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亡白花谁(1 / 1)

噔噔噔—— 钻进毒荆棘丛的前一刻,盼回首一瞥,不过一眼,那血红的目光就将恐惧深深烙印。 盼感觉有什麽正在指引自己,没多作犹豫,在原先逃亡的路上制造假足迹延伸,随後拐弯一路滑下山坡。 「东边……。」 盼没时间细究,循着指示向东看去。 「……走吧!」盼瞥了眼来这的入口,深x1一口气,毅然踏进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 只是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好久,尽头才终於浮出光点,她加紧脚步,越过光的那刻,刺鼻的味道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气味。 盼顿感蹊跷,退了半步,环顾四周。 不仅如此,也听不见鸟鸣或虫叫,盼仰起头,那被林木圈划出的夜空里,所承载的星斗亦停止了闪烁。 兴许是放松下来,盼没来得及细想,便开始感受到来自身t各处的异样。 就在与痛楚斗争之时,她看向了那朵白花。 荒唐的念头油然而生。 盼踉跄向前,快触及到石像的那刻,疼痛夺去双脚的支配,她不在乎膝盖的不适,抓起白花後不再纠结。 再次睁开眼时,天se已亮,而自己倒在了村门口附近。 明媚的yan光与记忆中的猩红天差地别,最为神奇的是,身t的不适不仅消失,手脚更是没有任何伤口。 现实是残酷的,这个乐观的想法很快就被凌乱的现场打破。盼检查路上的痕迹,那群人似乎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夏末秋初,不再盎然的时节。 浓烈得令她恶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呜呜……。」大颗的泪珠落在沾满wuhui的手背上。 盼洗净双手,没有交通工具的她连离开村落的机会都没有,即便真的出去了,回来时的大家又该是什麽模样。 长老爷爷、阿姨、叔叔……她认识这里的每个人,每个人都以最狼狈的样子结束一生。 「派罗,今天……没办法一起玩了。」盼望着无法回应的派罗,半跪在地,扯着嘶哑的嗓子,道着永远传达不到的歉意:「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 抹煞了他人的所有可能x,直到最後还不肯让人瞑目。 「那群人渣,我要把他们给——!」 阿姨曾告诉过她,以暴制暴只会换来斩不断的桎梏,仇恨的尽头终究是仇恨,以前的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真正t会後又是另一回事。 si了的话,是真的什麽都没有了啊! 她想不明白。 昨日的经历更是紧随其後,头部、右手、右脚……疼痛b昨晚来得强烈,最後,盼直直倒在了派罗身边。 半月未曾降雨的烈日下,南茶市以东两百多公里外的森林,由於复杂险峻的地形,几乎无人到访於此,百具屍首就这样随着秋日的高温。 当意识恢复时,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雪白的空间。 「我si了啊。」 这里谁也不在,只有盼自己一个人。 si後的世界原来是这麽空虚吗? 一道声音倏地响起,盼欣喜地寻找着源头,但这份希望很快被一望无际的白给抹灭。无边际的虚无驱使她前进,她迫切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 是白se。 在这个空间里连疲惫都被隔绝。 她哭了吗?她连悲伤都无法验证。来到这? 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她再次听见了声音,听起来很温暖、很熟悉,好像她认识它。 它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听起来它是在自说自话,所以她没有回答它,不过另一个存在给了她勇气抬头。不知何时起,她的身前多了一朵白花。 陌生?感觉也不是,她总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像是重新建构她的存在般,先是指尖,然後手指,再来是掌心,随着她的靠近,暖流也开始萦绕全身。 「答应……不要……。」又有声音响起,这次断断续续的,嗓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我相信你。」它说。 「所以你快走。」它又说。 「我希望——」後半句被无形的力量裁断了。 她停下了脚步,她不问它,而是问她。 归於寂静的空间开始瓦解,她望着漫天的白se碎片,好像并不感到害怕。 「……盼。」 「……盼,拜托。」 「……一定要活下来,盼!」 是啊,她有名字的,她存在过的,她要活下去的。 白花的光芒开始扩大,光汇聚在她周围,身t、视线、意识逐一被吞噬。 「盼?你醒了吗?」 她记得这个名字。 灰se的隐眼能掩去男孩真实的瞳se,却藏不住他的心绪,是那个努力四十九次都未曾见过的表情,可是,已经无所谓了。 盼的视野再度模糊了,彻彻底底地,先前的委屈如海啸般涌上,她拼命想压抑住情绪,但眼泪依然不受控地滑落。 热泪频频落下,烫伤那发冷的手背。 「听,我就在这,所以别哭啦……。」盼看不见他此刻的神se,只能听见对方颤抖的嗓音,以及来自脖颈的脉动。 意识到这点,盼哭得更厉害了,她靠着酷拉皮卡嚎啕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浸sh他的肩头,盼一方面希望酷拉皮卡是真的,一方面又祈求着这是场梦境。 「呜呜……对不起……派罗、阿姨、叔叔、长老爷爷……都是我见si不救!小酷,他们是我害si的!」 纤细的手臂上布满的擦伤和瘀痕,酷拉皮卡的脸se变得更加难看,同时也稍稍放松了力道。 「那为什麽只有我活下来了……?要是我再厉害点就能……。」盼拚命摇头,撕心裂肺地叫喊。 这招确实有效,盼一时忘了哭喊,亦是此时,她才注意到男孩眸下的黑印。 「对不起。」酷拉皮卡低下头,金se的碎发覆上一层y影,他的声音还在颤抖。 酷拉皮卡抬眸,唇角起了些幅度,他轻拍着盼的後背,後者的ch0u噎声渐渐平复下来。 「嗯……。」盼x1着鼻子点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什麽,问道:「小酷……你是怎麽知道村子出事的?」 酷拉皮卡如此决绝,盼再不情愿也只得将话咽回去,表示会先专心养伤。 盼目送着,侵扰她无数次的异样翻涌而起。 她该追上那背影,可是此刻连双脚都无法使唤。 盼感觉自己被困在了原地。 在无法下床的这段日子里,盼开始读起那些村里不曾见过的书籍,直到晦涩的知识倒背如流、页角变得卷曲,她都不曾去回想那日,任凭时间淡化一幕幕血se。 一旦出事了就一定会有人来帮忙——盼想起d.猎人里的话,心底似乎有gu暖流淌过。 久违的新鲜空气让盼感到恍惚,彷佛自己只是做了个恶梦,而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她十分清楚,大门的另一侧只有无家可归的事实。 「小酷,告诉我吧。」盼不再关注和睦的人群,仰头朝天,主动打破沉默。们的笑容仍旧鲜明,那副破碎的模样同是如此,什麽都没变,唯独她的情绪不再跌宕。 酷拉皮卡是从新闻得知的,根据当时的报导,发现村子状况的是一位在森林迷路的nv子,从遗t的状态推断,案发至少超过一个礼拜。 直到百骸中昏迷的盼被发现,近乎不可能的幸存扭转了事态,加上酷拉皮卡隐瞒了身分,在外人眼中,非遗孤的盼成了受神眷顾的孩子,备受关注,所幸那之後的不久,有位穿西装的男人介入此事,这才让她不受外界sao扰。 盼低头不语,总感觉x口闷闷的。 盼想不出合适的安慰,只能覆上那颤抖的手背。 「嗯……难道我做了多余的事吗?」盼心底一惊。 「但要是我能出去求救……。」盼挠挠脸,回话并没有底气。 盼垂着头,未出口的话在心底重组数遍,仍无法准确编织出她的感受。 酷拉皮卡看着盼的眼睛久久未语,接着,视线滑落到她的上手臂,时间能抚平当时的伤,却还是落下了痕迹。 茶眸里的绯红明灭,最终沉没於暗se。 盼望着交叠的掌心,两个浅浅足以叠出炽热的心绪。 盼从不对酷拉皮卡隐瞒,现在也是如此,她决定将那天发生的事,乃至奇怪的声音,一字不漏地托出。 「我知道这很吊诡,所以你不信也没——」 「哎?你不会觉得我是胡说八道的……疯子吗?」盼不可置信地反问。 盼点点头,她还记得自己对那段情节特别在意。 「这麽说也是……。」盼眨眨眼,有些被说服了。 最开始,她的知无不言是想告诉他不必藏匿,现在想想,其实是她藏在了他的泪里。 盼决定相信前者,即便未来告诉她是後者,那也没关系,就像他所说的,两个人一起疯吧。 盼猜到了後半句,踌躇半晌才替他补全:「小酷,你……是想复仇吧?」 盼并不感到意外,她也有过那样的念头,只是不清楚那是否正确,那群人为了私慾屠杀族人,那麽同是为了私慾而复仇的自己,与他们有什麽区别? 不管是那时向她奔来的他,又或是此刻牵着她的他,都是那个有点冲动、有点暴脾气,但其实很温柔的酷拉皮卡。 无论酷拉皮卡选择什麽,她都会与他并肩齐行,即便前路注定一片荆棘。 又或许,浩瀚银河都没有她来得耀眼。 只是单纯地、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侧。 「那我们得快走了,如果要参加猎人试验,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酷拉皮卡笑着,紧握住手中的暖意。 平凡不过的小公园里,为彼此许下的诺言落在时间的长河,涟漪圈圈扩大,牵动往後的每一步。 少年伫立桌前清点物资,倾泻的窗光落在清秀的面貌。灿金的发本就惹眼,那身蓝se为主、橙红为辅的族服,更是将存在感拔高一个层次。 少nv眉清目秀,嘴角带笑,是那种路上遇见会多看一眼的长相,不过及腰的乌发再搭上一身的灰白,与少年相b,倒显得寡淡似水。 听闻少年的话,少nv倏地阖起包,抬眼迎上他。 「是没错,可是你也知道去年的结果。」酷拉皮卡的语调沉闷,不安融进了茶眼。 盼猛然起身,个子勉强超过酷拉皮卡的肩头。 「唔、嗯,确实是这样。」酷拉皮卡答得漫不禁心。 酷拉皮卡陷入思虑,没有察觉到盼的注视。 「知道啦,我不会再问了。」权衡许久,酷拉皮卡终於有了定夺,等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是十分钟後的事。 「小酷,我一定会——」 盼的话语戛然而止,气势被这不看场合的声响破坏。 「是是是,离出发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再登船吧。」酷拉皮卡哭笑不得。 「今天未免太热闹了吧,明明前天也没见这麽夸张。」盼抱紧随行包,稍稍贴近酷拉皮卡。 新鲜空气扑面而来的那刻,前方的巷口恰好有位男孩走出来。 同时间,男孩看向了她,两对视线交错而开。 又是那位男孩,这次的他满脸兴奋,似乎在追着什麽,没等盼找出端倪,那抹小小的绿se便远去。 盼收回注视,自己也没弄明白怎麽了,只能含糊带过:「没什麽啦,我随便看看而已。」 酷拉皮卡yu说些什麽,店员恰恰在此时上餐,男孩的话题无疾而终。 平静的时光在饮品送来时被打破了。 「客人,如果乱动的话会被咬的!」刚才大叫的店员已经退了好几步,只敢远远提醒。 盼勉强缓过神,试图将蜘蛛拨开,可每当蜘蛛一有动作,她就不敢继续。 盼沿着轨迹看去,毫发无伤的蜘蛛从叉子的间隙溜走了。 「好帅!」他听见她极为真诚地称赞。 「小酷,你刚才真的太帅了!」见酷拉皮卡一脸错愕,盼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她的脑海里都是那一幕俐落的手法,节肢动物带来的恐惧早抛诸脑後。 有了盼起头,其他客人也纷纷夸赞起少年的身手,源源不断的喝采让酷拉皮卡略显局促,他没有搭理众人,故作镇定地拿起新的餐具。 她识相地收起视线,没吃上几口,外边又起了动静。 盼才转过身,声音的源头已被人海埋没,不想,余光中再次晃过绿se身影,这一次,男孩身前多了位戴着小墨镜的西装大叔。 「小酷,那个大叔——」 「喂!你!」盼刚想起身,手腕反被酷拉皮卡扣住,她一个踉跄,跌坐回椅子。 盼瞧了眼偷鱼大叔的背影,又瞧了瞧酷拉皮卡,经过短暂的斟酌,决定继续吃她的饭。 酷拉皮卡默不作声,虚揽着盼的肩,让她走在靠海的那侧。 最终两人挑了个堆满杂物的位置,盼紧绷的神经终於得以释放,再加上整个下午的奔波,眼皮逐渐沉重。 不起眼的角落里,读书的少年肩上靠着熟睡的少nv,与嘈杂的海神号犹如两个世界。 「——扔他下去。」 「上了船就得听船长的指示。」说话的是留着小胡子、鼻头红红的老人,他扫过在场每个人,厉声道:「否则,就像那个人一样,明白没有?」 围观的众人散去,盼举目四望,睡了一觉後,船客貌似增加不少,甚至连那个偷鱼大叔都在场。 盼撇撇嘴,才这麽想着,一抹绿se猝然晃过,定神看去,果真是在岛上见过数次的男孩。 男孩盘腿坐在栏杆上,全神贯注盯着飘扬的鱼线,没多久,他钓上了一条大鱼,看着那几乎与他差不多大的鱼,盼不禁连连惊叹。 一高一矮的两人聊得很是愉快,不稳定的风声将对话内容裁得七零八落,正当盼考虑要不要凑近听清时,男孩忽然放下手上的鱼,凝重地眺向海面。 「暴风雨要来了。」男孩没来由地说着,得来旁人的质疑後,又补充道:「吹来的风变得微温,还有很重的盐味……而且,海鸥也叫我们要小心。」 「海鸥?哈哈,你懂鸟语吗?」 「嗯,稍微懂一些!」男孩话音 盼大概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男孩x1引了。 船长跟男孩似乎又说了些什麽,海风再次模糊谈话,盼只知道在他们聊完後,船长便命令水手收帆。 谁知她刚嗤笑出声,桶子随之解t,散落的木片直往她和酷拉皮卡飞来。 酷拉皮卡的实力她一直是清楚的,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她忍不住惊呼。 约两小时後,狂风骤起,乌云密布,落下的细雨有扩大的倾向。 「是圣艾尔摩之火。」船长眼瞧异象,吐出那个盼曾读过的名词。 一听此话,酷拉皮卡跨出步伐,径直穿过人群,最後停在男孩旁边,对方略略瞪大眼,惊讶地盯着这位陡然出现的金发少年。 一下对小孩子说这麽多专有名词,人家听得懂才怪呢。 「哇哦——」 「你的解释还真是详细呢,真是谢罗!」 「简而言之,风雨中的物t,尤其是高处,容易受空气中静电子的影响而发光。」盼没好气地说着,两步做一步来到酷拉皮卡身边:「大叔的理解力显然不适合详细的解释。」 盼忽视大叔气红的脸,反手给酷拉皮卡一个胜利的手势,後者无奈一笑,扣着她的手腕换位,将她彻底隔绝在大叔的视野外。 「那不是很有趣吗?」本在气头上的偷鱼大叔,转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 雨势渐大,酷拉皮卡和盼回到船舱,在他的建议下两人各挂了张吊床。 相b之下,躺在吊床上的盼很是惬意,像在荡秋千般,玩得还挺开心。 舱门被缓缓推开,走廊的灯光照亮舱内的一片狼藉,坐在吊床上的盼投以目光,进来的人是绿衣男孩。 有趣的是,走廊不仅狭窄,杂物绝不b舱内少,可男孩神se泰然,非但没晕倒在地,还主动照顾其他晕船的人。 盼沉y良久,从随行包里翻出白se药包,紧接着跳下床,一路走到男孩身後。 男孩回眸相望,带着稚气的笑颜道谢,接过药包的他没有多作检查,将药粉喂给面前脸se苍白的男人。 男孩边说着不可以浪费,边摀住男人的嘴,转头笑着解释:「姐姐给的药包和我的药草味道是一样的。」 「而且我觉得姐姐不是坏人,我相信姐姐!」男孩又说,语气真诚无b。 「这帮没用的东西竟然还想成为猎人。」伴随嘶哑的嗓音,门下的光g勒出一道高大的影子。 「你们四个,叫什麽名字?」他问。 盼带着疑惑回望,发现除了酷拉皮卡、她、男孩外,清醒的人还有偷鱼大叔。 对此,船长只是淡定地给予肯定的答覆。 「我叫酷拉皮卡。」原先还躺在吊床上的酷拉皮卡亦坐起了身。 「我、我叫雷欧力……。」眼看在场的人都回答,偷鱼大叔才不太情愿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个问题让盼心头一颤,犹豫地给酷拉皮卡抛了个眼se,对方回以一个摇头。 「不要管别的,快回答。」 「我是因为爸爸在做这个工作,所以想知道这是怎样的工作!」小杰打断雷欧力的质问,再次成为第一个回答的人。 「只是说出理由,有什麽关系嘛!」小杰不解地反驳。 「我深有同感,雷欧力。」酷拉皮卡出言附和。 「喂,你年纪b我小吧?」雷欧力脸se愈发难看,板起脸将声量提高几分:「称呼我的时候怎麽不用敬语啊?」 「随便撒谎蒙混过去是很简单。」酷拉皮卡笔直向前,最後停在盼的身侧:「但我认为,伪证和贪婪同为人类最无耻的行为。」 酷拉皮卡没有理会雷欧力,兀自说下去:「况且……我的理由涉及个人ygsi。因此,恕我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酷拉皮卡草草斜了眼雷欧力,全然不在意现场的硝烟弥漫,情势一触即发,盼虽对雷欧力没有好感,但也不乐见他被船长丢进海里。回答问题呢!」她将话题导了回去,试图转移两人的注意。 「理由呢?」 「你们要讨回什麽?」船长说着,那彷佛要将人剖开的眼神让盼极为不适。 一gu莫名的不快油然而生。 「理由啊……还不够明显吗?」 这帮没用的东西竟然还想成为「猎人」。 船长满意地咧起唇畔,扯着嘶哑的嗓音:「没错,猎人的测试已经开始了——从你们上船的那一刻起。」 「那是……!」雷欧力震惊地往後退了几步。 那是猎人执照,也是盼与酷拉皮卡此行的目的。 「你们能否参加真正的测试还要看我的心情,劝你们还是回答问题吧。」 盼心领神会,但还是不悦地撇起嘴,用口型问:「真的不让我来吗?」 「没办法,只好回答了,我想成为猎人是因为——」 果不其然,本来怒火稍作平息的雷欧力,被这一下激得暴跳如雷。 「行吧,如果理由能让我中意的话。」船长冷哼。 「才想成为猎人吗?」船长接下後半话,酷拉皮卡和盼没有犹疑地点头。 「si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gu恨意最後随着时间烟消云散。」酷拉皮卡说得坚决,堵得盼的x口发闷。 「哼……你的眼神和他可不一样。」船长半眯起眼,始终都是那一号表情。 盼当然明白船长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麽。 盼瞟了一眼酷拉皮卡,语调淡然:「很抱歉,关於这点……我难以解释你所谓的不一样。」 「是的,而且我不认为我需要因他人的臆想去自证。」 盼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窥望身旁的少年,他低垂着眸,不发一语,那对茶眸透着她读不太懂的心绪。 「哼,真是群任x的家伙,报仇不一定得成为猎人吧。」听完两人的理由,雷欧力嗤之以鼻。 「怎麽?你这小鬼头想和我讲什麽大道理吗?」 「盼,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毕竟这人可是问出了世上最愚蠢的问题。」先前一直无视雷欧力的酷拉皮卡此时出了声。 「很多地方、很多情报,是不成为猎人就进不去、得不到的,我想你的大脑大概连这点基本常识都装不下吧,雷欧力。」酷拉皮卡徐徐说着,气得雷欧力直跺脚。 「哼嗯,那雷欧力先生你的动机呢?」船长倒是配合雷欧力的要求,这才让後者的火气有所削减。 「噫,还真是身兼多职,既是小偷又是个se鬼……。」盼颇感不适,满眼鄙夷。 「说什麽啊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麽时候偷过东西了?」雷欧力y沉着脸,步步b近。 「……鱼不是挺好吃的吗?」他抬眸含笑。 「况且……你这麽需要钱,身兼多职这个词不也挺适合你的吗?」酷拉皮卡瞥向身後的少nv,又道:「但一个人的品x用钱是买不到的,雷欧力。」 「第三次了。」不同於原先的暴怒,这次的他语气异常冰冷。 雷欧力俯视身前两人,一字一顿地说下去:「你们都给我滚出来,我今天就要让窟卢塔族人绝种。」 「收回那句话!」 娇小的少nvsisi拽住一米九出头的男人,巨大的身高差迫使雷欧力俯下身,两人就这样以诡异的姿势僵持着。 盼感觉脑袋发热,耳鸣将周遭的声音掩得模糊,莫名的不适让她更加烦躁。 紧勒的领口让雷 「没礼貌?究竟是谁先找碴的?又是谁在取笑我们成为猎人的理由?现在要让窟卢族人绝种的人又是谁?」盼怒不可遏,清算起雷欧力的种种行径,把後者怼得哑口无言。 「盼,冷静点。」终於回过神的酷拉皮卡上前劝阻,盼总算松开手,在雷欧力笔挺的衬衫上留下极深的褶皱。 「你还说——!」盼怒瞪回去。 「呜呜,还真是让感人的情谊呢,嘴上保护来保护去的,倒是给老子看看你的实际行动啊!」雷欧力假惺惺地哭了两声,对着二人竖起中指。 「盼。」似是察觉到盼的意图,酷拉皮卡轻唤一声,给了她眼se,转而怒视雷欧力:「归根究底,这事因我而起,就该由我一人做了结。」 「求之不得!」 「随他们去吧。」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小杰发话。 「在我看来,他们都有值得生气的理由,所以让他们自己解决b较好。」小杰瞩向身旁的盼,澄澈的眼神让她难以招架:「就像盼姐姐会这麽生气是因为酷拉皮卡吧。」 这孩子真的很特别。 尾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上方淅沥的雨声。 留下这句话後,盼奔往了两人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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