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唯一的挂念。
他还烧不烧了?有没有吃饱饭?
“公主您放心,珩儿他一早就退烧了,生龙活虎着呢,这会儿刚刚吃过黍米,睡得正香。”秀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身走过去,抬起小宝宝的一只肉胳膊,轻轻晃了晃。
珩儿在床里吧唧了一下嘴巴,仍然睡得安稳香甜。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重新落回枕头上,望着宝宝的方向,眸中蓄满温情。
忽然她想起秀荷方才的回话,柳眉轻蹙,疑惑地问道:“你刚刚说他一早……就退烧了?那我……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以及是怎么回来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她却没有足够的气力一口气问出来。
秀荷正要作答,前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着一串脚步声靠近,浓烈的草药味铺天盖地飘了进来,如黑云一样瞬间挤满了居室。
两个丫鬟一人捧着一只小陶罐,进了卧房,依次放在床头后方的铜架子上,冲秀荷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又退了出去。
“公主,睡前再喝点药吧。”秀荷扶着她慢慢坐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只蒲团。
身上柔软厚实的锦被一点点滑落,渐次露出一对浑圆雪腻的肩头,和一截嫩藕般的手臂。
手臂下的腕子上,厚厚包扎着纱布,里面也有浓重的草药味溢出来。
榻上女子只着一袭以楚锦制成的水粉色襦裙,抹胸略垂,绣有两只白色睡莲,婉约又端庄,偏她却眉眼艳冶,玉兔饱满,动作间盈盈颤颤不已,一副妥妥的祸国之色。
这种极端的反差,营造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诱惑,宛如十根葱葱玉指在人心弦上撩拨而过,留下袅袅余音,震颤不止。
厚密顺滑的墨色长发披垂而下,挡住了修长后颈和小半片雪背。
为了珩儿方便,她后来一直穿襦裙,昨夜死活不肯褪下衣衫,也有这方面原因。
秀荷偷偷看了两眼,心里滚过一阵自豪。
她算是看过公主身体次数最多的人了,可每次都会被她的身段惊艳到。
那样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却能托起如此壮观的胸部,也难怪那帮秦人会这般阴魂不散地纠缠——
她脸上泛起红晕,绕过床头走到铜架前,麻利地从每个陶罐各舀了一勺汤药,按比例混在碗里,端给楚萸。
“这是——”楚萸皱了皱鼻子,不是很想喝。
秀荷迟疑须臾,含混地说:“公、公主,您失血过多,这是补血的药……”
“别骗我了,补血的药我以前天天喝,可不是这个味道。”
话虽这么说,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稍稍这么闻一下,便觉得生出了些力气,说话也能一口气了。
“怎、怎么会骗您呢,兴许是不同医生开的方子不一样,您就放心喝吧。”秀荷神色有些躲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