军旧部的女人求见。”有小太监进来禀报。魏思道微微转过身,疑道:“付祂?那不是个早就死了的人么。”当时他心底还暗喜,付祂一死,便意味着刘煜少了一分上位的筹码。他心下一转,蓦地惊坐起来。“莫非,其中另有隐情?”第8章 唇枪朝堂上,天子高坐,群臣跪拜。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平身。他眼下有乌青,明显是纵欲过度的模样。“且慢。”一道人声打断了乌乌泱泱打算起身的大臣。“微臣斗胆,今日要谏那贼人魏思道,蛊惑圣听,蒙蔽君心!”刘煜微微侧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四品御史中丞。“此话怎讲,徐大人,朝堂之事,可不能信口雌黄啊。”齐武也看向御史中丞,言语间满是质疑。“若非铁证如山,微臣断不敢妄言。”御史中丞直起身子,将一封密信取出来,高举手中。“此信便是保辉和魏思道私自勾结,叛国求荣的证据。”有小太监将密信呈递了上去。皇帝一手支头,他展开密信,阅毕,登即大怒,将密信揉作一团,狠狠扔向地面。他神色不豫,此刻涨得通红。“大......大胆阉人,祸乱超纲,里通外敌!来人,将魏思道打入大牢,听候发落!”皇帝动了怒,他剧烈的咳嗽着,一旁的小太监见状上前,却被他一把推开。“徐允丞,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徐允丞从容不迫地一拜:“殿下英明,臣无话可说。”刘煜看向身侧的刘珏,那人早已面无血色,嘴唇翕动,似是想要辩解些什么。“臣有话要说。”又一人开口,打断了想要散朝的皇帝。“叶侍郎,魏思道死罪难逃,难不成你还要为贼人辩解?”徐允丞斜睨了他一眼,声色无波,像是胜券在握。叶鸣并不理他,只对皇帝一揖:“此信来的蹊跷,虽说保辉的的确确将边宁十二城拱手送给贼人,但保辉在被打入死牢的时候也亲口承认执金吾与此事并无干系。全系保辉一人狗胆包天,不战而降。株连九族之事,保辉不敢一人担着,但他一口否认执金吾并未参与进来,说明执金吾确实不知此事。”“好一个全然不知,若不是有把柄在那魏思道的手上,他定然会全盘托出。保辉一个小小监军,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瞒着朝廷,私自决断,将西北重镇拱手相让。这当中必有人指使!保辉是被魏思道派过去的,我就不信,魏思道当真能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徐允丞反唇相讥。叶鸣也问他:“敢问御史中丞,那密信出自谁手?”皇帝开口了,他坐在龙椅上,微微合眼,像是在平息余怒。“保辉亲手所写。”徐允丞嘲讽道:“怎么,侍郎大人是在怀疑这封信是不是真的?”叶鸣摇了摇头:“这封信定为保辉所写,但是不是遭受胁迫所写,犹未可知。”“侍郎是在怀疑我办事不力?”大理少卿冷冷开口,他盯着叶鸣,眸底却有几分慌张。“微臣并未点名道姓,大理少卿为何自乱了阵脚?”叶鸣摇了摇头。“你!”大理少卿怒目而视,几欲起身。叶鸣对皇帝一磕头,末了,他直起身子,神色自若:“且不说保辉会不会将这么机密的信件轻易泄露出来,就说执金吾对他也有知遇之恩,他也不该将来往信件就这么送入虎口,此为忘恩负义。再者,臣等写信都会盖戳私印,以彰身份,微臣看这封密信,似乎并没有保辉的私印。”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士人写信尤爱盖私印,以示其门阀地位。宦官之流因时常受人轻视,就总爱在一些细枝末节上面模仿士人之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妄图与其并肩。所以,盖私章已成宦官风气,保辉没理由不盖私章,如此一来便会“有失身份”。“许是事情紧急,忘了盖?”徐允丞有些语无伦次,他恶狠狠地盯着叶鸣,声音拔高:“叶侍郎也是出自名门望族,缘何几次三番地偏袒阉党?”“够了!”皇帝一声怒喝,他斥责徐允丞:“朕之天下,同为子民,哪来的三教九流名门望族!朕看你们是想佣党自立,取而代之!”刘珏最先反应过来,他以头磕地,长伏不起。“父皇息怒。”刘煜跟随着众大臣一同跪身。“陛下息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