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湖的小妹妹叫做刘梦涓,正是父母双亡的刘梦湖的唯一血亲,爱如眼珠子一般。刘梦涓懵懂天真,显然是蜜罐里长大的。 刘梦湖笑道:“宁姑娘,我说了的,你一定会喜欢小妹的。” 这话,宁蕴听了有点羞赧。这刘梦湖倒没有听出什么意思来,道:“宁姐姐是铃兰馆里的老师,有不懂的功课可以问姐姐去。” 宁蕴想了下,道:“我原本想明天就走……” 同饮的几个男子见主位上的人呆住了,忙附和:“唉这酒肆,怎么如此安排!”原来雅座都没有了,原来这几位一时兴起要吃酒的人本是要走的,这主座上的男子偏偏非要坐下来吃酒,还要赏月,只好请了店家来在这雅座旁边搭了围屏、摆了桌椅清供灯烛,方才可以落座。 座上客便要找店家来,出钱要将那雅座的人撵走。不料主座的男子却轻轻地说:“不妨事。” “登云兄,我闻说燕京的几位人物刻下都要来江南,是要采买什么重要的物事……”一人说着。 另一人皱着眉:“来做什么?要买歙砚到歙县去,买好宣纸去宣城,徽墨也去徽州就好了,来我们钟离做什么?” 宁蕴苦笑:“子柔妹妹,不要喝这个了,这桂花酒还烈着呢!” 宁蕴苦道:“你要是爱桂花香,回头我有机会给你蒸桂花花露。”说着,将桌上那一小壶桂花酒藏了起来。 刘梦湖羞涩地笑着,他真喝掉两壶桂花酒了。 刘梦涓这才笑了,拿起宁蕴跟前的蜜茶挪到自己面前,看着宁蕴要她自己斟酒。如此两个女儿家,一人喝茶,一人喝酒,刘梦湖看得直觉得好笑。 刘梦湖见状,便让自家妹子趴在背上。刘梦涓双眼都要抬不起来了,木木地趴着。刘梦湖不好意思地道:“宁姑娘,我一起送你?” 刘梦湖眼见背上的人儿几乎都瘫过去了,也不再客气,忙往外走了去。宁蕴略坐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下楼去。这桂花酒真是后劲十足,虽然齿颊留香,但是确实上头。那可怜的小子柔怕是醉死过去了。 “喝了多少桂花酒?”那人皱着眉,道。 “……不是。”那男子道。 那男的又扶住她:“先散散酒气再走——这酒也不好,喝那么多做什么?” 那公子闻言,哭笑不得:“你砍,等你酒醒了随意砍。” 这走廊挂着灯笼,或明或暗,掩映在宁蕴的俏脸上;宁蕴的一双眼,半是无力半是娇嗔,如同暗夜里的迷星一样。 云先生迅雷一般抓过她的衣袖,猛地一扯;宁蕴人是反身扑到他身上,这衣襟也随着扑哧的一声裂了开来。 宁蕴见云先生呆子似地,气愤地掩住胸口,便要叫喊起来。 宁蕴气笑了。这云先生,认识他虽然时间不长,他这要强的性子他可是看得透透的。 正是这时候,那围屏里的人走了出来,见到云先生在此和那美人在一起,正要喊他:“登……” 宁蕴看得古怪,但是也不多言,掩住胸口道:“还请扶我一下到楼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