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除了壁龛里陶灯燃油声以外,宫内再听不见其他声响,四下陷入诡异的安静。

有小妖匆匆忙忙打开宫门进来禀报,看眼前阵势不由得吓了一哆嗦,战战兢兢跪下来面对阶上黑袍道:“王上,人已经带回褚源。”

黑袍居高临下,没说多余话,抬起手示意。白皙指节从袖口显露出来,身旁蛇妖不时吐着血红的信子,明白意思后代其下令,对宫外大声道:“带进来。”

两只灰鼠精架着一人走进宫内,被架着那人被缚得严严实实,口中塞物不得言语,眼上绑布不能视物。

待到行至圆台阶前停下,身旁二者解开身上,口中,眼前束缚后,突如其来的烛灯光让人难以适应。

“跪下!”

膝窝处被猛然踹了一脚,她被迫跪在地上,险险用手撑住地面。这一踹力道之大根本不像寻常人。

腿骨处传来闷响,能明显感觉骨肉间错位,紧接着就是如刀割火燎的疼痛直往心间钻。

叫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哑在腹中。双腿折骨之苦,连吸一口冷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

阶上黑袍又一抬手,身旁蛇妖立马会意。吐着信子俯视阶下跪伏之人问道:“你是秦驹?”

阶下人面色苦楚,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那黑袍也不急,给足这人时间喘息。

好一会才勉强压制住神识,虚弱着说:“不是。”

两侧百妖哗然一片,有些抑制不住本性的开始往这边龇牙低吼。

倏尔黑袍轻咳一声才肃清这些异动,众妖又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蛇妖又替他接着问道:“那你是什么人,与秦驹有何关系?”

阶下之人面色惨白,满额冷汗。吐出一口凉气继而道:“我是,我是楚州郡守江守君,我与你所说之人仅见过两面,并没有什么关系。”

黑袍抬手示意身旁蛇妖凑近来,俯下身同他说了什么。蛇妖继而高声问,“是谁把他带来的?”

闻言江守君身旁两只灰鼠精连忙跪地求饶,“小的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那黑猫的话,说午夜时分秦驹会在淮水神祠,小的也不知道会抓错了人啊,王上饶命!”

黑袍向身旁蛇妖递了个眼色,蛇妖立马心领神会:“王上仁慈,断不会随意取你们性命,遣你们二人入亶渊窟侍奉海神吧。”

两只灰鼠精如坠冰窟,不停哭喊求饶。

“不,不要,王上饶命,再给小的们一次机会吧……啊!”猝不及防二者舌头被连根拔起,腥咸的血液溢了满口,地上猩红还尚温热。

黑袍下一双眼睛冷冷看着这情景,胸中怒火隐隐。蛇妖见状十分识趣喊道:“快拖下去,行了,都散了吧。”

哭喊声渐远,其余众妖揣摩不出黑袍心思,不敢对蛇妖有异议,一股脑都散了。

宫内空旷,只留黑袍与身侧蛇妖,还有江守君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楚州郡守……竟是个女身?”

音色清脆,听上去像是某个孩童声,并不是方才蛇妖发出来的。

江守君腿上疼痛还没过去,咬着牙往圆台上看去,那黑袍一步一步从高台上下来,不急不徐走到她面前。

身量一寸一寸矮下来,行至跟前,竟不过一个五六岁孩子一般高。江守君勉强撑起身子几乎能与其平视。

黑袍也无甚顾忌地将罩在头顶的帽子掀开,果然一张稚嫩的脸。语气却有着不像这个年纪狠戾与狡黠。

“我好像听说过你,你同司主罔悬有些渊源?”

江守君抿着苍白的唇半晌开了口。“我之前确实与这位司主交过几面,不过自她离开楚州府衙后我再不知其踪迹。”

“没了?”

“没了。”

见问不出什么这人又换了一种语气威胁道:“你可知我是谁,你若但敢骗我……”

江守君面色凝重,“不敢欺瞒妖王。”

“好眼色,不过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默了一会,又道,“既然这是个乌龙,我当卖罔悬一个面子,你走吧。”

江守君:“……”怎么走?

江守君顺着妖王的话动了动腿,那股钻心的劲又冲出来,细细密密的冷汗从额角直流向下颌。江守君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妖王看出她难堪之处,毫无诚意道:“下手没个轻重,下次一定告诫他们。”

一双乌黑眼瞳骨碌碌转了一圈,又对江守君说:“你这伤别说出褚源,恐怕走都走不得,这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不如你就先在我这住下,我奉你为座上宾,我来尽地主之谊,如何?”

还没等江守君开口,先一步被他打断,妖王朝着宫门口那两个呆傻痴愣杵在门两侧像当门神的妖怪喊道:“还不快来把人拖……请出去歇息。”

第28章 流离命断魂归无处

自东方北海而来的冷湿气越过睐山山脉溢入褚源,渐聚起冷雨寂寂。

待那两个愣头愣脑的妖怪终于把人带走后,旁边蛇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话匣子,忙问妖王道:“王上英明,您是想借这人与司主罔悬的牵连,把这罔悬再引进褚源,然后叫她有去无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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