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大人推荐!”李念唐想送些东西给莫启哲,以示感谢,可他一个逃跑的奴隶能有什么!他拿起那张雪豹皮,递给温熙,道:“请姑娘收下这张豹皮,我别的没有,只能送你们这个了!” 这夜傍火而眠,第二日雪停下山。还未入拉萨,便有骠骑兵来报,从四川来的大军前锋在昨日到了这里。 来报信的骠骑兵道:“不是全到,只来了三万先锋,他们以为是来打仗的呢,所以日赶夜赶,前来支援都元帅!可进了吐蕃之后,发现这里太平得很,什么阻力都没有,他们没去匹播,是直接来的逻些,当然快些!” 骠骑亲兵策马狂奔,向布达拉宫驰回。 这亲兵笑道:“据说只有一个,我也只知道这一个,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军事机密?”李念唐不明所以然,都元帅不就是莫大王自己嘛,咋又多出个温哲来,难道是军队太多,又加上了一个都元帅?可军队再多。加的也只能是元帅将军啊,都元帅是只能有一个的! 亲兵向下一看,原来李念唐正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双手放在头顶,每拜一次爬起来,然后再跪下五体投地,这样一来。简直是用身长来量布达拉宫的路。 李念唐却不说话,也不理这亲兵,只是万分虔诚地继续跪拜。亲兵无法,只好自己进去了。莫启哲登上台阶,问手下道:“那个李念唐呢?” 莫启哲向下望去。看到了李念唐的模样,道:“可能是风俗习惯吧,你们不得打扰他,要尊重别人的习惯。” 韩企先迎上。道:“四川边境先开来了三万先锋,昨日到达。因为你出去打猎了,所以我让他们先找地方扎营,远离牧民的居住地,免得扰民。” 韩企先心知这是出兵前的军事会议,他只叫了骠骑军将领来,却没叫吐蕃众酋长。 耶律玉哥一惊一咋地道:“现在就要跟西夏开战啊?还是等把吐蕃征服再说吧,两头开战,咱们的军队也不够啊!”韩企先道:“你听什么呢,都元帅是说取道西夏去攻打青唐,不是要与西夏开战!不过,都元帅,为什么要从西夏过去呢,恐怕不好使吧,西夏皇帝就算再昏庸也不可能让咱们的军队进入他的领土!” 韩企先点头道:“大雪封山,行军是很不易,可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再出兵呢?“ 韩企先点头道:“就依都元帅所言,我们绕道而行!可要不要给萧相国送信去啊,让也做好相应地调整?” “是啊,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真奇怪!咱们的信鸽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知道躲避猛禽,不知怎么竟会被全吃掉,难道是猎人专门训练的猛禽?如是那样咱们的军事情报可就泄底啦!” 骠骑将领向来喜欢盗取别人地情报,这回自己的情报被盗,心下都是大为不愤。曹天峰道:“不如送份假情报,骗敌人上当好了!” 将领们点了点头,这事也有可能。莫启哲眼珠一转,笑道:“也罢,要论玩阴谋诡计。老子还没怕过谁,这回就让我给他们来个真情报假送!” “然也。来人啊,拿纸笔来,我要写信。”取过纸笔,莫启哲万分仔细地写好了一封信,写完后,叫过达不野古。道:“你是斥候首领,专门搜集情报,如果你是敌人,那你来看看我这封信写地是什么?” 众将军一齐笑了起来,如果真是有敌人截住了这封书信,那可有他们的苦头吃了,在从吐蕃本部到青唐地道路上设伏拦堵。非把他们冻成冰人不可! 这时亲兵来报,说李念唐已经磕完头了,现在正在殿外等候传见。 李念唐应召入进殿,一进殿便五体投地。给莫启哲磕头,一点不敢抬头向上看。 李念唐充满敬意地向上看去,一见竟是那个温哲,大吃一惊,骇然之余,把头磕得砰砰作响,请求莫启哲原谅他的不敬之举。 “嘿嘿,按道理来讲他是不应该知道的,可他是个逃奴!没想到吧,我们地行军道路正好就是他的逃跑道路!”重赏赐。 听后,韩企先道:“这方法在中原早就被用过了,可税收都是要上交给国家的,酋长们什么好处也没有,他们会不会反对啊?” 韩企先道:“这里地政务也只能一步步摸索着来了,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试行,会找出更好的办法的。” “明白明白!请大王解救我地家人,他们还在青唐受苦!”李念唐哭道。 将领们心道:“无论去打谁,都要说对方是个暴君,这招已经用过好多次啦,不说我们也明白!” 酋长们都对此满意,开始做起进入青唐大抢一番的美梦。又商讨了一些行军细节,骠骑军决定出征。 理顺了吐蕃本部事宜,莫启哲带着吐蕃军队和自己的前锋,顶风冒雪出了高原。回到了四川繁华之地。 过了好久。青唐也没传回消息,倒是西夏有动静了,他们正在调集大军,准备进攻青唐! 萧仲恭无法,只好带兵逃走,追兵太急,他无法逃回梁国,只好先逃到西夏去找李肉人。李肉人正愁没有外援呢,一见萧仲恭来求援,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啊,莫启哲定会重重感谢自己,他便想发兵去打赵怀恩。但西夏地皇帝可不象他儿子这般糊涂,他才不肯发兵呢,不把萧仲恭这个入侵过西夏的恶人给杀掉,已经是给莫启哲的面子了! 大军一走,青唐空虚,西夏皇帝看出便宜,不用李肉人请战,他便要出兵入侵了,夺得青唐,就等于控制了东西方的走廊,这种巨大利益他岂能放弃!西夏有了动静,莫启哲这才得到消息。 莫启哲道:“还是应该让他去一趟,以防万一,青唐大喇嘛胆小,正可利用,我们大军压境,不愁他不顺风倒!” 他这么一安排,赵怀恩倒是非常快的得到了消息,莫启哲可没去截他的信鸽。赵怀恩听到绕道来攻的军队只是吐蕃酋长的而已,骠骑军的主力大军并未出动!他更加肯定了莫启哲地主力军队是从吐蕃本部来的,他放心地在那里设伏等待。至于西夏发兵,那倒没关系,两国打了几十年,谁也没把谁怎么着,这次肯定也一样。 吐蕃酋长来到了西夏边境,他们才不管什么叫不宣而战呢,也没照会西夏官员,便开了进去,结果西夏举国大惊。以为骠骑军是来入侵他们的,皇帝要砍了萧仲恭地脑袋,萧仲恭连夜逃走,去找吐蕃军队。 西夏圣文皇帝。也就是李肉人地老爸李乾顺召开朝会,商讨是不是要借道给莫启哲的事。西夏朝中大臣都非常害怕莫启哲,这小子打完这个打那个。天下五国被他打了个遍,这回他肯定是来灭西夏地! 群臣皆道确是如此。万不可放骠骑兵进来。 李乾顺和大臣们沉默了,如果不借路给莫启哲,那马上就会有大战发生。骠骑军必会先放弃进攻青唐,而把军事目标改为西夏。 李肉人道:“儿臣有条好计,请父皇定夺!” “父皇你想,莫启哲既然是要假途灭虢,那他在没灭虢之前,应该是对我们很客气的,所以我们不妨向他提提条件!”联合起来算了,一起去打莫启哲!” 大臣们又要出声反对。李乾顺忙道:“爱卿们别打岔,让佑仁把话说完李肉人道:“我们可以借道给莫启哲,让他去吐蕃,但我们要求和他一同出兵,灭掉吐蕃后,和他平分青唐领土” 李肉人道:“你们还没听我把话说完,急着发表什么议论!我是说咱们假意与莫启哲联合,上次咱们光明正大地与金国联合,结果吃了亏,这回咱们明着同莫启哲联合,暗地里却帮着赵怀恩!” “父皇真是英明,孩儿还未把话说出,您就猜了个正着!儿臣正是这个意思。”李肉人忙拍父皇的马屁。 李乾顺也道:“莫启哲可不好对付,这事太过重大,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他就翻脸先打我们啦!这个任务交给谁呢?爱卿们,你们谁愿意去与莫启哲一同起兵?” 大臣们心想:“你就吹吧,反正这里就你和莫启哲见过面,只好随你自夸!” 李肉人立即道:“我一个人对付莫启哲足够了。不用再派别人!” “什么。你敢当着父皇的面说我是个胆小鬼!你你”李肉人大怒,这个弟弟为了太子之位,只要有机会就非得踩自己一脚不可。 李乾顺犹豫道:“朝中虽找不出象拓跋老帅那样的元帅。可能打仗的将军也很多啊,为什么要派拓跋果勇去?这人虽然勇猛,可脑筋却不大好用!” 其他皇子也一起上来说拓跋果勇的好处。把李肉人在用兵方面的本事贬得一文不值。李肉人知道他们的用意,可干着急却没办法。 拓跋果勇被传上殿来谢恩,他没成想和太子地一段仇恨。竟让自己当上了领兵大将!看着趴在地上磕头地拓跋果勇,李肉人心道:“不用你高兴得太早,一到前线,我非弄死你不可,独掌兵权,看谁还敢反对我!” 莫启哲很是纳闷儿,借道就借道呗,这西夏还敢跟我分一杯羹,胆子还真够肥的!等他见到李肉人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拓跋果勇一见李肉人竟给别国首领下跪,阿谀谄媚之态着实让人恶心,心下不快,便哼了一声,他可不肯下跪,连拱手的礼节都免了。 他快步上前,扶起李肉人,道:“太子好生见外,咱们自己兄弟,无需多礼。没成想皇帝陛下会派你来,咱们熟人联手,相信这次必可灭掉吐蕃。” “不得无礼!”李肉人连忙斥责他。 “他就是拓跋道顺元帅地儿子,叫拓跋果勇,一介武夫说话没个分寸,倒让都元帅见笑了!”李肉人赶紧提醒莫启哲,这是咱们仇人地儿子,你可得小心些! “喝酒就免了吧,谁知你在酒菜里下没下毒!”拓跋果勇口气极其不善,他隐约知道父亲就是吃了莫启哲送去的酒菜,从而身亡地,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也死在莫启哲手里。 “没问题。这点由我负责,保准让都元帅满意!”李肉人立即点头答应。 李肉人道:“都元帅助我们除去吐蕃这个世仇强敌,我们当然要感谢他。一些军费而已,有啥大不了地!”他心中打算只要能把莫启哲骗进青唐,那时一发难。莫启哲肯定得玩完,什么军费不军费的,不过是空口白牙的话罢了,何必当真。 这回李肉人和拓跋果勇倒是意见统一了,一齐点头道:“就依都元帅所言!” 扯皮结束后,莫启哲请李肉人回到他自己的大营,两军相约三日 待两人走后,莫启哲想了好半天,如果西夏真要在国内设伏,那这仗应当在哪里打呢?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出,别人都深怕战火燃入自己的国家,可西夏却要在国内开战,这超乎常理啊! 莫启哲道:“知道了。对了,你说西夏人怪不怪,竟然想在他们的国内设伏打咱们,万一此计不成,他们岂不是有亡国之灾?” “哎呀,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知道了,西夏不是要在国内设伏,而是要把我骗到青唐去,战争将在那里发生!” 莫启哲沉思了一下,摇头道:“不妥,我们已经成功地把赵怀恩调到雪山去了,他已经是疲兵了,如果咱们先与西夏开战,时间一拖,赵怀恩完全可以重新调动军队,作好战争准备,那样我们既要面对有备地西夏兵,又要对付有备的青唐兵!” 三日后,骠骑和西夏联军启程,进入了西夏地国土,莫启哲下令士兵不用守军规,给我放手抢,除了梁国商队以外,其他商队的货物一律充公,而且西夏百姓要向骠骑军交纳“让路费”骠骑军本应向西夏交“过路费”可莫启哲就是不讲理,硬说他前进的道路有了阻碍,西夏人给他让路让得不够快,所以反倒得向他交钱! 莫启哲心道:“你们不是非要骗我去青唐嘛。那在国内肯定是不敢跟我叫板了,那老子不抢你们的,还能饶了你们吗?既然想害我,那就得承担害我的后果!” 在一片不应该和骠骑军联合的呼声中,联军开到了青唐与西夏的边境! 李肉人一脸尴尬之色,照莫启哲这么说,岂不是成了他们两人联手抢劫,一起分赃了嘛!拓跋果勇怒道:“太子殿下,我说这一路上士兵为什么不守军纪。原来是你支使地!骠骑军抢我们的且不去说他,可你怎么能让军队抢自己的国家呢,这是叛国!我定要将此事上报皇上,不能再让你领兵了!”说完拓跋果勇气乎乎地出去了。 “他是我二弟的人。和我是对头,恨不得我早死!”李肉人阴沉地说。 “就算我不想当这个太子,我那些弟弟也不会让我活着地!”李肉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毒,道:“都元帅,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助我登上皇位呢!” 李肉人总不能说:“你帮我杀了我爹吧!”他摇头叹气,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李肉人叹道:“现在也只能借酒浇愁了!” 来到了一座大帐前,两个骠骑兵把李肉推了进去,李肉人站立不稳,在帐门口跌倒了,脑袋正好撞到一个利物上!他啊呀叫了一声,伸手拿起这利物,忽感一痛,原来这竟是一把二尺快刀,是西夏兵用来近身肉搏的东西,他也有这样一把。帐中未点灯火,他不小心抓到了刀刃。 李肉人并未答话,帐外那人又问了几声,见无人回答,便挑开帐帘,道:“将军?” 李肉人心里不解,这不是我的大帐吗,那人乱叫什么?他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出大帐,帐外跑来了无数西夏兵,看到他后,有人就问道:“太子,你大半夜的来拓跋将军帐中做什么?” 拓跋果勇的亲兵跑进了大帐,灯光亮起,亲兵们大叫:“拓跋将军死啦,被人杀了!凶器在这里!这不是太子地快刀吗?” 李肉人心道:“动什么粗啊,这些人都在喊什么呢?” 莫启哲道:“太子你也太不应该了,咱们合力征讨青唐,正是用得着拓跋将军的时候,要杀他也得等仗打完再说啊,你怎地如此性急!” 李肉人张口结舌地道:“我没有啊,我没杀他!” 卫兵叫道:“刚才有人在帐外捣乱,我们去追,回来后就见到太子在帐中,手拿快刀,不是他杀的人,是谁杀的?” “你刚才还说是太子杀的呢,这会怎又改口?”西夏将军们大怒,这定是太子和莫启哲联合起来杀地人,莫启哲又说漏了嘴,现在矢口否认,正是欲盖弥彰! 如在平常,西夏将军们一定会好好详查此事,可莫启哲偏来捣乱,说 莫启哲大叫道:“他是太子,就算杀了人又能如何?你们吵吵嚷嚷地想干嘛,造反吗?都给老子让一边去!太子,到我的帐里去,别和这帮匹夫一般见识!至于这具尸体嘛,埋了算了!” 骠骑兵一拥而上,什么现场不现场的,都元帅说埋就必须埋!西夏兵将上前阻拦,两方大打群架,帐中更乱了!还未分出胜负,骠骑兵便不打了,你们愿意保护现场,那就保护吧,老子们不管了!拍拍屁股,他们走人了。 回到莫启哲的大帐,李肉人问道:“是不是你派人害地拓跋将军?” “帮我?是陷害我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逼我上你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