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没答话,却又突然折返回来,一把抢过陈步洲手里的红豆枝,拿其挡住脸又反身跑了。
瞧叶子羞得脸如猴屁股的同时还不忘红豆枝,林潮生乐得朝二人吹了一声口哨,那模样就像个小流氓,惹得身旁的陆云川都忍不住看他两眼。
叶子自然也听见了,他闻声朝林潮生看了去,冲着人狠狠瞪了一眼,随后竟扑前去扯着林潮生跑了。
林潮生:“诶?诶!”
正抱着孩子哄的陆云川:“……”
可恶,两只手都占去了,连拦都没得拦的。
最后,两个小哥儿手扯手跑出了一大片芦苇丛,只留下两个年轻汉子大眼瞪小眼。
陈步洲尴尬又难为情,他继续摩挲着洞箫,搓得好好的白玉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陈步洲对着陆云川说道:“哈,哭、哭得挺大声的,一看就身体好。”
陆云川像是看不出陈步洲的尴尬,他抱着孩子干巴巴答道:“哦,谢谢,你身体也挺好,站河风口也不觉得冷。”
刚说完陈步洲就被河风吹得抖了抖膀子,雪白芦花扑了满脸,像是结在面上的冰渣子。
怕冷、体弱,一入深秋就裹得像个熊的陈二少爷仿佛受到了嘲讽。
好好好,更尴尬了。
*
再看另一头的林潮生和叶子,害臊的小哥儿把人扯着跑了好远,只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叶子偏头看一眼林潮生,见他脸上还挂着笑,更是羞恼地跺了脚:“小哥!”
林潮生见叶子脸红得都快充血了,他不敢再逗下去,忙捂住嘴道:“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
叶子扁了扁嘴,咬着唇气恼地想去扯手里那束红豆枝的叶子,可手指刚刚摸上去又下意识撤了力道,最后甚至是爱惜地抚平了卷曲的叶片。
林潮生最后还是忍不住嘴贱:“怎么?舍不得扯?”
叶子:“……”
叶子顿了片刻,随即就转过身追着林潮生打。
林潮生忙举了手投降:“不说了不说了!我真不说了!”
再说下去,这小哥儿是既要脸红又要眼红了。
闹够了,最后林潮生拉着叶子坐在离他俩最近的田埂上。田里的稻子已经割完了,地里只有一排排整整齐齐的稻茬,泥土里还有没捡干净的谷粒,被风一吹就是干草和谷物混合的清香气。
日头已经西沉,半壁霞色铺上这片田野,落日熔金。
林潮生最后还是拉着叶子说起了正事,他偏头看向叶子,见他整张脸也蒙上一层耀眼的金红,“叶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