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拉到一处不甚热闹的小巷里,皱着眉头道:“流风,你换个样子,这张脸不适合你。” 我的心跳随着这笑漏了一拍。 我便也不禁笑了,道:“你哪有阿黛从骨子里就温柔惑人的样子。” 街上来往的人不时偷眼看向这边。顶着阿黛狐媚柔弱的脸,流风冷冽的气势却毫不受影响,只是虽然这气势阻挡了一些目光,那张脸却又引来更多的窥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怎么,还想回去看看?”他一字一字慢慢说道。 “天还早,我们去喝茶听书吧,我听阿黛提过,很有意思的。” 没能领略青楼的繁华,总不好再错过另一番热闹。 台上的伶人面色凄婉,声声哀怨:你记得跨清溪半里桥,旧红板没一条,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 “素年,桂花开了。”流风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经意的说。 晚上,我们去看了河灯。 “这些灯会把他们的思念带到忘川。”流风侧耳听了一会儿,转头对我说道。 或许因为乞巧节和中元节时日接近,有些人便觉得乞巧节的河灯会在中元节漂到忘川,逢上鬼门开,亡人就可以收到他们的思念。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希望。” 突然觉得些微尴尬,那是我的河灯。用了小小的术法,不想让它同别的河灯混在一起。 “没有。”我看着河边放灯的人群,神态虔诚的妇人,沧桑衰老的农人,无知无忧的孩童,还有脸颊微红艳似桃花的年轻男女。 “真的没有。”我仰头看满天的星光,觉得与在天界看到的毫无差别。 正如妇人愿衣食无忧,农人愿风调雨顺,孩童愿糕点新衣,青年男女愿得一人心,相伴白首。总是有心想事成的可能。 流风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样子,茶褐色的眸子在这黑夜和河里的灯火的映衬下闪闪烁烁,竟有深不可测的错觉。 他的河灯随着水流漂出很远,混在其他的灯火里,已然分辨不出。 我抬头细细看他,妄图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