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心道:“什么叫真的有人来劫船?难道说我喊两声有人劫船,就真的来人啦!那我喊美女都来让我泡,就真的有美女来啦!” 他心里想的是就算有人来劫船,也肯定是杨再兴等人,他们在岸上等不及了,所以下水游过来救自己,自己的手下当然好说话,到时自己再耍耍威风,让手下将领们对自己好好拍拍马屁,这样在美女面前也可多挣些面子! 春风想告诉他来劫船的人是明教群雄,要救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他就别在这儿装英雄了!可是苦于张不开嘴,只好看着莫启哲又拍胸脯又挥双拳的表演,她心中好笑,眼中不免露出了笑意。 莫启哲见色情举动被人发觉,毫不羞愧,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帅对点穴之术稍有研究,现在就让我来给这位美女试试,解得开便好,解不开也没什么!” 突然大船又是一阵巨烈摇晃,向一侧慢慢倒去,船上高耸的桅杆失去了平衡,也向水面倾斜,它的倾斜加快了大船的倾覆。这艘大船是个高达三层的楼船,两边船舷都有窗户,船一倾斜,窗户全都被震开了。 春风心中气苦,我动都动不了,怎么躲啊!你这个混蛋,你好重啊! 莫启哲心道:“你自己不要命可以,可别连累我!他妈的,你自己命要是没了,还拿什么救老子啊!”他怀中抱着春风,香喷喷的大美人被压在自己身下,这种好机会自然要善加利用,可偏偏蒋山太不识趣,竟然趴在身边等着救自己,害得他不能随心所欲地亲吻春风。 将领们得知莫启被掳到了江中那船上后,有的急忙连喊带叫的要士兵们砍树造筏,有的则干脆满江边的乱跑,想要找一条船过来,江边此时乱成一团。 将军们大惊失色,这时风大雨大,莫启哲如在江中落水,除非他水性过人,否则就算会游泳,恐怕也得灌个肚皮圆溜溜! 船舱中,莫启哲对蒋山说道:“我夫人身上受了点儿伤,我要替她看看,你快点儿把脸转过去!” 蒋山忙道:“您您老人家慢用!”然后他听话的乖乖把头扭到旁边。 春风向他怒目而视,深怪莫启哲在快翻船的时候还不正经,她却没想到正因为要翻船,所以莫启哲才会去解盔甲。 几道电光闪过,从船舱打开的窗户中跳进一人,这人身手十分敏捷,快若狸猫,目光似乎也好得离谱,他在入舱之后,只趁着电光那么闪几闪的瞬间,便看清楚了舱内的情况,只见满舱之人全都趴在船板上,姿势虽然各异,但全都是只有一个人在那儿趴着,唯独一把椅子旁有两个人趴在一起,而且趴得极具观赏性,上下成叠,一人俯面,一人仰首,面对面的不知在干些什么,不过,底下那人不是教主嘛! 莫启哲耳中突然听到一声暴喝,声音充满了愤怒,就象是要把他吃掉一样“呔,恶贼!竟敢做出这般禽兽不如之举,真该千刀万剐!”声落手到,一只大手抓住了莫启哲的衣甲后领,把他从春风的身上提了下来。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声在钱塘江上响了起来!术精奇而高深,让人观之不解,口中一声长啸,底气十足,这声“啊”不但持久,而且异常响亮,在大雨中飞扬而出,仿佛滚滚巨雷都要对这声长啸甘拜下风!电光疾闪,雨大如豆,此情此景,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好轻功!” 数万名骠骑军都充满了敬意地看着空中那位超人,忽然听到江边一人大声叫了起来:“那那不是都元帅吗?” “好,都元帅好功夫!”数万骠骑军眼含着热泪高声赞道,这才是我们的领袖啊,在一艘就要沉没的大船之人,别人都无法逃生,唯有我们的都元帅能毫发无损的脱离险境,而且还是用这么高难度的方法,真是让人想不五体投地都不行啊! 莫启哲入水之后,大大呛了几口水,他的游泳技术不算太差,但突然间被人扔到水里,可就有点儿受不了了,正要沉底呢,就觉得周围忽然游过来无数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水面上。他这才放心,还好,幸亏手下众多,要不然这下子非得淹死不可! 杨再兴笑道:“原来这叫高台跳水啊,属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不过,都元帅为何不回城去,来到钱塘江玩儿这跳水呢?可把我们吓坏了,兄弟们四处寻找,费了好大的劲儿啊!”莫启哲“嗯”了一声,心想:“要说我是被女人抓来的吧,虽然是个美得冒泡的大美女,可这也够丢人的了,不如找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好!”他道:“我见今晚风大雨大,咱们又要回汴梁了,要是在撤军途中碰到这种鬼天气怎么办呢,那多遭罪啊!所以我便想要是咱们能有水军就好了,大家都做船,下雨也不怕,咱们的士兵也能享享福,你说是不!于是,本帅就来江中不,是到江边沉思,碰巧遇上了咱们大金的水军都统,我一时高兴就收了他做小弟,现在水军是咱们的啦!” 他身边此时围了一大群的将军,这些将军们一听都元帅新娶的夫人也在江中遇险,都是大感惊讶,都元帅真乃神人也,来江边一走,不但收服了水军,而且还顺便娶了个老婆,做事效率真是高得异乎寻常,实是我辈效仿学习之典范哪! “卟咚卟咚”又是一顿下饺子声,骠骑士兵欢声大叫着再次向江中游去。 莫启哲道:“咦,蒋都统,你不是会游泳吗?你不是说你精通水性吗?怎么还好象喝了不少水啊?” 莫启哲嘿嘿笑了笑,这位蒋老兄还真客气,士兵们为了抢功让你遭了点儿罪,你就明说呗,还用得着替他们隐瞒什么!他问救人的士兵道:“我夫人呢,可救起来了没有?” “没事!那她在哪儿啊?”莫启哲急忙追问道。 莫启哲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就好啦!他明白是明教的人救走了她,这一分手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他下令道:“有个叫圣火令的东西,是本帅心爱之物,却被人给偷走了,你们帮我查查,给我找回来!” 蒋山答道:“都在南岸驻扎着哪!没有那么多船,本来有五百艘,可现在不足此数啦,士兵有五万来人,不过真正的水兵只有一万多,其余的都是骑兵,只是坐船来这里打仗的!” 杨再兴一笑,这是让自己去监督啊!他点头表示明白。蒋山则在一旁纳闷儿,都元帅怎么知道水军有多少船的啊,他以前见过水军?在哪里见过的? 折腾了一夜,天很快就亮了,大雨也渐渐止住,莫启哲回到皇宫之后,洗了个热水澡,躺在龙床上看着窗外,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莫启哲看了一眼身边的耶律宝室,道:“人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早起的虫呢,它为什么要早起,是为了被鸟儿吃吗?” 莫启哲哼了一声,道:“如果韩世忠那条虫起床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去吃他!” “嗯!”宋营中。 送出信后,韩世忠颓然坐倒,欲哭无泪,南宋已被莫启哲 书信被送入了临安皇宫中,耶律宝室用一只木匣捧着,送到了莫启哲面前,道:“都元帅,你的虫送了封信来。” 中午时分,众将军都处理完了手中之事,齐聚于金銮宝殿之上,静静地看着莫启哲,等他发话。 大殿中的将领也都知道现在事情发展到就剩下谈判这一条路可走了,是以人人心中都有一套打算。有的人就想在临安立都,改朝换代,让莫启哲取代赵构称帝,有的人就想着狠狠敲南宋一笔竹杠,然后起兵回汴梁。现在听都元帅一问,众人便纷纷开口,各据一词,讨论起来。 莫启哲见大家争来争去,争的都是在哪里立都,而没有一人对自己建立政权提出质疑,就连新投靠的水军将领们也没有反对,想来他们杀了朝廷钦差,犯下了抄家灭门的大罪,被逼上了自己这条船,所以也就决定干到底了!莫启哲放下了心,军队团结不会哗变就好,至于在哪里立都倒是小事一桩,反正当皇帝的都是自己,也便宜不了别人。 萧仲恭道:“依我看,我们不应该过早立国。原因有二,一是我们的力量还没强大到可以同时和金宋两国开战的地步,如要这时建国,南宋我们只占了临安一地,其它地方还要继续攻占,这需要时间,而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只要我们一立国,金国朝廷必会派兵前来征讨,南北同时开战,我们绝无胜算。二如果我们不立国却可以全力发展实力,既可向南宋索要金银粮食,又可以向金国讨取封赏,还可以假借讨伐南宋余蘖为名,光明正大的扩张地盘,等实力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再说立国不迟。” 萧仲恭点头称是,韩企先也表示支持,现在称帝实为不智之举,乃是没有全局观念的行为。 莫启哲道:“萧上将军说得还是对的,我们应该采取巩固大本营,然后逐步向外扩张的战略,而非一口吃个饱,那很容易消化不良啊!我决定起兵回汴梁,所以各位还是讨论一下向南宋要多少好处吧,称帝之事以后再说。” 莫启哲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为什么会老打胜仗?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有炮有火器,而别人没有,可这个优势不见得能保持多久,别人又不傻,知道了这种武器好用,肯定也是要大批生产的!所以我们要想比别人强大,那么火器数量就要永远比别人多,那这就涉及到工匠和铸炮原料。而只要我们有了开战必胜的军队,就有了夺天下的本钱,土地和财富就会随之而来,而我们越强大土地和财富就会越多,就会吸引更多的人材来为我们所用,我们的根基一稳,向外开枝散叶便容易的多了!” 众将默然,这两个条款对莫启哲这个最高统治者当然有好处,可对士兵们呢,有什么好处?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地,好不容易盼到胜利了,可却一点好处拿不到,那心里得多不痛快啊,以后打起仗来谁还能卖命? 众将一听都是大乐,嘿,这招好啊,让赵构开口向韩世忠要金银,韩世忠敢不买单?这种要钱方法才叫真爽,连还价的机会都不给他,老韩你敢不付钱,不付钱就不给你们皇帝饭吃! 韩世忠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厚厚一叠菜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名,而每张菜单之后,必会有菜价,并注明是哪名将军“敬卖”给赵构的,因为赵构是皇帝,不可能亲自付帐,所以将军们便把帐单转给了韩世忠,让他代付。 帐单中有个叫曹天峰的最过份,他不但开出了菜单,还想另要洗衣费和搬运费,说当初抓赵构的时候,赵构弄脏了他的衣服,还劳累他把赵构抬进皇宫,所以要多加这两项费用,而这两项费用加起来竟有三万两白银之多,真不知他那衣服是什么做的,这么难洗! 稍有麻烦的是,这一百万两银子都要折合成铜钱,这可难了,短时间内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铜钱啊!韩世忠只好求莫启哲宽限几日,莫启哲倒是非常好说话,表示随便,你什么时候凑齐,什么时候给我就行,不过在你付钱之前,赵构肯定不能放就是了,而且大军起程之日已定,不能推迟,韩世忠凑齐钱后,直接送到汴梁即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韩世忠无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原来,临安百姓都以为莫启哲不会走,他们和临安籍的骠骑兵一个想法,都认为莫启哲会在临安长久的住下去,并开朝立国,就如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一般!可万万没想到骠骑大军竟会撤回汴梁,这不等于又把临安百姓扔还给了宋军一样吗! 是以骠骑军撤退之时,临安城内五十万百姓竟跟着走了四十多万,富户更是走得一干二净。望着长长的北迁队伍,韩世忠这回可真是哭出声来了,人都走光了,我要一座空城干嘛啊!本来还以为莫启哲只提了两条议和款项,并不算过份,所以就答应了,现在方知,只这两条就足以让南宋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与他抗争了,宋国日后报仇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萧仲恭率军走在最前,逢山开道,遇水搭桥,而莫启哲则亲率精锐骑兵六万,持矛断后。宋方的韩世忠一面派人向南宋各州各府要钱,凑够赵构的保管费和伙食费,一面率领残余宋兵在莫启哲身后紧紧跟随,两军相距仅十几里,白天战马蹄印前后相接,夜晚营地篝火抬眼即见。所幸韩世忠从不敢主动挑衅,而莫启哲更不愿让士兵做无谓的牺牲,是以两军相距虽近,倒也平安无事。 身边的韩企先也道:“是啊,今晚就能把营地扎在咱们自家的土地上了,可算是能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