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灌了陈苍野几尊酒,这厮毫无醉倒的意思。张元善大人抚着胡子微微点头:“后生可畏。” “靖远公远在荆州赴任,小世子若有需要帮忙的,还请一定向老身言明。” 张大人看出他并不是可以轻易拉拢的。先前听人提到这靖远公小世子原风流无比、日日流连清香楼并且身边着实花团锦簇——只可惜身边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儿,都有了主了。近期这小子倒是神奇地收了心,身边毫无桃色绯闻。 “清香楼有一出新戏,原是要给县主尝尝鲜儿的,县主对此没什么兴趣便搁置了。不若我等来听听看?”张大人笑道。 张大人瞥了一眼林思泸这个林泸州的遗腹子——他是靖远公什么人?见陈苍野自认他是兄弟,便也只好笑道:“好极了。” 还不是个俗套的才子佳人、君臣将相的故事?陈苍野没兴趣,托着腮看了半日都没记住剧情,恹恹乏味。 陈苍野拿出怀表一看:“未到时辰。” 陈苍野看了他一眼,示意不行。林思泸见到他眼底下乌压压的一片,叹气道:“你早晚把自己累死!” 是晨前最后的星光,陈苍野脸色苍白如月,那便是月一样的存在了。林思泸看得他脸上阴郁的颜色:“又一夜不睡?” 林思泸道:“当然没有死。”当然就是死了。 “你那么忘不了她,当时为何要和她割席?”林思泸没好气。 一句“鸭子死了嘴巴硬”没说出口。林思泸道:“刻下要紧的是张显瑜。” “飔飔柔若纱,袅袅轻如绵。良辰好景知几何,堪诉与人前?”好句。 京师全部人口筛了一遍,无。 月色这样好。 风也温柔。但是已经没有所谓了。 “很好。”陈苍野看着眼前那袅娜的男旦,咿咿呀呀唱着,倒是动听。“赏吧。” “通乐理的,送个琴吧。”陈苍野道。“库房里挑一把。” “赏一把好一些的。”陈苍野闭上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